“乖,我们先上车。”益康低头拍拍皮坝棕的胳膊,结果眼睛又看见了他受伤的手,心头一颤。

    小王:“药箱在副驾驶座上,需要的话我拿给您。”

    把皮总安排到后座椅上的益康从车里拔出脑袋:“没事,我自己拿就好。”

    结果车里面的霸总拉着益康的手不让他走,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不许走,你不许坐在副驾驶上,你要陪着我。”

    益康手心感受到了粘乎乎的湿热,他想挣脱可惜对方不放手,可又怕摩擦得他更疼了,于是说:“……我就是去前面拿个药,待会就会回来。”

    皮坝棕执拗:“不要。”

    益康:“……”

    小王眼疾手快:“益秘书,您需要的药,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我就好,不用自己麻烦。”

    益康接过:“谢谢你。”

    小王:“不客气。”转头去了驾驶位置准备开车。

    自始至终益康都和皮坝棕两人手拉手,坐上车之后皮总还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益康:“……”

    “小王,你们皮总平时喝醉酒了都会这么黏人吗?”

    小王:“我发誓,他不粘别人,只黏益秘书您一个人。”

    小王誓死为上司守住清白。

    益康:“…………”

    “乖,你先别这么抱着我,你手受伤了,我来给你包扎一下好不好?”

    皮不溜秋总裁摇摇头:“不好。”

    益康挥汗:“乖,我给你包扎上了就不会痛了。”

    皮坝棕持续摇摇头:“我不疼。”

    益康:“………………”

    “乖,你不包扎我会心疼的。”益康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蹦出来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不过果然很奏效,皮坝棕松开他,点点头之后老老实实地伸出来受伤的手。

    果然孩子还得哄……

    益康透过后视镜偷瞄了眼小王的表情,结果对方当场来了一句“您不用管我,我听不见也看不见。”

    益康:“……………………”

    算了,处理皮坝棕的伤口要紧,毕竟人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的伤。

    益康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顺着局部的光线寻找医药急救箱里的碘伏以及无菌棉签。

    小王车子开得很稳当,所以益康在处理伤口时也并没有很狼狈。

    他用沾了碘伏的棉签轻轻处理着皮坝棕指尖的玻璃碎片,还会偶尔问问对方疼不疼,对方一直都说不疼。

    就这样,益康的眼睛死死盯着伤口,而皮坝棕的眼睛死死盯着益康。

    处理到比较深的伤口时,益康尽量放轻手上的压力,他又问了一遍“疼不疼”,这次他抬头看了一下皮坝棕的表情变化。

    抬头就撞见对方深沉似海的眼睛,里面似乎是有大海,星辰,和旋涡。

    益康一个走神手上失了力,面前的人“嘶”了一声,疼得皱紧了眉头。

    “对不起,对不起……”益康忙着道歉。

    皮不溜秋总裁本来是想说自己不疼,但他看见益康摇头晃脑的可爱模样又想趁机逗一逗他。

    于是他嘟起嘴巴,眉头皱得更深了,连语气都是软软的撒娇:“我好疼啊~”

    益康又一连串“对不起”脱口而出,耳尖燃起熊熊热意。

    幸好是在暗夜里,估计皮坝棕应该没有发现他着火滴血的耳朵。

    “我……我轻点……”益康低下头,不过那再看皮坝棕那双满含故事的眼睛,更专注于手头上的任务。

    他打着灯在皮坝棕手上来回检查,确定清理好碎片残渣之后才用无菌纱布包上。

    那只伤口严重的手包了纱布,另外一只伤口少的手只是单纯地贴了几块创可贴。

    “还疼吗?”益康轻轻托着皮坝棕的手,觉得这么完美的手受了伤有点可惜,希望它千万不要留下疤痕。

    面前的人迟迟不回答,于是益康又问了一遍,问完后又抬起头来。

    还是那种炽热引人遐想的眼神,悠远,缱绻。

    益康触电似的忙着收回目光,不打算问他了,结果刚低下头,脸蛋就被面前的人给抬起来了。

    他感受到了皮坝棕双手散发出来的暖烘烘的热意。

    男人罕见地皱起眉头,语言有些心疼:“你怎么又哭了。”

    又哭了。

    益康一怔,下意识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颊,指尖一阵冰凉的粘腻。

    这具身体果然是泪失禁啊,不过刚刚肯定是无声哭泣,以至于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竟然哭了。

    益康刚要抬手胡乱擦干眼泪,结果面前的男人捧着他脸蛋的手微微上托,他也把脸缓缓降了下来。

    两人呼吸交错,彼此心跳如雷。

    益康又闻到了那股抚人心弦的清香薄荷,无数次闻见,无数次都是让他心跳放缓的灵丹妙药,然而这次却成了挑逗神经的催化剂。

    皮坝棕薄唇轻启,益康心乱如麻,想要逃离却逃离不了。

    糙糙糙!特汪的这人要干嘛?非礼?强吻?

    思绪斗转间,颊边落下柔软的压力,轻轻盈盈,酥酥麻麻。

    益康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了。

    皮坝棕细致地吻着益康脸上的泪痕,那么温柔,那么虔诚,好像是世间的一切美好现在都捧在他手里。

    益康看着他紧闭的眉眼,又去偷偷观察前面小王的状态,发现司机没有什么异样,而后松了口气。

    喝醉的人只要睡一晚上,第二天过后就不会记得今天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吧。

    起伏不断的浪潮不断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热情澎湃,难舍难分。

    益康从最开始是震惊无措,慢慢转变到最后的享受安逸。

    原来,这就是吻的感觉吗?

    像羽毛轻轻落在田野里,轻盈自在;像食物落在油锅里,着迷上火。

    这个颊边吻持续了好长时间,益康如同深陷棉花地的小狗,在里面打滚迟迟不愿意出来。

    皮坝棕吻干了益康脸上的冷泪后,慢慢把嘴唇与脸颊拉开距离,还用空闲的指腹轻轻划过益康的嘴唇。

    益康又是一阵颤栗。

    光是指尖划过就能带起心中热火的千层巨浪,指尖的触感干燥温暖,不像唇部的轮匝肌更软糯,更冰凉。

    若是唇部压上唇部,又会是怎样的紧张心动。

    益康陡然很想要知道这个结果。

    对面剑眉星目的男人显然也被刚刚的感觉麻痹了五官,鬼迷了心窍。他的眼睛一直盯在益康那张饱满剔透的唇上,眼神拉丝,舍不得移开。

    皮坝棕吞了口口水,渐渐低头靠近益康,益康居然也鬼迷心窍似的高昂着头,想要缩短这点距离。

    结果一个刹那刹车,将益康的思绪拽回了现实。

    小王停车,回头:“益秘书,已经到楼下了。”

    结果回过头来的小王刚巧就差点撞上更加香艳的一幕。

    益秘书和皮总裁双目相连,近在咫尺,好像下一刻就要……

    益康腾地回头用手去抠车门,也不知道这车门到底是怎么了,愣是抠半天没抠开。

    背后传来温热的触感,皮坝棕俯身上前,把益秘书扣在怀里,挑着空闲的手指轻轻一拨。

    车门开了。

    益康服了。

    这车门果然和安全带的锁扣一样都是认人的。

    益康下车,皮坝棕跟着他下车,小王也下车,结果小王临阵脱逃。

    “益秘书,我就不上去打扰您和皮总的二人时光了。”

    益康:“……??”

    “你误会了,我和皮总真的没什么。”

    小王点头:“我都了解。”

    益康欣慰点头。

    小王推推眼镜,像动漫里柯南的动作一样:“所以您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不会透漏出去的。”

    益康:“……!!”

    益康刚想狡辩,但想到今晚皮坝棕各种醉酒后的失态又忍住了,到底还是一公司之主,丢了脸面就不好了。

    “那麻烦你了,千万别说出去。”

    小王竖起大拇指:“定当不负使命。”

    益康:“…………”

    三人行时,皮坝棕的状态还和正常人一样别无二致,可惜一到电梯的密闭空间里,他就开始像失了骨架的木偶一样,一整个瘫在益康的身上。

    益康抱着面前这个庞然大物艰难按下数字11,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唤醒他,结果劳而无功。

    皮坝棕在他身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又昏迷了,一直在他耳畔支支吾吾地吐气。

    益康又神经过敏,腿脚开始发软。

    糙糙糙!

    这么颜值爆炸又黏人的大狗狗,哪个主人舍得把他拱手让人。

    糙糙糙!难怪女1-女n号会齐刷刷心动亮牌,要是我是女的,我也……

    呸呸呸,想什么呢。

    益康铲除了心里面那些草长莺飞的头脑风暴,正好11层也顺利抵达了。

    他架着皮不溜秋总裁龟速前行,等好不容易挨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摸着他的手挨个看了一遍,用没有受伤的手指去开指纹锁,都打不开,又喊对方掏钥匙。

    然而大狗狗无动于衷,睡得深沉。

    糙!

    益康试探着去皮坝棕的裤袋里面去捞钥匙,钥匙没掏到,结果摸到一块不可言说的固体。

    糙糙糙+1008611!!!

    益康红着脸抽出手,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息,接着又想到另一边的裤袋还没掏,于是又昧着羞耻心去海底捞针。

    过程相当煎熬,他脑子里不断发酵着前一秒的黄/色废料。

    糙儿!

    女主辣小的人儿能受得了这种程度折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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