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诗安抬眼看向面前的女人, 她早就注意到洛琳达的视线,久久未等到对方主动打招呼后,她决定率先向女人搭讪。
“hi……”洛琳达脸上出现一丝局促, 连忙低下头喝一口杯子里的咖啡,掩饰自己紧张的情绪。
“一个人吗?”诗安坐在洛琳达对面, 她要了一杯同样的咖啡。
“我也是一个人来这里旅游,爱琴海的风景很棒。”
“嗯。”洛琳达又喝了一口咖啡。
诗安眼里露出疑惑的情绪,但她还是积极地邀请对方跟她一起游玩。
“如果你觉得冒昧的话,可以不用来找我。”
“我在412,明天上午十点我打算去体验费特希耶滑翔伞。”
洛琳达等到东方人离开后,她抬起头看向那道身影。
沈姜调试着自己腰间的皮扣,试图不让它死死勒住自己的腰。
她身后站着负责自己的飞行员。
“小姐,请不要擅自调试身上的皮带。”年轻的土耳其小伙子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
“好吧。”沈姜只好把皮带重新扣到最里面那个孔。
这一幕戏拍摄需要用到航拍设备,剧组的摄影师们聚集在一起调试摄像镜头。
操作滑翔伞的教练是随机抽取长相好看的飞行员, 负责斯文顿的飞行员一脸严肃地讲着空中滑行注意事项。
“他看起来很专业。”沈姜看着对面的教学场景, 她转头看向只给自己套上腰带就不说话的土耳其人。
“你是说杰米尔?”浓眉大眼的小伙子眨了眨蜜糖色的眼睛,脸上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他是我的学生,今天第一次带人飞翔呢。”
沈姜羡慕的泡泡立马碎掉, “您看起来更专业一点, 先生。”
埃杰眨了眨蜜糖色的眼睛,“放心吧, 我可以带着你在空中做出任何高难度动作, 保证不会让你的表情看起来狰狞。”
“你最好是,毕竟重拍的话我们是一起在上面漂浮。”
福斯特调整完手里的航拍设备,她朝着四个人挥手,“可以开始了!”
空中的戏拍摄得很顺利, 沈姜甚至想独自滑一次,但被埃杰制止住她这个危险的想法。
劳莫看到艺人还站在原地,以为她还沉浸在飞翔带来的兴奋中没有走出来,“我们该走了。”
沈姜回过神,她跟上经纪人的脚步,“明天就要杀青了,我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文艺片的内核就是朦胧美,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想要展现的真实含义。
她似乎隐隐约约接触到一层屏障,若是能打破障碍物,演技会更上一层,但屏障的厚度深不可测。
洛琳达垂下眼睛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诗安,“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跟我来。”诗安牵起洛琳达的手,两个人在巷子里穿梭。
最终来到了一栋蓝色屋顶建筑前面,这是岛上闻名世界的建筑——蓝顶教堂。
“你有宗教信仰吗?”
洛琳达听到女孩软和的嗓音,“没有。”
她一直坚信自己能在数次危险的境地中全身而退,都是自己所学的知识,而不是虚无缥缈的上帝。
“那我们进去吧。”诗安率先踏入那片洁白神圣的土地。
此时教堂里只有几个流连的游客,每个人声音都自觉地压低。
诗安来到一片点燃的蜡烛前落座,她没有忘记把洛琳达叫过来。
“ok,就是这样。”福斯特举着摄像机,心里默念道,她没有刻意聚焦镜头,而是让女孩的脸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诗安闭着眼睛虔诚地做着祷告,洛琳达目不转睛盯着女孩那张精致的脸庞。
接下来的一切都理所当然,诗安跟着洛琳达步入她的房间。
转天洛琳达被窗帘缝隙的阳光照醒,她伸手摸了摸身边冰凉的床铺。
等到洗漱完毕,走下楼时,她从酒店老板口中得知诗安离开的消息,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心里始终空落落的。
最后带着满心惆怅离开了爱琴海。
剧组杀青的时候格外平静,福斯特斥巨资请所有人在爱琴海吃了一顿大餐,并且承包了主演们一个礼拜的花销。
沈姜选了几件爱琴海当地的特产首饰,正好可以回去带给家人,还有关照她的阿叔和姑姑们。
她带着大包小包回到洛杉矶,在院子看到迎接她的良叔和狗子。
“迈克!”她把骨头形状的狗勾玩具往天上一抛,狗子里面屁颠屁颠跳起来接住。
“瘦了。”尊龍拍了拍沈姜的肩膀,明显比之前单薄了不少。
“只是好好锻炼,把肥肉都变成肌肉了。”沈姜撸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流畅的肌肉线条。
她走进房子,看到熟悉的背影,“爱德华?”
少年没有回头,反而拔腿往楼上跑去。
沈姜想到没想,直接丢掉手里的东西扯住他的胳膊,“你还想跑?!”
“闯祸了?”
她看到爱德华始终用后脑勺冲着自己,于是握住他的两条胳膊,转了一圈来到他正面,“你这是干……”
“什么?”
爱德华那张俊美的脸上出现几处淤青,他看到女孩的目光,下意识低下脑袋。
“怎么弄的?”沈姜捧着他的脑袋瞅了瞅,额角还有血痂。
“不小心磕的。”男孩语气生硬地回答道。
“信你个鬼。”沈姜拦在他面前,“实话实说。”
“学校里有人看不惯我。”
她听着小兔崽子沉闷的声音,迟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校园霸凌?”
“我不知道。”爱德华垂着脑袋说道。
“几个人?”
“两个。”
沈姜瞪大眼睛,“两个人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被揍?”
“那两个人块头很大!”爱德华抿起嘴唇,他不满地看向自己的监护人。
“你在孤儿院学的东西都忘了吗?”沈姜无法接受一个大灰狼变成狗崽子,她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焦躁地在客厅里走动。
“我怕给你惹麻烦。”
“u……”沈姜无语凝噎,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指着大门,“那我现在要你揍回去!”
“狠狠地打他们一顿!打碎他们的牙齿!”
“我要看着你带着他们的门牙回来见我。”
尊龍和劳莫提着行李走进屋里,就听到沈姜愤怒的吼声。
“小老板看起来很生气。”裴壮第一次见到她这么生气,简直就像是劳模哥附体。
“我们还是绕道走吧。”徐鱼溪小声地跟万一说道。
后者赞同地点点头。
“证明自己是一个男人,而不是乳臭未干的小鬼。”沈姜站在桌子上一顿输出。
“如果我再看到你这副狼狈的狗样子,我就揍你一顿!”
“直到你把那两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打倒为止!”
爱德华耸耸肩,他走到玄关,拿起衣架上的外套。
“等等,你干什么去?!”沈姜跳下桌子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爱德华无奈地转过身,“我去找史密斯,就像你说的那样打碎他的门牙。”
劳莫一脸震惊,孩子还能这样教育吗?
“别……”沈姜烦躁地抓下一把头发,她喝了一口水平静心情,“我刚才开玩笑的。”
“以暴制暴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不崇尚暴力。”
她嘴里咕哝着,“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还是快点解开比较好吧。”
“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史密斯先生,最好是跟对方父母来一场友好的交流。”
沈姜找尊龍借了车子,她开车带着爱德华来到一处高档小区。
“你去按门铃。”
爱德华不情愿地走上前按铃,几分钟后仍然没有人开门。
他摊了摊手,“我说过他现在在外面鬼混,不可能在家。”
“那他在哪?”沈姜摩挲着下巴问道。
爱德华只好给她指路,来到贫民窟附近的一条街,“这里很乱。”
“我知道。”
沈姜走下车,在一条潮湿的小巷子里找到爱德华口中说的史密斯。
一个高胖的男孩,脸上长满了雀斑,他身形快要赶上两个爱德华了。
那双不大的眼睛肿胀不堪,他周围有一个跟竹竿一样的男孩和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
沈姜很快就意识到他们是史密斯的跟班,“你就是史密斯?”
“喂,你们瞧瞧是谁来了!”史密斯看到沈姜后面的男孩,他咧开嘴大笑起来,“小白脸还能找来帮手。”
沈姜静静地听着他后面不干不净的话语,就在他继续编造自己跟爱德华的关系时,她抽出身后的棒球棍。
‘大脑。’
‘经过检测方圆十米内没有摄像。’
“梆梆梆——”
小巷子里传来杀猪的叫声,还有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
爱德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他突然觉得怀特对他用大列巴真的是太仁慈了。
沈姜挥舞着手中的棒球棍,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你,再说一遍?”
史密斯的个跟班明显被女孩嗜血的笑容吓得瑟瑟发抖,哆嗦地逃离现场。
她再次举着棒球棍向男孩的背部砸去,“还说不说?”
“不,不……”史密斯整个人都被棒球棍砸得发抖,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不疼。
沈姜伸手拨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拧着棒球棍离开小巷子。
爱德华默不作声地走在女孩身后,他看到对方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
“关键时刻还是用大脑解决问题,暴力只能解决一时的困难。”沈姜转了一下发麻的手腕,她刚才没有保留力气,寻找对方脆弱的部位攻击。
“他会不会向警局举报你?”
沈姜看到爱德华担忧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没白养,“你是说他向警局自首吗?也是,毕竟磕了那么多,足够留在那里教育一顿。”
她扬了扬手里的棒球棍,“要是我知道你对那玩意儿感兴趣,我就用这根棒球棍打折你的腿。”
“我永远不会接触它的。”爱德华低声保证,他忘不了自己亲生父母吸食后丑态百出的场景。
“嗯,这是奖励。”
爱德华感受到一只温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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