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完□□,加了好友,顾一教着她聊天,学起来挺简单的,观摩了会,便摆摆手:“自己一边玩去,慢慢琢磨。”

    莫名其妙不少好友申请,林池不懂,通通接受,于是收到不少聊天信息,她觉得很是无趣,懒得回。

    “这加的好友能删除么?”林池拍了拍身旁的人问道。

    “咋地,遇到流氓啦,刚加都删?”顾一头都没抬,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

    “我不认识他,跟他聊啥?”

    “聊着,聊着不就熟悉了呗,感情不就来了么?”顾一随口拈来。

    林池无语,删也不会删,索性不玩了,将目光移到顾一电脑屏幕上,见他在玩一个方格子的游戏,泡泡堂,看着挺有趣的,她就扔了键盘,专注的看他玩游戏。

    顾一玩的沉迷,从屏幕中扭头,一张清秀的面容映入眼帘,近在咫尺,只要稍稍再前进一点,能碰到鼻子。他吓的一哆嗦,一巴掌呼了过去,结舌道:“我靠,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巴掌呼脸,疼痛感从脸颊传遍四肢直达心房。

    她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懵了,眼中顿时氤氲而起,无辜地看着他:“我眼睛近视,看不清。”

    这一掌虽然没用尽全力,但是力度也不容小视,顾一的手颤了颤,半晌,他有点歉意地说:“你,你没事吧?”

    “你说呢?”林池眼泪婆娑地看着他。

    顾一心生愧疚,忙不迭道歉:“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离我这么近的。”

    “我说了近视看不清。”

    “哦,是哦是哦,你近视看不清。”说着还抚了抚自己胸口,须臾,想到什么,难以启齿地说:“那啥,林池,你别是喜欢我吧,我妈说了,不让我跟学艺术的女生谈恋爱。”

    林池被这话气笑了,脸涨的红了又白,白了又紫,她牙缝里挤着词:“顾一,你未免太自恋了吧。”

    顾一听到这话,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下意识地顺了顺胸口,喃喃自语地说:“幸好你不喜欢我,幸好幸好,哎。”

    这个结尾的哎是毛个意思?

    顾一的离开,让林池的生活忽然之间寂静了下来。江词也在顾一走后没几天也去了外地。她待在大院里索然无味,无趣的很,每天对着一张扑克脸的许竹青以及爱理不理的林诺,心情也是消沉的厉害。索性也打包着行李回了默村。

    在默村的日子是惬意的,有事的时候帮着大伯大娘收拾招揽客人,没事的时候就坐在湖畔画着荷花,满湖的荷花盛开,碧绿的湖与天地相连,看久了心情也随着阔达起来。

    偶有成群结队的游客踏桥而过,停驻观望,也有莘莘学子围着湖边执笔渲染,人来人往,不胜热闹。

    林池最近盯上一个大学生,画工了得,以前她觉得顾一的画技非凡,但是遇见他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特别想给他的画拍照下来留给顾一看,杀一杀他的傲气。

    大学生是个二十出头模样的男子,长相斯文,彬彬有礼。让人一眼觉得博才而又有修养。林池很喜欢他,总是追随在身后学画。男子看在眼中,没有一丝不耐烦,甚至主动教她怎么画。

    追随了几天,林池发现他不仅会画水粉,水墨画的堪称一绝。泼水成墨,一撇便是一山一水。

    风景如画,画如风景。

    7月的默镇让人又爱又恨,赶在梅雨时间的尾梢。丝雨缠绵,雾霭重重,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下午便是阴雨绵绵,天气转变的像个孩子。

    这天,因为饭点过罢又来了一群客人嚷着要吃饭,临时加班,她忙完再过去,已是下午3点多。中午的时候下了一场细雨,停歇了半个小时,刚刚踏过桥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见到那个男人,站在湖畔边单手支撑着一把雨伞。见到她笑着说:“老天不作美,今天恐怕是画不成。”

    林池将手中的画板在湖边支起来,展开画纸,狡黠地看着他。

    男子看着她的动作,怔了下,须臾,轻笑一声。

    她起形,满湖的荷叶最是难画,大景她画不出,只能挑选几多荷花。粉色荷花含苞待放,簇拥在碧绿的荷叶上,莲蓬悄悄伸出枝头,盈盈欲滴。

    雨打荷叶。

    她眯着眼打量着那朵娇艳的荷花,在白色水粉纸上挥笔,抬眉,低头,反反复复,再抬眉时近在眼前的莲蓬忽然没了身影。

    她蹙眉瞪着眼前的少年,少年淋着雨水站在湖畔边,手中拿着一朵刚折下来的莲蓬。掰开,将里面的果肉去了壳放在嘴里嚼了嚼,随即连忙吐出:“呸呸,好苦,真难吃。”

    身旁男子,轻声笑出声:“观赏性的莲蓬可不是让你吃的。”

    少年拿着矿泉水瓶连漱了几口水才作罢,一脸嫌弃地说:“我哪知道,这湖里的莲蓬不是给人吃的。”

    林池静静打量着这个少年,以往她觉得江词长的很帅,但是那种帅有种距离感,尤其是眼尾微微上翘的时候,莫名有种压迫感,而眼前的少年却是不同,简单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一头齐耳的乌黑短发,俊朗清隽,眼如星辰,眉似山黛,圆溜溜的杏眼,嘴唇不大不小,放在整张脸上恰到好处。

    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明星。

    林池心想,如果江词站在他身旁,估计稍稍逊色。

    她打量着少年,少年也在打量着她,半响,少年缓缓开口,声音郎朗,他说:“我好看么?”

    林池嘴角上扬,如实的说:“你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少年感觉被调戏,将手中的莲蓬扔回湖中,悻悻然的离开。

    身旁的男子突然说道:“魏未,偷了莲蓬记得去门厅交罚款。”

    少年摆了摆手,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林池不知这个“喂喂”究竟是动词还是名词。

    暮去朝来,时间流逝的飞快。

    转眼假期结束,林池拖行李,在假期的最后一天才恹恹地坐上火车赶了回去。

    一路绿皮火车哐珰哐珰,她托着腮望向车外,一望无际的田野,随之山庄、村落、溪水、河流、街道,走走停停。车厢里人挤人,载满了归途人。

    两座城相隔千里。

    她是有点儿想念江词,不知一个暑假的他有没有长高,亦或有没有更帅。

    高一升高二,教室从一楼搬至二楼,班主任依旧是张女士,沿袭着西高一如既往的尿性,还没进教室便被堵在门外。

    在挨肩叠背的人群中,林池一眼认出了顾一,美丽国的水土还是很养人,让他一个暑假皮肤稍稍白皙了不少,也窜高了点。

    林池越过人群,费了老大力气才挤到他面前:“顾一,你看到江词了么?”

    顾一张了张嘴,憋着笑,瞅了瞅身旁的少年。

    两人身高差不多,只是那个少年皮肤黝黑,似乎比顾一还要黑上几个度。一头板寸,像个小和尚。

    黝黑的皮肤掩盖不住精致的五官。

    林池一脸震惊:“这不会是江词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草,林池,你是咱班里第二个认出他的人。”

    江词有点崩溃:“顾一,你能收敛点自己的情绪吗?”

    顾一跟没骨头似的全身倚靠在江词身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他用手擦拭着眼角:“哎哟,不行,笑的我肚子疼。”

    江词磨牙,往旁边挪了挪,假装不认识这人:“笑死你得了。”

    “哎哎哎,都给我安静点,顾一,就数你笑的最狂,遇见什么开心的事等下上讲台让同学听着也乐一乐。”张女士适实的出现,顾一用手作势拉链上锁,锁住嘴巴。

    只是肩膀一抽一抽,憋笑憋的费劲。

    林池挨着江词,似乎想了很久,违心地说:“江词,你再黑也没顾一黑。”

    “你闭嘴。”江词近乎咬着牙说。

    张女士对着花名册,念一个进一个。顾一依旧班级第一,他是第一个踏进教室选座位,老位置,倒数第一排,靠近走廊。

    黎茉第二名,也是老位子,靠近窗户边。随之进来的林池,坐在黎茉身旁。

    江词是倒数第二进的教室。

    意料之中,引起不小的轰动。甚至对于不少女生而言,犹如遭受到天打雷劈五雷轰顶的重创,一时半会还难以接受。

    顾一原本止住笑意,在看到江词又瞬间瓦解,他笑的捶桌,迫不及待地挥舞着小手:“江美人,这儿这儿。我特么终于见到个比我还黑的,还是江词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幸灾乐祸,属他最欢。

    江词黑着脸的走到林池面前,一把将书包丢在她的桌前,不容商量地说:“我坐这,你跟顾一坐。”

    乐极生悲,顾一瞪着林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林池翻着手中的书,强装镇定地说:“你别瞪我,又不是我跟他换的。”

    “他让你换你就换,你踏马没脑子,不会拒绝啊。”

    林池沮丧,脑子这种东西遇到江词就只是个摆设,她向来不会拒绝人,更不会拒绝江词。

    顾一对江词同黎茉坐在一起,犹如喉中卡着鱼刺不上不下,林池亦如。

    前排两人的风吹草动,一动一静如数落入后排两双眼中。

    好在,江词只要一上课就趴桌子睡觉,一下课就放水。倒也没出擦出什么火花。

    顾一用笔杆拖着下巴,认真地说:“我刚才看到江词的中指碰到了黎茉的食指。”

    林池探头:“给他砍了。”

    “砍谁的?”

    林池建议:“两人的手都给我砍了。”

    顾一抗议:“砍江词的就行,是他动的手。”

    “凭什么,是黎茉靠的太近。”两人分别据守着课桌的一角,林池就想不明白了,怎么黎茉非要挨在江词坐,胳膊与胳膊之间几乎密的连个空隙都没,明明靠近窗边还能塞下半个顾一的位置。

    顾一也是看到这种现象,磨着小虎牙,想吃人。

    江词回头,面色古怪的看着两人。

    顾一瞪眼,输人不输阵,眼睛小也要摆出气势。

    江词“切”了声又不动声色地往外沿挪了挪。

    古人常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闭嘴,古人诚不欺我。

    顾一疑惑:“这特么是古人说过的话吗?”

    林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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