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殿

    云知跪在地上,身后之人一遍一遍的抽打着云知的身体,每每银鞭甩下,所到之处遍体鳞伤,皮开肉绽。鬼手力大无穷,手中的鞭子更是阴狠,时不时还发出阴狠的笑声。

    后背白色的单衣早已被打的破败不堪,露出血淋淋的长条。血迹斑斑。

    云知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的鲜血一点一点滴落。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使得她只能借助地面,手扶住地面,强忍疼痛,把手紧紧握住,指甲盖嵌进了肉里。

    忽然,一把弯刀飞了进来,瞬时把鬼手扬起的银鞭钉在旁边的柱子上,内力之大,彷佛一阵风飞速之快。

    她是我的奴仆,我看谁还敢动她。

    豆大的汗珠直流,看着进来的公子。身体的疼痛对我来说算是最小的惩罚,远比那些药丸,鬼窟那些虫子来的轻。

    我强忍这疼痛,跪着抬起头来,每当我动一下,身体就火烧,撕裂一般疼痛,双手扶着双膝俯首。接受着这场审判。

    公子看向伤痕累累的云知,一丝心疼溢于言表只是一瞬,但脸上还是冷漠,如寒冰一般。

    她早已是我的奴仆,她的一切都需得听从我的命令,谁允许你们,动她。他说话的语气更冷了,冷的如寒冰一样。

    看着早已吓得跪在地上的鬼手,早已没了刚才的神情。

    旁边的鬼差,一步一步踱步的拿下定在墙上的弯刀,小心翼翼递到公子旁边。

    是我,怎么如今我处罚一个奴仆,现在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吗?鬼殿的宝座上正端坐着花白的头发,一双有神的眼睛,而脸上布满了一些沧桑的皱纹。一身锦袍,服饰极为华贵。踔厉风发。

    不知义父大驾光临,孩儿有失远迎。公子赶忙俯首称礼。

    云知还从未看过公子像今日这般,慌张的样子。

    端坐高堂之人“哼”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有我这个义父。为了个区区贱奴,竟然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莫非你懂了恻隐之心了?

    公子头埋的更低了。跪下身来说到:此等贱奴,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儿臣不知她哪里惹怒了义父,唯恐脏了义父的眼睛,交给儿臣定让她痛不欲生。

    鬼差。公子叫了旁边的人,使眼色让他带走云知。

    鬼差还未碰到我。

    不用了,此贱奴破坏了我的计划,不如赏给鬼手。他手下的女子活不过半个时辰。

    鬼手,看着公子落了下风,又□□道:是。

    义父~~~公子还想在说什么?看了眼端坐在不容置疑的神情,又收回了嘴。

    此时的我,救不了自己,而鬼手的武力不在我之下。我的轻功却远胜与他,纵有千般不愿,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此情此景,我若出手,必定吃亏,或命丧当场。

    看着他的手,快要摸到我的肩,内心的恶心溢于言表,唯有忍才有一线生机。

    忽然,一只箭射在了即将触碰到我的鬼手上,一瞬间,鬼手的手被穿透,啪嗒啪嗒的血溅在了我的脸上,鬼手的叫喊声响破天际。

    谁?坐在高堂之上的老人站起身来。

    田公,田大将军,久仰久仰。

    李嗣源和阿珂缓缓走来。

    呵,原来是节度使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此时居坐高堂之人,悻悻的走下堂来。

    哦,没什么。只是有人碰了我的夫人,我来讨回而已。

    田公微微一笑:何必大人多跑这一趟,你说是谁,我替您处理了便是。

    李嗣源没有理会他,走的近些发现了跪在地上,血淋淋伤痕的云知。一脸担忧跑过去抱起他。

    田公看出了李嗣源的担忧,连忙说到:节度使喜欢这贱奴,把这贱奴交给我一下,容我清洗一下,定让她伺候的您舒舒服服的。

    放肆,她只顺从她自己。这一声冷哼,吓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面孔白皙如玉,俊朗飘逸,浑身散发出巨大的杀气。

    阿珂阴冷的看着旁边躺在地上嗷嗷留血的鬼手。一记短刀掏出刚想刺进鬼手的胸膛。

    节度使,别太狂妄。好歹我也是为天子做事。意识到刚才的言语有些不妥。

    又道:留他一命,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一条狗罢了。也是为着天子做事。

    阿珂听着此言语,像是威胁,又像是警告,说到底鬼门中的人,也是为着天子做事。生逢乱世,又岂能为了一条狗,再起争论。

    阿珂手起刀落,只不过这次不是胸膛,而是手臂,鲜血喷涌而出。砍断手臂,鬼手鬼手,如今断臂,比生不如死更痛苦。

    目送着李嗣源抱着云知,阿珂的背影离去。田公脸色阴沉,目露凶光。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看着他那担忧又心疼我的眼神,心里不知怎么竟有些触动。那句我只顺从我自己。这句话却是那样美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

    他没有说话,这是抱着我,我能感觉得到他肯定是又气又恼我。

    为什么不在客栈等我。他没有看我说着。

    鬼门召我回去,我是鬼门的杀手不得不从。

    他更气了,不觉得走路加快了几步。

    明知龙潭虎穴,为何还要去。

    这点疼痛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他突然不走了,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都是血肉之躯,又怎不知疼痛。

    云知有些淡然了。

    在我没遇到你之前,我都是独自一人。人饿了,什么都能吃。累了,一刻也不能停歇。怕一旦歇了,就会身首异处。我不知道我来自哪里,也不知道将去何方。就好像冤魂一样,彷徨,游荡。只有强大,才不会任人宰割。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个世界太浑浊了,人性冷漠,麻木不仁,让我看不清。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云知坐在马上撅起小脸看着他。

    因为你可是我最爱之人啊。让我照顾你,永远。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分一毫。

    云知眼神中满是憧憬,依靠在李嗣源宽厚温暖的怀抱中。肩上的疼痛止不住的轻轻颤抖。使她不自觉的往李嗣源的怀里靠的近些。缓缓睡去。

    李嗣源塌了腰,一手握着缰绳,一手脱下斗篷盖在云知身上。搂着他心爱的女人。看着渐渐熟睡的云知,手臂越揽越紧。轻轻温柔的吻在云知肩颈上。

    静静的夜,淡淡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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