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的头在这,都要弃了你们,就莫要拼命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啊。
李茂贞大喊一声,李绍荣被他五花大绑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众人一看,纷纷自乱阵脚,无一不慌乱。
李茂贞站在石阶上,大声的说:如今你们的天子,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将军如今的他,沉湎于声色,治国乏术,用人无方。喜怜人,杀功臣。横征暴敛,昏庸无道。以致百姓流离失所,哀号遍野。“兴王之君,命相如此,天下事可危矣,不亡何待”。
茂贞居岐,在这乱世中,岐国的百姓就是茂贞的一切,小王誓死守护。如今的邺都已是一片死域。小王再此立誓,入岐国者,一辈子都是歧国人。生死与共,安居乐业。小王不会强迫你们,走你们想走的路。
此话一出,众将人,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地称“岐王”
这,便是岐王的高明之处吧。云知说着。。
乱世数十载,军阀混战不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大势,最不缺的便是浪子野心者。这暗流汹涌下的背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而能成为西北割据一方的岐王,必有他高深之处。
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以宽仁爱物,民颇安之的美名。这便够了。
而李绍荣武功虽不如你我,但却是从底层打上来的将领。
注视着那李茂贞的振振有词。“笑面虎”“笑面虎”看不清之人,才是最为险恶。
城门打开,数百名百姓,贫户皆跪在两侧。
房屋破败,明火燃烧着整个邺都城,白骨蔽野,遍地的老弱妇孺也跪在地上。
姑娘,姑娘。感谢你救了我们。
是啊是啊,没有你,今日所有人都会葬送在这里。
云知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片惨淡,一回头,尸横遍野,那种荒凉,多么悲凉。
云知来之前,那群将人,正屠戮着邺都城的百姓,放着明火烧毁房屋,就连小孩都未曾放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道。命如草芥,而官兵简直比恶鬼还可怕。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们本是邺都城的臣民,王温王将军因收了那宦人的挑唆,万般不得已情况下,叛逃,不是反了。只为保全家人,保全自己。这才想掩护我们逃离这邺都城,哪想,还未收拾完包裹。所有将领冲入家中,看见人便杀。
邺都城乃是王,刘,冀的祖家,我们祖祖辈辈皆生活在这里,这泼天的大祸啊。
所有人则放声大哭,他们的家人,和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皆因这一句话,奸人的算计,死于剑下。
再也没有父亲,母亲,孩子。家人。
我们只是想过好我们的生活啊,我们究竟犯了什么错,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无力的活在这个乱世便是错。
无力的改变是错,随波逐流是错,有始无终是错。
我没有不甘心,只是这个结果,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就是不甘心”。
忘了吗?我本就是自私之人,我的愿望便是,日月山河,只想在仅有的时间陪伴你左右。
——————仅此而已。
管她生命的尽头在何处,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没有你的日子,我将失去所有的色彩。
日日月月,我都要遵从自己的本心而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我感觉鲜活的生命的跳动着。我从来没有如此确定的认知自己的心,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载,我只是短了几年罢了。
可我有他“足矣”。
帐篷外,李嗣源在整顿军马。他一袭军装勃然英姿,手持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
我走向前去,站在他身旁。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身体可有不适?李嗣源担忧的连连询问着。昨夜的她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话,抱着他像个孩子般哭了好久。
我摇摇头,询问着:何去?
邺都虽已占领,可尚有残兵不可小觑。而李存勖以逃至一日,未抓捕到他,想必不出几日,他便会回到洛阳,集结人马。若是不将这队残兵收拾,时间拖久了定生祸患。
我已命人护送你回魏州,等我可好?李嗣源说着。
怎么?又想将我弃了?
我哪都不去。你在哪,我在哪。
众将听到这皆低头疑惑。窃窃私语着。
云知。李嗣源拉着我的手。
我没去看李嗣源的眼睛,我知道他定要保护我,不让我与他同行。
我便是你们李将军找遍大江南北的那个人。我是李夫人。
是最能同你们将军并肩同行之人。
不出两日,那帮残兵便被收服,死的死,降的降。押解回魏州。
夜色微微黑,我与李嗣源同行,所有的士兵恭恭敬敬的喊道: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
他也会趁无人时,偷偷拉起我的手,放在我手心红红的花朵,花的下面还藏着几片如月牙似的小叶子。很是美丽。
我闻着花香,香香的,心却砰砰的。
如我们现在这样。头顶星河流转,脚下灯火通明。
你带酒了嘛?
李嗣源有些疑惑却还是从腰侧间拿起来一个小罐。
云知也不管其他,一把手夺了过来。
你昨日已喝的够多了,如今虽是三春,晚上却有些倒春寒。
你不胜酒力,不可多饮。
看着喝了一大口的云知,李嗣源连忙制止。
云知有些叹了口气。带着哭腔的回着:可是我不喝,有些事情我不知怎么说。
李嗣源有些担心的询问着:云知,你怎么了?
面对哭腔的云知,李嗣源不知所措。
只能紧紧的抱着她。
你要说什么我都听着。一边温柔的安慰云知。一边轻轻的摸着后背。
你怎么才来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听到你有事情,我的心都怕死了。
我一直以为我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可以放弃自由,生命,所有的一切。
知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才发现这一切根本不可能。
我害怕你忘记我,害怕你会娶了别的女娘,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你知道嘛。
云知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嗣源只是心疼的拥紧她。
小声的安慰着: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
怀里的女孩苍白纤弱,柔嫩的脸颊,泛着醉醺醺的红晕。
云知捧着李嗣源的脸颊。云知的脸颊早已被泪水浸没。
可是我害怕,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我多想时间再长一些,再长一些,多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云知踮起脚,轻轻的唇落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
我们互相看着彼此。
李嗣源抹去云知眼角的泪水,心疼的说: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时间。余生都会在一起。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你。
我已经抑制不住心里的悲伤,明明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在遇到他,我却想要求上苍能不能再让自己活久一点。
急忙转过身,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哽咽的说着: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擦去眼角的泪水。
李嗣源有些担忧,轻轻的唤了一声:云知。
纤弱的女孩喝酒走的有些踉跄。还好李嗣源急忙拽住了他。
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李嗣源背着云知,而云知趴在李嗣源的肩上。泪水却止不住的流。
我再也没有以后了,再也没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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