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格外的皎洁, 人在院子里面站着的时候月光几乎可以把人的影子映照在地面上,外面的风轻轻地起来了,院子里面的种的枝繁叶茂的果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夜间本来是十分寂静,只有风吹的声音和些许的虫鸣。但是这份宁静却被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打断了, 富冈义勇快速地从床上起来站到了门的后面。因为这种门是那种老式木门, 富冈义勇在之前的任务里面借住村子里面的紫藤花自家的时候用过这样的门。
这样的木门如果不打开是看不到外面的,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木门的话稍微一拉就会发出“嘎吱”的巨大的声音,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的时候他拉门想要去看看外面的具体情况的话,就算是再小心再轻微也一定会发出声音惊扰到外面的人。
所以富冈义勇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他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自己就安安静静地站在距离门相当近的位置。这个位置相当巧妙,可以让他一伸手就能打开这扇门,然后迅速地出去。也可以让外面的人打开这个门的时候他可以迅速地闪开。
富冈义勇就这样一个人不动声色地站在黑暗里面,他把自己身上发出的声音缩减隐藏, 在暗夜里面只有一双深沉而且冷静的蓝色眼睛静静地看着门外发出响声的那个位置, 就好像是透过门看着外面人的一举一动一样, 如果这份诡异的场景被别人发现的话,一定会吓的那个人手足无措的发不出声音来。
浅山香是特地在自己的房间了里面定了晚上准时的表,响铃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轻微。但是碍于她这个人本就是失眠多梦, 而且易醒的精神状态,所以说这样的声音不大的铃声对她来说是刚刚好的地步。
她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浅山香等到自己的睡意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走了自己的衣柜那边。她挑选着自己的衣服最后换上了一件浅黄色露着肩头的黄色毛衣,浅色的牛仔裤之后走到镜子前面简单地画了一下妆之后, 又着重地涂抹了一下自己的艳丽的口红。
浅山香抿了自己的嘴然后看着镜子里面难得透出一丝艳丽的气息的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浅山凛也身上。
浅山凛也其实是她的哥哥, 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他们两个是血脉相连的双胞胎, 如果现在说让别人仔细地看一下她哥哥和她的样子, 是很难看出来他们是双胞胎的。
因为毕竟现在浅山凛经过常年的劳作整个人都变成了黑黢黢的样子,虽然说现在的肤色其实也能看出来他原来的低子,但是和浅山香白白净净,柔柔和和的脸一对比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是不容易知道他们两个五官极其相似。
浅山香听见院子里面的果树被吹的沙沙作响,她低下头看了自己心头的链子,突然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恍惚了一下自己的神情。
也许是今晚的自己和小时候偷偷抹妈妈的口红的样子过于相似,也许是这样的过了十几年也依旧记在自己心里面的温柔的晚风。也许是晚上的那个看起来和父亲一样不太会说话常常惹人生气的客人。
她摩挲自己心口的那一小块做成梅花鹿形状的鹿,曾几何时,她和哥哥拥有过那么美好的家庭,拥有和一般人一样的可以居住的房子。
虽然说他们的家庭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样子,但是也足够一家人的温饱还有时不时出来的聚餐。够的起她和哥哥每次的小学的假期都能够出来不太远的地方好好的玩玩。那个时候家里面也种着这样的果树。
微风吹过它就会沙沙作响,那是一个爸爸在一起长大的朋友家里特地移栽过来的听说是什么特殊品种的石榴树,平常的石榴在月的时候成熟。可他们家的这颗石榴树偏偏要在10月份,天气冷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成熟。
石榴是比市面上种的那些还有大一点,红艳艳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诱人,虽然说她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但是每年成熟的时候自己还是会在哥哥大快朵颐的时候弄一点尝尝味道。那个时候他们还有无忧无虑的少年人,丝毫不知道未来会遇见怎样的撕心裂肺的悲惨。
他们家在还她和哥哥7,,8岁的时候就出了事情,那样大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两个没有亲戚愿意接手,就这样一路辗转着到最后被警察无奈之下送往了孤儿院。
那个地方很不好,真的很不好,他们每一天都要保持着自己吃不饱的肚子,然后用自己的泪眼和孤儿院的老师们教出来的那些渴求的话向有钱的老板的人诉求,但是他们又不能说那些想要图书还有食物的话,只能是被教导着说出来一切尽可能诱导着这些善心的老板们向孤儿院交出一点一点的钱财。
那所孤儿院就像是一只不知道节制的饿兽一样,汲取着他们身上的生命力,把所有的孩子们变成了千方一律的只知道祈求的饥饿的人偶,一模一样的死气沉沉样子,一模一样的教出来的说话的技巧,一模一样的饥饿。
她在孤儿院里面饿着一顿又一顿,院长根本不想要看到他们健康的样子,那个老巫婆么想要的只是用着最好的孩子们的面黄肌瘦的脸才能为她收集更多的钱财还好处。所以她总是控制那样的一个量,让所有的孩子们永远饥饿但是却又维持着自己最低的生命。
那个院长女人脸上褶皱的像橘子皮一样的皮肤,混浊无光的眼球上面的红血丝。还有和她总是站在一起的美名其曰管理不听话的小孩们的老师,他的身材高大,脸上身上数道疤,凶恶的眼睛里面总是流漏出和院长一样的贪婪还有浑浊。
他们的样子曾经一度是她的恶梦,但是却不是哥哥的,他总是走在她的面前在那些人出现的时候把她牢牢的护在自己的身后。甚至在他们的梅花鹿的玉佩被院长收走没几天,找了一个院长出外面的时机,让她监督住来往的老师自己一个人把那些东西偷了出来。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他被监控找到,然后他们两个人被当众的痛打了一顿,但是其实没有关系的,以为早在那个之前他们就已经把玉佩藏好了。她和哥哥心意相通,在男人恶意的挑拨之下去也没说出一句怨恨自己哥哥的话,因为他们知道那种念想一样的东西,那个他们父母留下来的玉佩是她和哥哥拼命也要拿回来的东西。
其实也没有多久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孤儿院,并非是按照正常的途径由别人领养出来,她和哥哥是自己跑出来的。是哥哥带着她绕过了拼命的跑了出去,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他们在那一天的时候提前拿好了自己的玉佩,拼命的跑啊跑,跑到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至此就开始了无休止的流浪生活。他们走过很多的地方,睡过大街睡过公园,他们一路流浪着,从来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两个流浪汉的身上,但是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的样子。
她的哥哥年龄稍大一点的时候就开始了跑这跑那的打工,打那些卖力气的不需要身份证就能挣一点钱的工作。他们两个人攒的钱越来越多。于是浅山香也鼓起了自己的勇气去一些店铺或者是小型旅馆想求一份自己能做的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运气渐渐地好了起来,到最后她在一家小小的旅店里面竟然是当上了前台,虽说是前台但其实每天也就是拿笔记一下各种客人的名字和住的房间号。
老板也看着他们兄妹两个可怜的样子,说是可以让他们每天住在旅店的小房间里面。因为毕竟旅店的生意也不太好,空出来的两个房间简直就是非常轻松。
想到这的时候,浅山香拿出了自己的那支口红在镜子上面画了一个倒着的哭脸。画完之后她清脆地盖上自己的口红盖,然后撑着头看着自己小小的画作。
世界上没有无端过来的好意,尤其你没能确认那个人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的时候。所以到最后的时候还是她的哥哥在日夜的相处中察觉到了这个恶心男人真正的意图。
她哥哥那个时候知道这一点的时候相当冷静地谋划了一个坏计划,她拿着水果刀躲进了房间的柜子里面,眼睛在缝隙里面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她的哥哥花了他们小半的继续买了好几部勉强能用的废弃手机,还有提前装在卧室里面的昂贵的摄像头那是那种可以录音的,在所有的计划开始之前她的哥哥就已经准备好了一种可以让人吸入以后就能昏迷的药剂,虽然这东西不知道哥哥是哪里弄过来的,但是她知道哥哥一向都是很厉害的人。
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之后,她是备用的计划。哥哥说过他们两个人对上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胖老板,赢的几率相当大。
在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哥哥的预料进行,他们弄到了老板的低俗下流的话,还有那些颇为放肆的动作也被摄像头一一的记录下来,在说完这些东西之后的老板迅速被她哥哥迷晕,甚至她这个备用计划没有派上丝毫的作用。
就这样她们就拿到了最好的威胁证据,哥哥从那个恶心男人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威胁他拿到了大量的钱,拿到了这些钱之后浅山凛也带着浅山香迅速的逃到了其他的位置。
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之下,浅山凛也把一系列的证据都发给了当地的警局,并且着重说明了极有可能老板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止一例,希望警方多多调查。那个男人如他们所愿的进了监狱。
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后,他带着她在荒野上买了这样一间有些破,但是相当坚固的房子。浅山凛也在她生日的时候把她带到了这里,然后在她眼底浮现的泪光中指着这样的房子说:“你看,小香,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我还在里面种了一颗石榴树,等它长大了,秋天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吃石榴了。”
浅山香想起那一段时间的时候嘴角就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即使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仍然会感觉到心里面的温暖。
到后来的时候,他们时断时续地做着“仙人跳”,直到后来他们捡了一个被抛弃的小孩,捡了一个独自一人站在车道上,脸上不知道为什么遍布着绝望的女人
他们的这些人都最后的时候都成为了一家人,尤其是亚美姨,她教着他们新的知识,教会他们礼义廉耻,她从来不会强硬的要求他们改变长久流浪存在的一些习惯,只是把仁义和善良留在了他们心里面。
亚美姨是一个很神秘的女人,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的过去,新的名字也是依据着他们兄妹两个热姓氏取的新名字。他们这些人也从来不会过多的询问,他们并不像强迫着自己的家人回忆难过的经历,就像是亚美姨来到这以后从来没有问过他们过往的经历一样,大家都是这样温暖的聚在一起,成立了这样的大大的家庭。
虽然亚美姨是教他们这些东西,而且一般不会去约束强迫他们,她们这些人也乐得听亚美姨的故事,还有她教的很多很多有用的知识。但是即使是他们相处的这样的融洽,但是还是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摩擦。
他们的观念和亚美姨眼中的法律总是有碰撞的地方,每次因为这个亚美姨就会反应的格外的剧烈。而且会和他们两个人念一遍又一遍的各种法律法条还有各式各样的处罚。这样的话他们也听,但是最大的问题她从根本上就相当的反对他们两个人进行的“仙人跳”。
任由她和哥哥说了好多回这样来钱的方式最快,也不伤害到其他人。她都是坚决否决的态度,最后她和哥哥竟然拗不过他,最后全家在一起商量赚钱方式的时候决定了养羊。
就这样他们这些人也算是过上了正正常常的生活,但是上天似乎总是看不惯他们的好运一样,总是想要将苦难加诸于他们的身上,似乎不顾及他们这些人的苦苦哀求还有生活的艰难。
亚美姨生了很严重的病,浅山香推开了自己的房间慢慢地走了出去,这些来钱快的骗人的勾当,或者是说犯罪的行为,她要去做。道德,仁义,法律,亚美姨教的东西她都记在了自己的心里面,他知道哥哥也记住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犯罪,该是天打雷劈还是说什么什么的法律的惩罚,但是那些东西对于她都来说远不及家人一半的重要。
沙沙的风吹动石榴树的声音响了起来,浅山凛也站在外面正等着她。他手上拿着照相机,腰上面绑了一把水果刀,他看着她把录音的纽扣放到了她的口袋里面,之后就对着他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接着就闪身躲在了附近的隐蔽的木架子里面。他用手机给守在电脑那边的半大孩子一个短信,黑黢黢的少年把富冈义勇房间里面的监控瞬间打开。
外面的虫鸣声依旧在欢快地叫着,无忧无虑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这边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浅山亚美脸上带着笑敲响了富冈义勇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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