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气势汹汹赶过来的邻居夫人, 还有其他眼睛里面饱含着愤怒和不满的人,木下花子忍不住扶额叹出了一口气。
外面闹哄哄的一群人被她带到了客厅里面,锖兔端详着过来的人脸上的神情, 大多数都是眉头皱着, 像是要来讨个说法的人。但是还有一小部分虽然脸上也是装着的是紧张的样子,但是眼睛里面的好奇做不了假。
所以不光是有误会的人, 还有一部分过来看他们热闹的人。锖兔嘴角平时挂起的笑容也不免地僵硬了许多, 在木下花子冷静清晰地解释声中, 他跑神着想‘以后不如在地下室装修一点隔音材料?毕竟训练还是要继续的, 但是那孩子闹闹哄哄的性子一时半会肯定也是改不了的。’
木下花子身上穿着一身板正的职业服装,配上她脸上严肃地神情,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有说服力。她站在这哪里冷静地回答对面怒气冲冲的问题。
富冈义勇沉默地站在原地,蓝色的眼眸仍然带着一丝茫然。他的头发带着一点凌乱地翘起,配上眼睛里面的那一抹茫然。恍惚之间, 竟然是让锖兔看错成了在狭雾山的那段时光。
他和义勇在山间雾岚最浓烈的时候晨起训练, 在太阳洒下来的时候就要绕着山,躲过师父做成的各种各样的机关回到最开始的起点。和师父在一起吃一顿暖烘烘的饭,师父也只是语气和训练对他们严厉。
义勇和他都知道师父对他们的爱, 他们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训练,在狭雾山微凉的空气里坚定着自己的决心,提高自己的实力。
偶尔的,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躺在他身边的义勇会动作小小地翻身,接着和他说几句话。那时的义勇心中已经是坚定的, 但是还是有着一丝迷茫。
他蓝色的眼睛睁开, 里面积蓄着的情感就像是沉静的蓝色大海漂浮着集结的浮冰, 里面萦绕着丝丝的迷茫, 那种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的情绪。但是锖兔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义勇情绪的变化他总是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这种迷茫和当初的那种带着低落和痛楚缠绕着义勇的迷茫完全不同,锖兔不知道怎么的,轻轻地笑了一声。
富冈义勇看着身边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的锖兔,眼睛里面的不解还没有表达出来的时候。锖兔稍微踮了一下脚,伸出手轻轻地把义勇凌乱的发丝抚平。
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义勇当年还是一个迷茫的,会时常陷入对自己的厌恶之中的孩子如今也成长为一个可靠的大人了。
不只是能力和眼睛之中的坚定的神情,还是身高也是比自己记忆中的高出了不少。只是说话的水平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不过或许义勇也不需要别人的维护了吧,成为了水柱,结交几个朋友。
师父也一定会为他而感到骄傲,就像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锖兔看着现在沉默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富冈义勇,他的面容和自己记忆之中的样子并没有半分的差别。
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身上的种种不同,他突然就有点想像自己在之前做任务的时候碰到的那些年长的人一样,沉沉地叹一口气,哀叹着时光的平白逝去。
义勇在之后又是怎么度过呢,他不用细看就知道义勇身上的故旧的狰狞伤痕必定是比自己记忆中的多出不少,他并不是容易叹息悲伤的人,也不是喜好对无法改变的过去痛惜到不能自已。
只是听着善逸用着惊叹地声音对他说“水柱是一个超级独来独往的人啦,我听隐的人说他从来都不和其他柱走在一起。”“朋友?我不知道啦,我也是才加入的,这些事其实我也不太知道。”
锖兔的记忆一幕一幕闪过,他想着在之后的日子里面,义勇孤身一人对上种种困境。他是相信义勇的实力的,也相信他一定是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的优秀。
但是每次想到义勇总是想是善逸口中的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总是有点想要叹息的。胸中堆砌着复杂的情绪,混杂着对义勇还有师父的思念沉沉的堆在心里面,这样的沉甸甸地情绪压下来,竟然让他也不免添了一些难得的低落。
富冈义勇看着锖兔灰色的眼眸里面堆积着的复杂的情绪,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锖兔到底是再想什么,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一点压抑着的情绪。
他无声地靠近了锖兔,肩膀挨着肩膀,带来了沉闷的一点热意。稍带着一点笨拙的安慰让锖兔再一次的笑出了声。
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未来的才是值得人为之努力的,不是吗?他嘴角扬起了带着感怀的笑,脸上的那一道的伤疤被他上扬的嘴角带着也上扬了少许。
富冈义勇形容不上锖兔现在的表情和眼睛里面的情绪,但是那种柔软的就像是带着暖意的云朵一样的感觉却传递到了他的内心,于是他无声地挨着锖兔更紧了一些。
那边吵闹的人群终于在木下花子的不懈努力之下冷静下来了不少,木下花子脸上仍然挂着冷静的笑容,她知道单凭自己的话总是让人不能够完全地放下心的。
于是她微微抬头喊了一声“善逸。”接着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以邻居太太为首的人一大群人,冷静地说道:“这孩子只是性格问题而已,义勇老板并没有虐待他,大家的担心我也都知道,接下来就让这孩子自己和你们说吧。”
我妻善逸磨磨蹭蹭地过来,接着看着眼前的这些气势汹汹的人想也没有想地就躲在了木下花子的身后,探着头看着这些人。
邻居太太的眼睛仔细地看着我妻善逸的身体上下,无论是他白白净净地皮肤还有行动自如的动作都在无声地诉说自己并没有遭遇她之前设想地那样惨烈的虐待。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在确认这个孩子并没有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放下去了大半。剩下的人互相讨论的几句也都没有刚开始的时候敌意那么大了。
我妻善逸颤颤巍巍地抖了两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件事。虽然说富冈先生和锖兔先生是在早晨的事情强迫他去训练,这种违背他偷懒意愿的行为确实让他很讨厌啦。
但是那种说出什么什么残忍的虐待,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啊!!!,他就是训练的时候叫了几声而已嘛,为什么这些人都这样认为啊。而且那可是水柱啊,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各种的思绪在他的脑海里面混杂起来,最后得出了让他略微感受到羞耻的结论。可能是叫的太惨的所以这些人才会这么认为。
但是这种怎么去解释啊,可恶!他完全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去解释这样的东西,而且要怎么说啊,难道他要说其实是他自己的性格喜欢哭和喊叫。呜呜呜,单单是想想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羞耻。
虽然说事情确实是这样,但是这样说出来的话绝对会被嘲笑的吧,而且这一定是丢脸的黑历史。要是让祢豆子妹妹听说了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会羞耻而亡的!
他把自己嘴里面即将发出的尖叫压到了自己的心里面,接着突然就醒悟了一件事情——这样羞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根本就是无可挽回的局面嘛。他低落着情绪悲愤的想\""祢豆子妹妹还是晚一点来吧,最好等到他的黑历史被时间冲淡之后。\""
这么想过去之后,我妻善逸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心情居然神奇地平静了下来,没有了一见面时候的无措和迷茫。
他咳了一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微微发抖了一下,不过我妻善逸还是坚持了下来,声音结结巴巴地说:“你们在想什么啊,根本就没有说的那样子可怕的虐待。”
说着说着,似乎是感觉到了没有什么证据,我妻善逸把自己的袖子撸了上去,漏出来虽然看起来纤细但是其实带着肌肉线条的手臂,上面不见一点虐待的伤痕。
邻居太太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她仔细地端详着他眼睛里面的神情。虽然说她现在心已经放下去了大半了,但是她还是仔细的端详着。
她在幼时的好友就曾经被家里面喜欢喝酒的父亲打过,那个男人专门挑着那些人看不到的地方打着,她曾经的好友就这样肩膀肚子被打出一条条伤痕,直到现在都无法消去。
所以邻居太太直视着我妻善逸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伪造的,唯独孩子眼睛里面的情绪是不能够被误导扭曲的。
那双澄澈的金色的眼眸里面此刻带上了肉眼可见的苦恼的味道,少年的心事在他的眼睛里面体现出了大半。那里面有着放心和自在,没有她设想中的畏惧还有战战栗栗的恐慌。
邻居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原本咄咄逼人的神情褪去,带上了平日放心的温和笑意,众人看到这样的结果也都一一散去了。
她认真地道了歉,声音温和带着诚挚的歉意:“富冈先生,是我误会你了,您把这个孩子照顾的很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面染上了疑问说:“可是,我听到了这孩子的那种哭叫声应该不是假的吧。”这也是是她心里面一直的迷雾,如果不是被虐待,打骂,这个孩子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呢?
看着事情的解决,侦探社里面的人都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听到这样的问句所有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在木下花子身边的我妻善逸。
他此刻脸红的不成样子,整个人都好像要被蒸发掉了一样。金色的头发蓬松的晃动着,眼睛里面的神情也尽是羞耻。
门外传来了少年清朗好听的吐槽声:“因为他的性格就是那样子啦,喜欢哭哭叫叫的。”
我妻善逸红着脸朝门口的方向望去,工藤新一随意地朝他挥了两下手,像是不在意的样子。他瞬间金色的头发就像是蒲公英一样地炸开,伴随着又羞又恼地提高了音量的尖叫:“喂!我说你这个家伙怎么说都太过分了吧!!!”
“恶劣!过分!我才没有喜欢又哭又叫的,你这个家伙绝对是在诽谤!诽谤!!!”
工藤新一听着他刺耳的尖叫声,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才没有诬陷你,你这个家伙的本性不就是这个样子嘛。”
邻居太太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直面我妻善逸的肮脏的高音,她面色迷茫了一瞬,不过很快地就笑了出来,她轻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接着喃喃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木下花子在听到工藤新一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早有预谋地把自己的耳朵捂住了,在邻居太太问话的时候才把手堪堪的放下,嘴角也是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邻居太太再一次地道了歉,她没有在这继续的停留,只是带着浓浓地歉意说:“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接着就走出了侦探社。
富冈义勇的视线移到了工藤新一身上,工藤新一穿着校服点了点头说:“我妻善逸今天没有来上课,老师打富冈先生的电话也没有打通,我过来叫他。”
我妻善逸如雷劈一般地直起了身,工藤新一说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一般炸开,他颤抖着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接着后知后觉地想到:“今天好像确实是要去学校上课,啊啊啊啊,完全忘了彻底啊!!!!”
富冈义勇的身体也是一怔愣,锖兔轻咳了一声。在学校里面留的是义勇的电话,但是义勇一向在地下室训练的时候不会带着这些东西。如果是往常的话,就算电话的铃声微弱,他们也肯定能够听见。
但是偏偏今天一下子出了这种事,嘈杂的人群吸引住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他轻微的愧疚了一下,怪不得今天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一样,他看着义勇闲散自然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结果是这样吗。
都到这种地步了,锖兔果断地朝着富冈义勇说到:“你现在开车送两个孩子去上学,别让他们赶不上下一节课。”
看着富冈义勇和两个孩子急匆匆的背影,他发出了一声无奈的笑声,和他一起笑着的还有木下花子。
木下花子微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现在生活真是过的越来越好了,往后的老板就交给锖兔先生,她平时就处理处理事务,闲暇的时候看着这些孩子也挺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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