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涑过后,韩瑾在房间点燃一盏烛火,火光微落照在手臂和后背上。
手臂击打过后的青紫可见,到处都是伤痕与淤血。
韩瑾摇了摇牙,眼睛一闭将准备好的膏药敷在伤口处。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睁眼闭眼咬牙,几次后身体大半部分都覆盖住,只剩下后背一个死角韩瑾怎么也够不着。
就在韩瑾打算放弃的时候,江婉低着头咬着贝齿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不怕我吃了你?”韩瑾有些意外,咧了咧大白牙,掩饰伤口的痛感。
小娘子这是怎么了,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
江婉闻言转头就打算溜了,但韩瑾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赶紧伸手拉住。
这一下竟扯到身上伤口,痛的他“嘶嘶”的嚎叫。
江婉好看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笑意。
韩瑾现在就像是一只拔掉牙齿的狼,不再有威胁。
“呜……我明白了,你不会是来给我贴膏药的吧。”韩瑾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小娘子一定是看见自己偷偷放在枕边的胭脂,发现错怪他了。
没等江婉反应,韩瑾就将后背转向江婉。
“背后还有一块贴不上,就劳烦娘子了。”韩瑾心中很甜,跟摸了蜜一样。
起居床上衣物摆放零散,但空间很大,足以坐下两人。
江婉看着韩瑾最上方得到空白的淤青,俏脸上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担忧与心疼。
她细腻的双手提起膏药,指尖无意间碰到韩瑾背下肌肤,瞬间的触感让江婉脸色顿时羞红。
“哎呀,娘子莫要害羞,日后会习惯的。”
韩瑾满不在乎的安慰道。
韩瑾的直男操作属实上头,江婉灵动的双眸在眼眶中打了一个圈圈
随后嘴角不经意现出弧度,皙白的双手轻轻盖在淤青的伤口上。
“啊!!!”
夜空一声惨叫打断了不少村中人的美梦。
“你谋杀亲夫啊!”韩瑾身上吃痛,一滴豆大的泪滴掉落。
江婉强忍着内心的笑意,小脑袋微斜,一脸人畜无害的望着韩瑾。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
翌日清晨。
清泉县悦轩书坊。
第一缕晨光照在高悬牌匾上,街道处十分寂静,远处传来几道鸟鸣声如公鸡叫蹄。
林掌柜眼眶黝黑一大圈,昨夜醒来便未曾入睡肿的似山中熊猫。
“此文,当真是千古第一奇文,只是可惜那位高人已失去去向,还没问此书当取何种书名。”
林掌柜打个哈欠,有些萎靡。
收拾好桌面上完整的手稿,林掌柜满足中带着一丝怅然若失。
“掌柜的,昨夜哪位先生让我带话给你,说七日之后他还会再来。”
店小二想起昨晚的事,突然说道。
“甚好,如此甚好。”林掌柜捋了捋胡子,大笑道。
想起昨日他险些误会高人,将这等惊世之作视若泥丸,真是枯木已朽目光短浅。
“如此佳作,若是不能让全大魏读书人观阅那便是我林某人的过失了。”
所以,他特意将这篇手稿放置在最显眼的位置,踏进书坊一眼就能看到。
办完这些后,林掌柜还觉得完全不够。
他想起了书院教书的何夫子,如此佳作岂能错过。
当日,清泉县全镇读书人都听说了这篇佳作。
许恪同赵舒媛泛舟同游与江渚,韩瑾放弃后许恪顺势上位抓住机会表现。
此时他们手中正持一篇文章,真是林掌柜书坊所购。
“仅是开篇,便已是如此惊世骇俗,想必又是哪一文坛大家之作。”许恪摇了摇扇子,大笑道。
“不错,前阵子火遍大江南北的三水闻传闻是京都洛才女所著作,今日对比一看,此文竟丝毫不落下风。”
赵舒媛声音惊喜道,她正在翻阅开篇。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蔓延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闻者凄婉犹如秋叶梧桐令人潸然。”
她读到此处,深深被吸引,一颗心脏止不住跳动。
若是能嫁给此人那该有多好。
赵舒媛女儿心态暴露精细脸上,不禁痴痴念念。
“真不知这位先生相貌如何,如果能见上一面真是有幸。”
“能做出此等文章,文笔,学识,阅历缺一不可,可不是随便对出楹联便可比拟。”许恪搭话道,暗暗对比韩瑾后摇了摇头。
……
清泉县府。
一个中年男子端着石头记仔细端详,旁边还有中年妇人仔细洗摘葡萄。
“真是奇书,世间罕见的奇书。”
赵至清猛地起身,眼神瞪得像铜铃。
“你这是怎么了,桌子都被你拍碎了。”
中年夫人保养极好,带着疑惑道。
“此人一定要找出来,我有重用!”
赵至清面色涨红,如获珍宝。
听舒媛说有个书生破了他的下联。
与此人比起来,小道耳。
……
这般画面出现在城中各处,书院夫子学生视若珍宝,县城老爷贵人品尝价值。
甚至,还有话本出炉,得极多不识字的人赏听。
“你听说了吗,出了一本奇书。”村口王大妈惊呼。
“咋个不听说,就是讲的有些听不大明白。”
李大婶混不在意。
“老些个贵人夫子可是说这是奇怪勒,水平高。”
胖胖的大妈嗑着瓜子,压低声音道。
家中无粮,韩瑾只得去远处借些粮食,正好听见村口谈话,心中疑惑。
难道石头记已经上架了?
可这才一天,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传唱这么快。
这里是古代,通讯远不及现代那般发达。
韩瑾不知道的是,林掌柜城南跑到城北,县府衙门到夫子书院,人际关系实在太过优异。
人称清泉县万事通的林掌柜差点跑断腿换来的。
回到茅草屋的时候,韩瑾提着一袋米扛进缸中,铺了厚厚几层。
却发现江婉见他后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手中向后搪塞像是在隐藏什么。
“哎,在夫君面前还有啥隐藏的,莫非是再看为夫的字迹不成。”
韩瑾拍了拍手上灰尘,故意逗她。
看样子是自己买回来的那本三水闻,他也不揭穿。
“说了你也不懂,这是洛表姐……洛才女所著三水闻,才不是书呆子能看懂的。”
江婉嗤之以鼻,冷言道。
在以前这本书她看了不下三遍,仍觉回味无穷。
不曾想在这落魄之际也能看到,当即视若珍宝。
“行行行,我是书呆子我不懂。”
“但我这可是有本胜过三水闻的新书,不知道娘子可愿看否?”
韩瑾接过话茬没做解释,玩味的笑道。
“胜过三水闻,哼,你可知道洛才女此书可是得到陛……天下认可的,天下闻名。”
“一本新书敢说胜过三水闻,除非是文坛大家。”
江婉声音带着不屑,质疑道。
“确实是某位文坛大家,首屈一指的大文豪所著。”韩瑾意味深长的看向后者。
江婉正蹲在院中处理后山采摘的野菜,韩瑾也搬了个小板凳凑了上前。
江婉撇过头尽量不和韩瑾对视,嘴上却很好奇:“大文豪?叫什么名字?”
“一代枭雄。”韩瑾拔掉一根枯叶,淡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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