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结束当晚,各方云动。
城南三公里处的一家酒楼中,香满的美酒灌满酒杯。
葡萄美酒在月光杯的装乘下,皎洁空明的颜色美轮美奂。
台下集聚着大量穿着华贵,容貌典雅的青年才俊,他们刚刚结束院试考试。
“许兄,此次院试前十必有你大名。”杨天笑举起酒杯。
“杨兄才是豫章城内名副其实的才子,想必前三甲必不在话下。”
许恪眼神有些迷离,恭维道。
显然杨天笑十分吃这一套,只见他仰天长啸。
“我杨某自认平生不落于人,豫章城内能胜我半子者,唯有李相贺公子与丰云举两人,其余不过屠猪看门之辈!”
现场的氛围相当热闹,各县村以及大一点的府门,凡是来参赛的三百多人。
就有近两百人在此,可以说聚集了半个第六道才子。
饶是有如此多才华出众之人,杨天笑在圈中的地位依旧难以撼动。
“杨兄前三甲,而我落榜,我们都有光明的前程。”
“杨兄,苟富贵,勿相忘。”
不知不觉,在场的多数人开始恭维杨天笑。
至于真是个人才华,还是与杨家权势有关,他不得而知。
然后,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云举兄。
当然,最主要的是丰云举的妹妹丰云汐。
丰家与杨家两族交好,他自认从小与凤云汐青梅竹马,简直两小无猜。
想起后者浑身散发的清香,让他有邻家女初长成的养成系感觉。
“可恶,不知道丰家是哪里被那小子骗了,竟将云汐妹妹送入火坑。”
“那个叫韩瑾的山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论家世,论外貌,论才华,他哪一样比得上我。”
“凭什么云汐会看上他!”
杨天笑长啸一声,猛地往口中灌了一口美酒。
随后不顾众人的目光,望向台上身姿妙曼的伶人,神色痴狂。
伶人转轴拨弦三两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惹得众才子纷纷侧目。
“诸位公子,好心提醒一句,仙儿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哦!”
自称仙儿的姑娘俏眼一眨,声音软糯的说道。
方才高台下众人,目光中一分敬畏,出于伶人管以及各方背后势力权威。
目光中余下九分欲望,出于男人身体本能。
以及心中,对越难得到的猎物,征服后就越有成就感的渴望。
……
卢家府邸。
同样是灯火通明,热闹异常,像是在举办宴会。
只是,此间宴会出席之人,年纪更加年长,且人数只有二三十人。
他们聚集在一片花园中,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
台上同样有几道身影,穿着奇异手持兵刃,嘴中不时哼唱两句。
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这是一场视觉盛宴,与极致的听觉享受。
若是韩瑾出现在此,一定会在场中见到两个熟悉的人。
“三叔,你说的有点太夸张了!”
卢小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回想起近几日有过的经历。
“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这才是能降服小姨的男人!”
卢小二非常不识抬举,撇了撇嘴对前者的话表示认同。
“你小子又皮痒痒了是吧!”
卢小姨恶狠狠的威胁,作势要拧前者耳朵。
她的曲线惊人,生气的时候胸脯更是轻轻震颤。
“夸张?就像小二说的那样,一点都不夸张。”
卢监察御史摇了摇头,望向众人的神色中带着极为坚定。
“改日他的文章公布于世之时,你们就会明白老夫此言绝对不虚。”
众人听见他说的语气,神色开始凝重。
恰好此次聚会,人员中有与卢监察御史同为考官的其他官员。
在众人的央求后,这位考官将其中寥寥数句精华娓娓道出。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
“整篇文章,通篇八百余字,极尽辞藻华丽,堪称骈文之最!”
卢小姨从小就在卢家大院长大,受过的熏陶都是最高级别的。
当她听见这几句诗文后,竟有种醍醐灌顶的愕然,口中不断喃喃重复。
她自认做不出这等诗文,而且不只是她做不出。
说句得罪人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这个本事。
韩瑾先是在水县村剿匪,随后又参与院试,做出此等惊艳天地的文章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当然,做此想的人不只是他一个,场中众人皆在对视中看见对方的惊骇。
场中落针可闻,台上你方唱把我登场,一绝代伶人倾述衷肠。
“我有一段情呀~”
“唱给那诸公听。”
“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
“让我来唱一支秦淮景呀~”
“细细那道道来。”
“唱给那诸公听。”
“秦淮缓缓流呀,盘古到如今,江南锦绣,金陵风雅情呀……”
……
众人渐渐回过神来,坐在正中央的中年人重重出了一口气。
“好一个文武双全的全才,我卢氏定要尽全力拉拢他。”
“家主说的不错,只是我担心府尹可能会使小绊子,这位才子盛名将压豫章。”
卢监察御史感叹,他是卢家走出去的族人。
他同样是卢小姨的三叔,应家族所推才主动请缨来豫章监考。
怎料,听见这话后,卢家家族不怒反倒嘴角上扬。
“那不是正好,若是李家使小辫子,咱们再出手拉拢,名正言顺。”
“扳倒李家,尽在此子!”
……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各方风云涌动。
李家府邸内,同样灯火升平。
但与卢家所想的,却有极大的出入。
“李府尹,此文连老夫也不得不承认,天下无双。”
“不错,下官当时恰巧在场,此人笔断之时生出异象,妙笔生花。”
“我等虽有虚名,却愿意甘拜下风。”
“此文一出,天下再难有高明文章!”
李家府邸内,宴会人数与卢家差不多。
说这话的是几个身着天青色锦袍的老者,旁边同样坐着四五个差不多年纪的人。
六人年龄破三百,牙齿加一块刚巧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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