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头村!

    月亮像是一颗夜明珠,镶嵌在天际。

    月光似一片轻柔的白纱,将村子包围起来。

    整个村庄都沐浴在这甜美幽静的月光里,风吹过,月光像是波浪般在田野里流动,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似乎整个世界中只剩下了太阿那沉稳的心脏跳动声和轻微的脚步声。

    太阿来到一处有着狮子狗石像的高门大院。

    “吱呀”一声,太阿推开门,就听到嘶嘶声环绕在耳畔。

    “唰”,从狮子狗身后草地里窜出一条大蟒蛇。

    太阿急忙运转赶月身法,堪堪避开。

    这才观察到院落中东倒西歪的杂物,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院中央有一处大坑,像是没有挖好的井。

    借着月光,就见坑中反射出片片光芒,“嘶嘶”声就是从井中传出来的,里面流动着的物体不像是水。

    就见从井口密密麻麻爬出一条条麻绳状物体,太阿再定睛一看,“妈呀”,这场景委实把太阿吓了一跳,原来那不是水流,而是一条条纠缠在一起的长蛇。

    观其数量,不下千条,赶月发动,太阿急忙避开守在门口的蟒蛇,径直跳出院落,跑路了。

    其身后蟒蛇穷追不舍,不时喷射出毒液,偶有溅到太阿衣物上的,只见衣物遇之就融,太阿再不敢停留,赶月身法发挥到了极致,这才把蟒蛇甩开。

    太阿跳进一户人家,细细观察伤势,运转心法,伤势顿消,百毒心经后天期僻毒的能力可以强大至极。

    虽然衣服破了,但是人没事就好。

    太阿拱手问道:“请问有人在家吗?在下惊慌之下,这才闯入此地,愿主家莫怪!”

    屋内只有一阵轻微唰唰声,像是有人要起身,又被身边人摁住了。

    太阿心想,刚才那么大动静,肯定惊动了整个村庄,现在诡异的是村中仍是无人出来查看,也无一人出声,所以太阿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传到屋内人耳中,就犹如恶鬼伏在耳畔低语。

    “傻子,傻子。全村都没活人了,你在哪里喊鬼呢啊?”就听从墙头外传来一个磕磕绊绊的声音。

    太阿跃出墙头,心想这身法果然好用,不管是逃命,还是翻墙进入他户。

    “鬼啊鬼啊,会飞的鬼,求您别吃我,别吃我。”

    太阿就见一身着华丽衣衫的年轻人倒头就拜。

    那个年轻人污垢蒙面,披头散发,衣服虽属名流,但是脏兮兮,还有黑点挂在其上。

    太阿稍微走近几步,一股刺鼻腥味袭来,跟刚才那处院落的味道一模一样。

    年轻人见太阿靠近,急忙手脚并用往后挪动。

    “起来吧,我不是鬼,我是大活人,你不信你抬头看看我?”

    “我不看我不看,妈妈说看了就会被鬼吃了,对,妈妈就是被鬼吃了,她死的好惨啊,我亲爱的妈妈啊,你在哪里?我要帮你报仇!杀,杀了你们这群吃人的鬼!”说着青年就起身捡起旁边砖块冲太阿头顶乎来。

    太阿眼疾手快,追星发动,赶月发动。

    青年手落下来时,手中空无一物,直直的摔了个狗啃屎。

    “哇,我要告诉妈妈去,你欺负我,我不和你玩了。”青年说完就跑。

    太阿观其神态举止穿着,经过慎重的考虑,确定了,这就是师傅说的那两个兄弟之一,要不然他人不会如此疯癫。

    太阿看他要跑向村东头那处有着狮子狗石像的大户人家,啊呸,是大户‘蛇’家,急忙闪身拦住他。

    “请问阁下是田老大?还是田老儿?”

    “你认识我,还认识我兄长,难道我们是朋友?”青年也不再逃跑了,反而像正常人似的反问道。

    “那你兄长呢?现在身在何处!”

    “我兄长做官去了,他去修长城去了,那天来了许多官差,问谁去跟他们走,我兄长那脑子灵光的生怕别人抢了先,挤出人群就跟他们回去做官了。临走前,还说等发达了定会回来接我。”青年呵呵傻笑道,在憧憬着美好未来之时口水都不自觉的往下滴落了少许。

    太阿满脸黑线,修长城是做官?这个一般人还真是不敢想。

    只能耐着性子诱导道:“那恭喜兄台了,日后有个做官的兄长照拂。”

    “好说好说,我观你不似本地人,可是外出游历者,要不来我家休息一晚再走?”说着青年就伸出他脏兮兮的手抓住太阿直往狮子狗那里走。

    太阿急忙回应:“阁下误会了,我有家,你看,这就是我家!”太阿指着刚才跳出来的门户说道。

    “我怎么不记得赵叔家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他儿子不是早死了吗?就死在修长城的时候!

    对,修长城的时候...的时候...哇,我可怜的兄长啊,你怎么就自己去修长城了啊,那可是会出人命的。不行,我要去救你,兄长你一定要等我。”

    此青年又疯癫了,边喊边往村口跑去,这次太阿没再做阻拦。

    “吱呀”,木门打开声响起。

    老屋是木制的,走在上面会发出“踏踏”的声音。

    它很朴素,也很神奇,像是带着一股魔力,在进入的一瞬间太阿的恐慌感就消失了,变的突然,变的温暖,它总是能够让你把自己交给它,并带给你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燕子总是愿意把自己的巢筑在这老屋房檐,并在那里安心养育自己的子女,这是一种信任,一种无言的、莫名的信任。

    可是现在这信任消失了,小燕子们都死了,只剩下一对孤燕。

    就犹如这老屋的主人,前天儿子不愿去修长城,被乱棍打死,女儿则被官差带走了,是死是活,无人得知。

    屋中坐着一穿着朴素的老头,抽着烟杆子。

    领太阿进来的是一拄着拐杖,个儿头不高,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的老奶奶。她的背有些驼,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仿佛随时会迎风而逝。

    太阿进来后,倚墙抽烟的老头第一句话就是: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可怜了我的一双儿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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