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嬿没想到,螓芳楼竟然是一座青楼,把她当什么?

    卫辰抱着姜嬿,姜嬿装晕,恨不得像乌龟一样有个壳子能够缩进去藏起来,但此刻,她只能把脑袋埋进卫辰怀里,暂时把他当成一个壳子。

    王徽叫鸨妈开一间雅室。

    鸨妈看看卫辰怀里的女郎,很不满意,“来我们这里玩,哪有自己带姑娘的。”

    “我们不能自给自足?”

    王徽毕竟在大理寺当官,平常面色温和,可只要一拿气势,立即就能让人溃不成军,一般的犯人根本招架不住。

    那鸨妈不敢得罪他,只好给他开了一间雅室,王徽也没亏着她,要了四坛上好的酒,鸨妈这才开开心心把人送进雅室,顺带送了一炉助兴的迷情香。

    刚把姜嬿放在卧榻上,她又朝卫辰踹去,被他钳住脚。

    “你踹上瘾了是不是!”

    卫辰手下用了几分力道,疼的姜嬿皱了皱眉,却没有出声。

    “你把我带来这种地方,我踹你几脚怎么了!”

    没有理智的姜嬿很刁蛮,很泼辣,快把卫辰的耐心耗尽了。

    卫辰冷笑,居高临下睨着她道:“这种地方?姜姑娘,你表哥让你做的事,不来这种地方,应该去哪种地方?”

    姜嬿抿抿唇,瞪着他道:“你出去,我不跟你说话!”

    “姜嬿,你今天还想不想谈了!”

    卫辰一拳重重锤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壶都跟着颤了颤。

    王徽看着他,卫辰脾气是不好,可能把他惹得这样炸毛,如今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女郎。

    姜嬿咬咬唇,并不理他,一骨碌钻进被窝从头到脚裹严实,像个缩进壳中的乌龟。

    “王公子,你走近一些。”

    被窝里穿来女郎委屈的声音。

    卫辰拧眉,“我就在这里,有话跟我说。”

    姜嬿无视他,执着道:“王公子,你过来一些。”

    王徽只好走近卧榻,对她道:“何事,说吧。”

    “我不舒服,出了好多汗,想沐浴,你们能先出去么?”

    她这般娇软,就像那天在魏王府一样柔弱可怜,王徽心软了,看看卫辰。

    卫辰瞪他!

    王徽沉默。

    卫辰道:“你可以沐浴,我们在外间坐着,但不能出去。”

    姜嬿咬牙,心里把卫辰骂了个狗血淋头。

    暗暗骂完卫辰,她继续蛊惑王徽:“王公子,求你了,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被,被两个陌生男人守着,沐浴,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因为隔着被窝,两人看不到姜嬿神色,只这声音听来羞羞怯怯,叫人酥酥麻麻。

    王徽差点儿张嘴答应,话到嘴边,被卫辰狠狠一瞪,又咽了回去。

    果然,姜嬿最是个会拿捏人心的,知道跟谁撒娇有用。

    没有得到应答,姜嬿只好继续软声道:“王公子,我真的很难受,你行行好,把这个人带出去好不好?”

    被窝外仍旧是沉默。

    “王公子,你今日帮了我,我会报答你的,等到这事定下来,我请你吃辣汁儿羊肉,履道坊的那一家特别好吃。”

    姜嬿又说了很多好话。

    过了会儿,她听见有脚步出去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声关门声。

    姜嬿窃喜,他们出去了?

    才从被窝里探头,就见卫辰拎着茶壶看着她,趁她探头直接浇她一脸冷水。

    “姜姑娘,可清醒些了?”

    卫辰直接掀了她的被窝扔到地上,单脚踩在卧榻上,把姜嬿逼在一个角落里,冷漠地看着她。

    姜嬿抹了一把脸,骂道:“你混蛋!”

    仍有星星点点的水珠留在她粉嫩嫩的脸上,像雨后含苞待放的荷花骨朵,清丽脱俗还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卫辰忍住伸手捏她脸的冲动,微微抬头稍稍缓解了她脑顶大山一样的压迫感。

    “姜姑娘,我看你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卫辰的声音恢复冷漠平静,看姜嬿的目光也只剩交易和谈判。

    姜嬿颦眉瞪着他,“我们是平等交易,我现在不舒服,不想谈!”

    卫辰唇角噙上冷笑,“平等?姜姑娘,你果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从你表哥把你交给我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人了,知道什么意思么?就是我不仅可以看你沐浴,只要我愿意,就能搂着你睡觉,我对你的所有亲密,都是理所当然,你可清楚?”

    姜嬿咬唇,气鼓鼓瞪他。

    卫辰冷哼了声,“你瞪我做甚,这不是你自己挖的坑么?不是你跟你表哥说我轻薄你,要你做小婍姑娘的陪嫁婢女才肯应下这事么?”

    姜嬿扭头不再看他。

    卫辰接着道:“姜姑娘,卫某脾气不好,耐心有限,今日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要实在不想做这场委/身/于我的戏,我不为难你,现在就把你安然无恙送回去,吴世子那里,你自己去交待,咱们之间的交易,也别谈了,反正那事对我们无关紧要,小婍姑娘再水深火热,也轮不到我们怜惜!”

    那次魏王府办案,姜嬿没有第一时间护下吴婍月,而是让他和王徽看着吴婍月被魏王呵斥踢打,无非就是让他们亲眼看见,魏王府并非吴婍月的庇身之所,无非就是想激起他们的怜悯之心,好让这桩交易顺利一点儿。

    姜嬿忍着泪花,倔犟的瞪着他。

    她今日心情很不好,身子很不舒服,就是不想陪他做戏。

    见她仍是如此桀骜,卫辰掏出吴钧临走前交给他的药,“姜姑娘,知道这是什么吗,男人吃了这东西,可以宣/淫/一日一夜不知疲倦,你的好表哥不止给我一包,还给王大人一包,你说,他让我们怎么怜惜你?让你一个美人在这里沐浴,我们守在外头?”

    姜嬿合眸把泪水逼回去,她从没指望吴钧真正怜她惜她,可他对她的坏,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姜姑娘,我希望你清楚,今日之后,在你表哥眼里,我们就有了肌肤之亲,这种状态,至少要持续到小婍姑娘出嫁,是以,这段日子,你不仅得习惯与我共处一室,还得习惯我对你的轻薄。”

    说到这里,卫辰突然觉得想捏她的脸也不必忍了,飞快抬手捏捏她脸,在她来不及打开他手臂时就已经撤回。

    “啪!”

    卫辰脸上挨了一巴掌,躲开了手臂,没躲开脸,明明是手欠,脸却遭殃了。

    “姜嬿!”

    卫辰低吼,三番两次打他掐他,真当她是他的女人么!

    “怎么了!玩不起了?”

    姜嬿脸上挂着泪,冷笑着看他:“不是要做戏么?我委/身/于你,与你共处一室,受你轻薄,那么卫公子大概不清楚,我这个人向来泼辣,对情郎非打即骂,像什么打你、挠你、踹你、掐你,常有的事,劳烦卫公子,为了做戏,忍忍吧!”

    卫辰无言以对,从没见过这般伶牙俐齿、刁蛮泼辣、咄咄逼人、关键还他娘手劲儿超大的女郎!

    他脑子都被她一巴掌掴的轰轰响!

    卫辰攥了攥拳头,他忍!

    忍什么忍!凭力气她还能胜过他不成?

    卫辰推倒女郎山一般压/了/上去,将她两只手按在她腰后死死压住,一张脸几乎要贴到她脸上,对她道:“姜嬿,我真想轻薄你,你逃得开么?摆好你自己的位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耍脾气?我告诉你,往后你再打我、挠我、掐我、踹我,我就从你身上讨回去!”

    说着话,他一手在她脸上游走,“这张脸不错,先从这张脸上讨。”

    他肆意捏了捏她脸。

    接着游移过她雪白嫩滑的天鹅颈,“下次,就是这里。”

    接着往下游移,挑了挑她的衣领,却只是挑了挑,眼睛并没往那处看,手也没有太多动作,话却是极尽欲·望,“再下次,就是这里,我最喜欢这里!”

    姜嬿已经屈/辱地闭上了眼睛,紧紧咬着唇,泪水自她眼角不停奔流而出。

    卫辰没有丝毫心软,屈起膝盖抵了抵她小腹,“惹恼我,这里也别想逃!姜姑娘,好好想清楚,是不是真要我这样对你,你才肯好好配合!”

    姜嬿只是闭着眼抽噎。

    见她好像被唬住了,卫辰语气退了些冷厉,问道:“还打我么?”

    他这一顿吓唬,就是不想被她打而已,不能真跟一个女郎动手,但也不能坐以待毙,任打任骂吧!太亏本的买卖他可不做!

    姜嬿仍旧只是抽噎,并不睁眼看他。

    “还打我么?”卫辰只想要她一句承诺。

    他连问三句,她闭口不言。

    最后,卫辰实在怕了她的眼泪,从她身/上/翻下来立即敏捷地避到一旁,怕再挨打。

    女郎却没有打他骂他,只是屈膝坐起抱住自己,埋首膝上,慢慢止了哭声,平静道:“我要沐浴。”

    卫辰嗯了声,叫人备水。

    “我需要一套新衣裳。”姜嬿道。

    卫辰皱皱眉,却还是让王徽想办法去了。

    备好水,姜嬿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开始解衣裙。

    卫辰急忙避去外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门口,只两只耳朵却无法忽视内间传来的动静。

    丁泠泠的水声,一阵一阵,是一个天仙般的女郎在沐浴啊。

    与他就隔了一扇屏风,一帘帷帐。

    他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当,当当,当当当……

    试图忽略掉不时传来的水声。

    姜嬿沐浴了很长时间,足有一个时辰,其间王徽来送衣裳,看到卫辰崩得铁青的脸色,再听里头哗啦啦的水声,连门都没进,衣裳给他就要走。

    “怎么买这么多?”卫辰皱眉。

    “我不知道她穿多大号,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款式,只好每款每号都拿了一件,你当我容易么?”王徽抱怨道。

    卫辰没再说话,要关门,王徽对他道:“回头把钱还我,女郎的衣裳太贵了!”

    “滚!”

    卫辰啪的一声关上门,凭什么还他钱,又没让他买这么多!回头退了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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