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之!”唐殊将剑指向他“你知不知道,今日之事是北靖王府不善罢甘休!你以为北靖王府和北靖三十万铁骑是什么?任人欺辱,没有血性的吗?”
“阿殊…”
“若是我唐殊一人之事,凭我一己之身,根本不足挂齿,可北靖三十万铁骑为国尽职尽责,他们可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却不能一直忍受猜忌!你以为我父亲真的能一直忍气吞声吗?一再被挑战底线吗?今日之事早已不是我自己的事情。”
“可是,百姓何辜?一定还有…”
“我北靖军何辜!”唐殊气的脸色惨白: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北靖军从护国之军成为谋逆之军的,慕远之,今日我给你个面子,带着你的昭容,滚出北靖!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说罢,唐殊扔下剑,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远之这才回过神来。
是啊,北靖军本是国战功臣,受荣帝猜忌本就心有怨气,今日当着唐小辛的面来了这么一出,北靖军心中的怨气自是更甚,唐小辛执意先行回北靖王府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都被欺负到了头上,人家世子被如此迫害污蔑,他们需要一个交代!
若是三十万北靖军倾巢而出,荣帝即便能抵抗也会大伤元气,靖国坐收渔翁之利,荣帝是断不可能如此鲁莽的!
更何况,昭容公主还在北靖!
通天卫首司私通靖国,瞒着荣帝做下这些,当真是叛国叛了个彻底!
叛逆安居高危,忠良如履薄冰,还真是讽刺至极!
北靖王府。
北靖王面色阴沉的端坐在正厅,他的身边是唐小辛,厅中两侧是北靖军中将领。
唐小辛的爹,唐延庆走上前来,情绪激动:
“王爷,如今那狗皇帝已经欺负到了我们头上!还意图嫁祸世子行刺公主,这口气要我们怎么咽的下!”
“是啊王爷,世子为国呕心沥血,竟被如此对待!若我等再不作为,京都的那些文武百官还以为我们北靖是好欺负的!到时候还不得踩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
“王爷!您说话呀!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必定誓死追随!”
“对,誓死追随王爷!”
北靖王闭目,始终未发一言。
这时,下人来通传。
“王爷,昭容公主殿下回来了。”
北靖王点头,语气森寒“带过来!”
当昭容公主被带到时,看着厅中站满的北靖军将领,心中已明了。
她并不傻,既然敢回来,便是已经想清楚,通天卫的目的,她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心中暗骂自己愚蠢的同时,也不得不回来给北靖王府一个交代。
“殿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北靖王闭着眼问。
“今日之事,是孤有错在先,孤无话可说,但父皇并不知,孤为不下嫁北靖而谋划,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下嫁?”唐延庆定是听不得这些“皇室又如何?我北靖王世子有什么配不上你的?没有我北靖军,皇帝老儿的天下哪坐的了这么稳!”
“延庆,不得无礼。”北靖王睁开眼,看向昭容公主,问:
“既如此,那……”
闻听此言,侯在外的慕远之已准备好动手,他不愿伤人,只求把公主带走。
正在这时,他看到了唐殊,唐殊难得的穿了一身墨色,高耸的衣领遮住了颈侧的伤。
唐殊没有看他,径直走入了厅中。
“父亲大人!”
唐殊的到来,令北靖王脸上的难色顿消,赶忙走上前。
“殊儿,你可无恙!”
“孩儿无事。”唐殊环顾四周的北靖军将领,又看了看昭容公主,最后一脸茫然的问:
“父亲,这是出了何事?唐小辛,我命你将伤者送回来,人呢?”
唐小辛也是激动不已“世子!您还要忍气吞声吗?方才在猎场明明……”
“方才在猎场,猛兽凶猛伤人,仅此而已。”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他们家世子这是真准备忍气吞声。
唐小辛急得眼睛都红了“世子!您怎么能咽下这口气!通天卫那帮狗杂碎和这狗屁公主实在是欺人太甚!您就没有半点寒心吗?”
“可百姓何辜?他们视我们北靖军为护国之军啊!诸位曾将长枪指向敌国,今日是要直捣京都,谋逆犯上吗?”唐殊疾言厉色,看向众将领:
“直捣京都,然后呢?我父不做谋逆之臣,更对皇位无心,我唐家男儿唯有征战沙场的心,为国捐躯也别无二话,如今亦是!今日若靖国来犯,唐殊绝不阻拦诸位迎战,可谋逆,不行!”
这一番话,令众人清醒了不少。
其实北靖军又何尝想做谋逆之军,可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战死沙场都无所畏惧,怕只怕被疑心不忠。
明明是有功,可现在却憋屈的紧。
“那此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一次次的忍让,我们北靖军究竟还要忍到何时!”
“是啊,如今将士们士气低迷,万分寒心,若他日靖国来犯,恐怕都不愿在为那狗皇帝卖命了,世子,那狗皇帝就是要这样,令我们北靖军军心不稳啊!”
唐殊自是明白这些,早已有了计较,正欲开口,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北靖诸位忠义在下是当真领教了,四通楼即日起愿效忠北靖王府,荣帝若往后不仁,四通楼定不坐视不理!”
慕远之走了出来,站到了唐殊身边。
“你是什么鸟人!区区皇室走狗,也敢放这般大话。”
慕远之不语,只内力微动,七枚短刃发出‘滋滋’的声音,他周身环绕电光,七杀在他的内力之下如同被驯服的猛兽一般乖巧。
“我乃四通楼楼主!”
此言一出,别说是旁人,就连唐殊都是一愣。
“你是四通楼楼主?”
“七杀就在我身上,诸位有何不信?”
唐殊不敢置信“慕远之,四通楼效忠北靖王府容不得你开玩笑!”
“阿殊。”慕远之笑笑,贴到唐殊身边,语气有些讨好:
“我现在的确是四通楼名义上的楼主,小师父他老人家把七杀给了我,如今他失踪,楼中不可一日无主,我自然是没得跑的,这次来北靖,我就是想趁还没正式走马上任,偷跑出来看看你,这事江湖上的人也还都不知道,不过也快了。”
“……”
“通天卫首司有不轨之心一事,孤也会如实禀报父皇。”昭容公主赶忙插话:
“孤今日看到了北靖军的忠心,必不会再让父皇疑心!北靖三十万铁骑,孤会帮北靖王与世子共同看护!”
若说慕远之的话让众人动摇,那昭容公主的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北靖军本无谋逆之心,如此一来,自是皆大欢喜。
待众人退散后,北靖王将慕远之和唐殊唤到书房。
“殊儿,坐吧,不必强撑,你从不喜着墨色,为父怎能不知,只是有些话,为父必须当着你们的面说清楚。”
慕远之扶着唐殊坐下,随后恭敬行礼“王爷请讲。”
“本王实在放心不下,虽说公主已然愿相信北靖军,可陛下终究是陛下,再者,万一公主回京途中有变,我北靖王府必定会背黑锅,。”
“我会派人一同护送公主,路上不会有差池,日后万一京都有变,我四通楼必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会让北靖王府措手不及。”
“如此甚好。”
其实慕远之看得出来,北靖王仍是不太信任他。
慕远之实在有口难言,他四通楼效忠北靖王府有什么好不信的,难道他和阿殊的情谊,深厚的不够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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