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9
事实证明, 姜禹的脑子绝非一般,理解能力更是不一般,尤其在解读和研究萧绮这件事情上。
就在姜禹拜会完萧老爷子之后, 不日他就给萧绮发来一条消息, 礼貌询问是否需要他跟顾奕要来一张欧洲某私立医院的名片,保障安全隐秘。
萧绮的雷达瞬间启动了, 但还不忘装傻反问:“嗯?我要欧洲医院的名片做什么呀?”
姜禹:“不做什么,有备无患, 万一呢。你懂的。”
她不懂,她一点都不想懂!
萧绮心里一万个p, 深刻怀疑是姜禹去套过萧老爷子的话了。
但转念一想又不是很合理,说起老奸巨猾姜禹远远比不上爷爷, 他自己都说了,在长辈面前不敢玩心眼, 也不能玩, 就老老实实的, 毕竟长辈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多。
萧绮:“姜禹,莫须有的事情你可不要栽给我哦。”
姜禹发来一条语音,声音里带着笑:“话也别说得这么满,你现在是可以极力否认,但将来呢,万一哪天绷不住了,你怎么收场?”
这说话的调调很像是他们结婚前的相处模式。
萧绮脸上都热了, 却不是因为害臊, 而是心虚。
萧绮:“是又怎么样啊,问问都不行吗,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啊?”
姜禹:“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 我的孩子一定要在有□□下长大,这是前提。”
不,这不是前提,这是变相拒绝。
萧绮直接关掉窗口,不再理他。
事实就是,就算姜禹肯给,她也未必会要,毕竟这是大事,总得把前前后后都想清楚了才能下决定,何况她现在非单身,还犯不上舍近求远走这条路。
而且就姜禹这么难缠,真要是发展到那一步还得了,她一定会被两家人烦死。
萧绮瞬间清醒了。
是啊,就算真有一天要选这条路,也得找个好拿捏的男人,或者就去精子库里找一个,绝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
现在么,她还有陈炘,这份感情投入她还不想结束。
至于结不结婚,以后再看吧。
还有姜禹,她要躲远一点。
……
开春,喜禾的冬装销售数字和春季预售数字全都出来了,成绩喜人。
喜禾的销售理念不是追高,而是看销率。
既然要饥饿营销,那就不能满大街都能找到,走少而精的路线,再加上高定价,已经等于将99的消费者排除掉。
别看姜禹远在欧洲,对之昀的远程操控却半点不落。
之昀一边握着运营权,一边跟着推出喜禾的平替款,基础款都只要位数,上限一千块封顶。
平替款销量极好,数字一路飙红,网上也铺满了网红们的照片和视频。
但有一说一,既然是平替,对于版型和面料就不能要求太高,什么纯棉、真丝、纯羊毛就不要想了,基本上都是少量添加,大部分都是化工材质,只穿一个时尚度而已。
就算是衣架子模特来试穿,一件四位数到五位数的衣服,另一件是位数的,隔着屏幕也能看出明显差异。
再说之昀推出的平替品牌,不管怎么推广,销量有多亮眼,还是会让人时时刻刻想到它对喜禾的模仿。
网红在宣传的时候也会标注上“喜禾平替”的字样,这就是变相的广告模式,不仅给喜禾做宣传,还能用平替款来圈一波钱。
喜禾的形象很快就立住了,贩售的不只是衣服本身,还有穿搭哲学,不管是混搭还是撞色,只要合理顺眼就能成立。
萧绮几乎已经能看到在未来一两年间,喜禾的穿搭将会一步步深入人心,不管差不差钱都可以学起来——只要有关注度,品牌就有生存价值,而不是随时处于被人替代的位置。
萧绮高兴了两天,转头又扎进夏季款设计当中。
之前设计部已经讨论好几拨了,基本上定了框架,但细节还需要打磨。
潇洒、独立、自主,复古却要兼顾前卫,这套设计思路也会一直延续。
如今她再回想起来,还记得一开始创立新品牌的路线,是走职场熟女风,这也是她做顺手的东西。
可现在呢,她没有创立新品牌,而是收购喜禾,设计也没有走职场熟女风,而是女性街头风。
想象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再说夏季设计,萧绮定了几条思路,设计基调不变,颜色要浅且亮,比如浅蓝,浅黄,图案元素要复古,比如条纹,波点。还要搭配夏季经常出现的草帽和球鞋,以及金属扣、闪亮的时装首饰。
这之后设计部门陆续出图,萧绮筛选得也很快,经过几轮反复修改,最终定了一版。
萧绮第一时间发给姜禹。
姜禹只有一句:“我已经没什么意见可提了。你找到了比在之昀还要适合的路线。”
不,说“找到”还不够准确,这更像是一种“醒悟”。
其实适合的道路早就存在了,只不过当人身处迷雾之中,还在摸索期时,总是会反复试错。有人很快就能找到适合的路子,有人可能试个十年八年也找不到。
而相比在之昀时期,萧绮自觉现在的自己更轻松、快乐,就像是从一个小型游乐场来到一个大型游乐园,这里充满了更多机遇和挑战,玩得更开心,呼吸也更畅快。
直到春天过去一半,萧绮委托的中介公司就已经办理完所有游学手续,只要她按时飞去欧洲即可。
陈炘也按照她的意思,选了一间巴黎市中心的公寓,就在香榭丽舍大街后面,走几分钟就能到凯旋门。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一切似乎都已准备就绪。
……
再说之昀。
原来的营销部主管于经理,到了设计部之后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大家都在称奇,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么变得这么nice?
听说于经理一心栽培任熙熙,对部门的同事也非常和善。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萧绮却很清楚,这将是于经理最后一次表现机会,如果再搞小动作,他的下场会和被踢去东南亚的姜朔一样,甚至更糟。
至于喜禾这边,经过长达半年的相处磨合,所有部门都步入正轨,前面留下的漏洞和烂摊子,也一一收拾妥当。
白经理的案子也已经审结,不仅有民事赔偿,还触犯了刑法,要做几年牢。
但就在这时,人事部主管许捷向萧绮提出辞呈。
萧绮有些意外,却也知道这一天是迟早要来的。
再仔细一想,许捷提出的时机也算恰当,起码她现在还没有去欧洲,她们还可以当面“道别”。
许捷是战将,当初被程尧东请来,屈尊在喜禾这座小庙里,已经是委屈了。
许捷自己也说,她当初来,是觉得喜禾的形势和变化非常有挑战性,而日常人事处理太过枯燥且千篇一律,反倒不适合她。
当晚,萧绮请许捷去会所喝了通大酒。
不日,许捷转身投入下一站,而喜禾也迎来一位新的人事部主管。
……
几天后,萧绮身边又发生另外一件小事——许久不曾露面的程尧东,突然找来诉苦。
待萧绮问清原因才知道,程尧东失恋了。
任熙熙第次拒绝他,并且非常郑重其事的告知,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他们并不合适,而且她也并没有喜欢他到愿意嫁给他的地步。
这对一个事业有成,且自信爆棚的男人来说,是非常大的打击。
程尧东沉寂几天,经过了数次自我怀疑,始终找不到原因。
他问萧绮:“是我不够好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够足?”
在这件事情上,萧绮倒是能体会任熙熙的出发点。
她跟着劝道:“听没听过那句话——我喜欢你,与你无关。同样的道理,你很好,但与任熙熙无关啊。你是你,她是她。如果她认为你的好,和她没有关系,那你再好都没有用。”
这就是程尧东想不通的地方:“那她到底想找什么样的?”
萧绮:“或许她最看重的是自己能创造出多少价值,而不是期盼天上掉馅饼呢。”
程尧东还是不懂,他的条件可以让任熙熙少奋斗二十年,她想做自己的品牌,他也可以支持投资。
萧绮:“那是你认为的优势,却不是她看中的。如果你非要说支持,其实她也不缺,之昀是已经搭建好的平台,很成熟,她在这个位子上会更有施展空间。如果你真让她去创业,从零做起,她倒未必行。现在的选择,反而是最适合她的——这件事姜禹一早就看到了。我想,任熙熙也是想明白了才会这么跟你说。”
至于条件和钱,有人希望越多越好,为此甘愿出卖一切,但也有人认为差不多就行了,多了反而不踏实,还会增添烦恼。
任熙熙和他们不一样,她对阶级的概念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如果真将她放到上面,她反倒不舒服。
而这一点,也恰恰是任熙熙拒绝程尧东的主要原因。
任熙熙说,她不想花精力去和程尧东的家人相处,她宁可不吃不睡做设计。
任熙熙这样的考虑可以说是“自我”,也可以说是清醒。
程尧东这一路走来,任熙熙都看在眼里,或多或少也会衡量自身能否适应,甚至看到如果和他继续发展,将来会有什么样的“麻烦”。
一开始,程尧东是从程家“跑”出来的。
程家年轻一代很早就定下掌权继承人,那是程尧东的大哥,年长多岁,而且还是大房的独子。
不过程家大哥占据的优势可不只是出身和年纪,还有能力,早在大学毕业之前,他就已经独立管理两家小公司,可以说是天赋值早就点满了。
程家大家长十分看重这个孙子,待他毕业后就将一小部分产业交给他,看他能在几年之内玩出什么花样。
可以说,程家大哥在人生选择上没有出过半点错,毕业后不到一年就结婚生子,不到两年就当起空中飞人,全世界各地跑,有开不完的会,出不完的差。
在后来十年间,他手里掌握的程家产业也越来越多,其他弟弟妹妹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个。
但眼馋归眼馋,谁也拿他没办法。
他还非常“疼爱”弟弟妹妹,听话的就收为己用,跟着他有饭吃,有利益分,不听话的也不会对付,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直接“驱逐”就好。
程家大家长见程家大哥颇有一套手腕,对他越发器重信任,也就不会多问他在世界各地置办了几个小家。
像是这样的家族掌权人,不可能只有一妻一子。
明媒正娶只有一个,但也不妨碍外面的温柔乡,尤其是经常出差落脚的地方,工作一天累了,就非常需要有人嘘寒问暖。
妻子不可能跟着他全世界飞,二房房四房很快就发展起来,出轨也出的明明白白,几房也各自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互不打搅。
像是这种圈里各玩各的、聚少离多的夫妻是大有人在,程家大嫂也看得开,反正就是利益结合五官情爱,心里也很清楚与其把心思花在看紧男人裤腰带上,倒不如好好规划自己的小金库和未来,以及能给孩子争取多少“遗产”,这些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对外,程家大哥和大嫂还是被人称颂的模范夫妻,当然这“模范”二字和普通人的定义有些不同,可以理解为是和和气气,利益共赢。
因为后方稳固,程家大哥也好安心冲刺事业,他是个大方的人,妻子和几房小老婆都没惹事,他也给予不少回报。
这一碗水端平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有的,真是应了那句名言:“金钱一旦作响,所有不和谐的声音都会戛然而止。”
程家大哥如此心无旁骛的搞事业,就有一点“大势所趋”的意思,下面不愿向他靠拢的弟弟妹妹逐渐被边缘化,只能吃着别人吃剩下的。
在这样的家族,混得差的是真差,心里是真憋屈。
程尧东前面几个硬骨头吃到教训,都已经回心转意,就只有他撑到最后。
说起来,程尧东也算是另辟蹊径,杀出一条血路,只不过他当初投靠姜禹所立下的“豪言壮语”,是不可能实现了。
程尧东一开始的思路的确是有点乌托邦,他还以为只要在外面赚足资本,终有一天能杀回程家夺权。
事实证明真是他想多了。
他在尚坤和喜禾,包括外面投资的其它产业,是让他赚了好几桶金,红利也没少吃,但这些小钱跟程家分布在世界各地的雄厚资产来说,就只是九牛一毛。
不过程尧东也不算白忙,起码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这一点程家和萧家、姜家,甚至是顾家都是一样的,家族会给你本钱,给你试水展现自己的机会,但也只是一层基础罢了。你想要创造更多财富,光伸手要是要不到的,得凭真本事换,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不用伸手要家长就会主动塞。
当然,当个闲散人也可以,只要能做到一辈子都不眼馋,知足常乐,那也能吃香喝辣,过得舒舒服服。
程尧东经过这一年多的折腾,已经越发看清自己和程家大哥的差距,这辈子是追不上了,渐渐的也就认了。
就在这时,程家大哥向他伸出橄榄枝,因为看到了他这一年来的成绩,认为他是可造之才,很希望他能回程家帮他。
程家大哥也明说了,觉得程尧东是几个弟弟妹妹中能力最强的,会委以重任。
从利益一方看,这是好事,程尧东没有理由拒绝。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就意味着“收编”,程尧东心里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趁着和萧绮吐苦水的时候,程尧东也将这层困扰道出。
萧绮第一句就是:“你觉得自己是帅才还是将才?”
换句话说就是,他的技能点是点在执行力,还是点在领导力上。
程尧东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帅才,够不上。将才,绰绰有余。”
萧绮:“那答案就很明显了。你现在困扰的,是你心里的不平,你还不太想接受现实,不想这么快就给自己判死刑。但其实只要想开了,把所有野心都转化成实际利益,你回程家一定会得到现在的十倍百倍,甚至更多。”
或者这么说,要权,还是要钱,要当老大,还是要当管家。
说是“要”,主动权却不在自己手里,当年程家大哥也是因为自我证明是难得一见的帅才,才会被程家大家长扶上位,如若不然,他是大房的独子也没用。
至于程尧东的烦恼和不平,通常都是有能力的人才会有的,没能力的人连想都不会想。
怕就怕有点能力,却又没有那么多能力,也没有达成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没有发挥的余地和施展的空间。这种时候,如果能将野心放下,兴许还能多掌握些实惠的东西。
只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程尧东看了萧绮半晌,忽然笑了。
萧绮问:“你笑什么?”
程尧东:“你让我想到了姜禹。这件事我也问过他的意思,你们俩口吻真是一致。”
程尧东问过姜禹,萧绮倒是不意外,她只好奇姜禹的说辞:“哦,他怎么说的?”
程尧东:“他说,如果我有大哥的手腕,就不会因为任熙熙而烦恼了。我之所以追不到任熙熙,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搞清楚她要什么,我只是关注我能给什么,尽我所能尽量去给。”
这倒是。
早远古时代,男人要得到女人用的都是野蛮暴力手段,到了文明社会,才有了“是故非以其所好笼之而可得者,无有也”。
哪怕是现在的霸道总裁,在求偶期也得先关注对方的需求,要投其所好啊。
萧绮笑道:“其实你大哥还挺会看人的,他早不跟你提晚不跟你提,偏偏选在这个时机。或许他已经看到了你的需求了,而且知道你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迫切。于是,他就先给你一个台阶下。”
这就好像姜禹和姜朔的关系,如果姜禹想要扮好人,他现在就可以将姜朔召回来,表示原谅姜朔,并给他机会。
只是这样做时机很重要。
现在姜朔还没吃够苦头,此时“招安”姜朔非但不会记他的好,还会觉得这是羞辱,非得等姜朔吃够苦头,或者像是程尧东一样凭自己的实力挣到几桶金,在他就会触及到阶层上限的“天花板”,知道要冲过去光靠努力已经不够的时候,再拉他一把。
程尧东只要冲破心理层面的障碍,走上去,就会完成这次升级,他的阶层也会提升,会看到一个新世界。
程家大哥是过来人,必然一早就看到了。
萧绮说:“说实话,我觉得你回去是迟早的事。你现在烦恼,就说明已经心动了。讲真,越早回去对你越有利,你完全可以先把坑占了,心里的不平再慢慢梳理。要是再拿乔,兴许这个坑就没有了。”
……
结果就和萧绮预料的一样,没过几天,程尧东回了程家。
除了程尧东自己透的风之外,还有萧歆从未婚夫那里得到的消息。
回想一年前,程尧东当初找姜禹,是出于背靠大树好乘凉的考虑,如今回程家也是一样的道理。
萧绮也因此吃到一些“好处”,毕竟喜禾的投资人是他,如今也算是多了一层程家的背景,运营权又给了姜家的公司,她自己则来自萧家。
一家原本谁都不看好,眼瞅着就要破产的中型公司,竟在短短半年之内起死回生,还靠上棵大树——喜禾的“重生”瞬间成为传奇故事以及经典案例之一。
没多久,萧绮就接到几家媒体邀请,都希望她站在“成功者”的角度去分享一波经验。
但萧绮婉拒了。
你看,成功者说的话就叫成功学,失败者说的话就无人问津,可事实上呢,成功者说的未必是真理,失败者得到的教训也未必没有用。
萧绮丝毫没有靠演说走秀来获得精神满足的倾向,也深知这样的“自我洗脑”是在给自己挖坑。
她是成功了,她也可以演说,然后获得一群不明真相的掌声,给自己建筑一个自大、自满的精神堡垒,越发膨胀。
而她第一次创业失败,在这次成功面前,就像是老天爷故意布置的考验一般,过了就能成神。
可现实呢,多少人过去了也没成。
她心里很清楚,这里面时机、运气和人脉占据大部分因素,而这些东西是普通人无法借鉴的。
到了一定阶层,格局和眼界都更开阔,认识的人思维更广,掌握的信息更全面,哪怕就是找个傻子来,将未来值得投的信息摆在面前,他随便跟着玩玩都能赚到不少红利。
阶级和信息垄断,决定的就是机遇。
到了上面,机遇遍地都是。
而在下面,机遇就是千载难逢。
要不怎么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呢,仅仅是“先做人再做事”这样浅显易懂的六个字,能引申出来的深意都不止一条。
做人可以是对自身的要求,也可以是对人际关系的要求,更可以类比为“为人”,而在“为人”之后跟的就是“处世”。
……
值得一提的是,程尧东再返回程家之后,不仅多追加了一笔投资给喜禾,还问了萧绮这样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姜禹是我大哥这样的人,你们现在会怎么样?”
萧绮一时也搞不清楚他是自己好奇,还是替某人问的。
她很果断的回答:“应该不会离婚。”
程尧东反问:“为什么?”
萧绮愣住了。
她想了许久才渐渐整理出一点思路,只是不知道够不够准确。
如果姜禹是程家大哥那样的为人,说实话,他们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在相亲之前都不会有产生交集。
既然没有交集,那就没有暗中往来,姜禹也不可能去长辈面前说破他们的关系。
结果么,姜禹很有可能会选择跟萧歆结婚。
就算退一万步说,姜禹没有娶萧歆,还是和她结婚了。
她看到这种男人,只会更看重利益吧?
管他娶几房,只要别恶心到跟前就行,她对这样的人也不会傻得寄托什么情感,摆明了是血本无归的事,更不会在乎他是否自小缺失父爱母爱。在这样的家族有谁是不缺是的呢?她只会将精力全部放在更值得“投资”的地方,比如自己和孩子能得到多少。
当然,婚前协议还是要签的,但不会限期两年。单纯说捞好处的话,两年时间哪里够呢?
照这么看,她对姜禹还是有情感寄托的。
他们之间的羁绊,也不会因为婚姻的开始、结束而受影响——是这样吧?
萧绮忽然有点困惑了。
于是她又问程尧东:“你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没发生的事,我怎么回答啊?”
程尧东说:“没什么,就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萧绮:“什么?”
程尧东:“其实许捷不是我找来的,是姜禹托人安排的。”
萧绮再次愣住。
程尧东又道:“姜禹当时也说了,有没有许捷你都能过这关,但多一个助攻,你就能少点压力,所以他也不觉得自己帮了你多大的忙,还要求我不要告诉你。”
萧绮:“……”
那你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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