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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中,一只小狐狸在灌木中穿行着,突然见前方亮起些光芒,不由得心生好奇,迈起四只小爪子寻了去。却见一个年轻男子盘坐着,身体被五色神光笼罩着,身旁还有赤色和青色的两个小鼎悬浮着。
但他现在的状况似乎有些怪异,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炽热的气息,与此同时,他的四肢百骸,身体各处都以极快的速度变得干瘪起来。
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转眼间竟成了枯瘦的恐怖模样!
小狐狸见状,害怕不已,连忙离开了。
吴驹体内的内景世界光芒大盛,炉鼎的运转速度也前所未有的快,而代价却是,他本身的气息越来越虚弱。
“我是真怕这小子半路熄火啊……”徐州鼎咂舌。
雍州鼎不说话,但更卖力的吸收灵气为吴驹缓解压力。
此时,第十层丹田的凝聚也来到了最后关头,几乎完全凝实,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此时,吴驹的意识逐渐昏沉。
这感觉和在那条河的河底好像啊……他脑海中不由得闪出这样的想法。
果然,其实这就是濒死的感觉吗?
但愿徐州鼎和雍州鼎能靠谱一点吧,别让我把自己玩进去了。
吴驹逐渐丧失了意识。
整个内景世界忽然黯淡了下来。
徐州鼎和雍州鼎大惊,内景世界里的一切都和人体息息相关,就比如头顶那轮大日,那玩意要是熄火了,那就代表着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
二鼎望去,却见吴驹已经闭上了眼睛,失去了呼吸。
坏了!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心中一紧,他们连忙用尽浑身解数护住吴驹的生机!
然而,紧接着,整个内景世界再度运转了起来。
那气海底端突然飞出许多数十团真气,汇入第十层丹田之中。
徐州鼎和雍州鼎目瞪口呆。
这些真气是哪里来的?
刚才气海都见底了也没见到啊。
“这些真气有问题!”雍州鼎突然说。
“什么问题?”徐州鼎再度紧张了起来。
“它们相互之间很像!”
“废话,这还用你说?”徐州鼎翻了个白眼,他也感觉到了好吧!
“但又有细微差别!”
雍州鼎此言一出,徐州鼎一惊,细细感受起来,却见果然如前者所说的一般,有细微差别,而且每一道真气的差别都不一样!
“这数十道真气不是吴驹的,甚至都不是同一个人的!”徐州鼎惊讶的说道。
“真是个秘密太多的年轻人啊……”雍州鼎感慨道。
这数十道真气的量加在一起大的惊人,霎时间,第十层丹田的进度再度涨了一大截。
与此同时,无名经书竟然再度自动运转了起来。
但吴驹却还是丧失意识的状态。
徐州鼎和雍州鼎没在意这点,只以为是那数十道真气的作用,却没注意到在内景世界最上方,一道虚影正在缓缓成型。
这是一个人,但他的身影介于虚幻和更虚幻之间,他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雾气,使人看不清的他的面容,唯一算是特征的,大抵便是此人头上戴着一顶玉冠。
却见此人沉默了好一会,突然隔空一点,一道神光自他的指尖飞出,汇入第十层丹田中。
这虚影随即消散了。
砰!
一声巨响!
随着那神光的汇入,第十层丹田爆发出一阵阵的气流和光芒,将整个内景世界照的一片光亮,几乎使人睁不开眼睛。
第十层丹田,成!
“成功了?成功了!竟然成功了?!”徐州鼎大惊,紧接着大喜。
不怪他的反应这么大,毕竟他正在见证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第十层丹田!
几乎没人,甚至根本没人抵达过的境界!!
“本来还以为需要我们也燃烧自己,现在看来却是不需要了,这小子成功了,也活下来了。”雍州鼎看向吴驹,松了口气。
只见吴驹的气息逐渐平稳,倘若从外面看去,便能见吴驹的身体正在散发出莹莹光芒,原本干瘪枯瘦的肉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充盈起来。
吸收了海量真气的第十层丹田在这一刻吞吐出了大量的精华帮助吴驹恢复。
百十天河继续运转,将这些精华搬运到身体各处。
大日曦月,炉鼎仙山纷纷恢复正常运转。
气海隆隆作响,竟然又扩大了一倍还多。
“呼!”徐州鼎和雍州鼎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内景世界发生了更大的变化。
十层丹田飞起,化作一团团光芒。
徐州鼎和雍州鼎刚刚放下的心神不禁又提了起来:“这是又要出什么乱子的节奏?”
却见这次却没有任何再吸收真气的节奏。
那十团丹田化作的光芒融为一体,不断变化形状,最终再度落入气海,荡开刚形成不久的海平面,最终化作一块丹田。
十层丹田竟然合十为一了!
依旧是熟悉的台子,只是这次不是土台,而是更近似某种石质,但又有些近似玉质,通体金色,十分神秘而玄妙!
“这是什么?”徐州鼎目瞪口呆。
“这谁知道。”雍州鼎也目瞪口呆。
现在才发生的一切都在他们的认知范围之外。
与此同时,徐州鼎突然感受到外面有些动静,出去一看,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前提是他有下巴。
只见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空,此时竟然升起一轮大日,就与原本的月亮比邻而居。
这第十层丹田的凝聚,竟然引动了日月同辉的天地异象!
二鼎没入内景世界,疯狂在吴驹耳边敲响那样洪钟大吕的声音:“吴驹!吴驹!醒醒!我们得离开这里!”
吴驹此时处在无意识的状态,哪里能听到徐州鼎和雍州鼎的声音。
这哪行啊!
动静闹得这么大,咸阳里的炼气士肯定有所察觉,金吾司的人估计很快就会到场,届时要是让他们发现吴驹的异样,那乐子才是真的大了。
两鼎苦笑,只得催动九鼎之力,将吴驹抬了起来,旋即果断跑路。
与此同时。
秦国南方,一个驿站中,湘夫人正闭目养神,却突然心中一紧,连忙睁开眼睛,有些疑惑。
她情不自禁的望向咸阳的方向,抬起玉手掐指一算,面色一骇!
“十层丹田,怎么可能?!”她忍不住瞪大眸子。
这可是那些前辈全部没能完成的事情啊!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一会,湘夫人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
“是了,他有那两个九鼎相助,又有那些前辈为了突破第十层这个夙愿而布置的无数后手,老太一当年也说会助一臂之力,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臂之力,但无论如何,现在第十层丹田是成了,他应该也没有生命之危。”
想通了这些后,湘夫人由衷的感到高兴,往日如坚冰一般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却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很想去咸阳见他一面,但却还是忍住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脱不开身。
九鼎事件看似是结束了,但余波还远远没有停息,第十二家和纵横家、阴阳家的明争暗斗也还在进行着。
再者,现在的咸阳戒备森严,金吾司的人将整个京畿打成了一只铁桶,现在过去恐生事端。
“罢了,日后总会有机会再见的,很多机会。”湘夫人压下了心中的冲动。
良久,驿站响起了婉转优美的歌声。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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