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宗世安上前一步,怒视付鑫燃。
付鑫燃没想到他竟然敢上前,吓得后退了两步。但心里更气了,“你你……你当真要护着他?我的面子也不给?!你我可是同窗!”
“今日,谁也不许进这道门!”宗世安语气坚定,半步不退。
“好啊!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我偏要把她轰出去!这是我的家!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不能轰她走!”付鑫燃气得都要亲自动手了。
他撒开嗓子喊道:“彭淼!本公子命令弄,赶紧滚出我家!赶紧滚!”
“来人啊,给本公子将这门撞开!”
彭淼在偏房里,寻了把椅子,优哉游哉坐下。
让活了两世的她,跟个小公子一般见识,她做不到。
只是……
有些为难宗世安了。
不过,彭淼很快释然。
这可是的大案子。
办了这件大案,宗世安的名声,将更上一层楼。
将来史书会记载,他八岁破大案,九岁安天下。
瞧瞧,多么响亮的名头。
“嘭!”
宗世安背靠着门,张开双臂,一副万夫莫开的气势。
“你们敢!伤了本公子,莫说是你们了,就是你们家主,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付鑫燃年纪小不懂这利害关系,他身边的下人可不小,懂得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一时之间,付家的下人迟疑了。
付薪燃气得抓狂,他伸手就跟宗世安扭打在一起。
宗世安要守着门,又要跟付鑫燃扭打,吃了好几下亏。
彭淼在里头听着,听到宗世安被打了几拳,哼唧了两声。
“哎。”
彭淼轻叹一声,正准备出去,衙门的人来了。
大队官兵冲进付家,一路朝这边赶来。
官兵突然冲进付家,付家所有人,以及宾客都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擅闯我付家,惊扰我的宾……”
付泽茂一个‘客’字还未出口,便见宗沅从门外走进来。
“首辅大人,这是?”他姿态不由得低了许多。
宗沅神情莫测,没回答,只吩咐道:“搜。“
“首辅大人!”付泽茂怒了,“下官虽只是三品,但也是为朝廷立过功的!您这么突然带人闯入付家,总得有个说法吧!”
在付泽茂说话期间,他的心腹早已冲到书房,打开密室,准备将所有书信和赃物销毁。
然而,密室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不多会,宗世安看见一路搜过来的官兵,扬声大喊道:“这里这里,都在之里。”
领头的小将一瞧,那不是宗家小公子吗?
是自己人!
小将小跑着领人到门前,彭淼掐算着时间打开门,装作怯怯的从里边出来,躲在宗世安身后。
宗世安以为彭淼害怕那些带刀的官兵,很暖心的道:“淼淼妹妹别怕,我保护你。”
“谢谢世安哥哥,咱们走吧。”彭淼细声道。
“嗯!”
宗世安重重点头,护着彭淼往府外走去。
官兵传进来,陈锦遐早已担心得不得了了,此时正与宗柳氏往这边赶。
“祖母。”
彭淼远远瞧见陈锦遐,立刻扬声喊道。她小跑着来到陈锦遐身边,装作害怕的样子,奶声奶气道:“世安哥哥发现了很多书信,然后官兵就冲进来了。”
“不……”
“世安哥哥,那些是什么呀?”
宗世安刚想说不是他发现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彭淼打断了。
“应该是罪证。”他回答道,“不过不是我……”
“世安哥哥好厉害。”彭淼又打断了宗世安的话,“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世安哥哥竟然知道是罪证,立刻便不准人进了,还去报官。”
宗世安被彭淼一口一个‘世安哥哥’,喊得晕乎乎的。
“走吧,这里乱糟糟的。”宗柳氏提议,“官府办差,怎么也得两三日才出结果。”
“夫人……”陈锦遐欲言又止。
“老夫人放心,一有消息,我立刻差人去彭府禀报。”宗柳氏作为首辅夫人,自然是知道彭家跟付家的恩怨的。
“多谢。”陈锦遐福身道谢。
她此时已知晓孙女非要来付家的目的了,虽然知道付家肯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没到那一刻,她还是不放心。
“老夫人太客气了。”宗柳氏不敢受礼,避开了。
“祖母,我们先回去吧。”彭淼道。
事情已经办完,她不想在这里多待。
“好。”陈锦遐点头,心情复杂的转身往外走去。
付家是望族,院子极大。彭淼走在前头,特意挑了付家人聚集的那条路走。
此时,付家所有人都被官兵控制了起来。所有宾客,都要盘查后才能放出府去。
周氏也被官兵押在院中,此时见彭淼几人走过去,脸色更难看了。
“祖母,方才这些人嘲笑咱们呢。”彭淼走到周氏面前停下,目光灼灼的盯着周氏,“也不知这位夫人,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丧门星!”周氏心里慌极了,但为了颜面,还是嘴硬的骂了一句。
彭淼冷笑,“丧门?付家很快就要丧一门了。夫人心里应该很高兴,祝贺你,心想事成。”
“我呸!小贱蹄子,你胡说什么?”周氏大怒,冲着彭淼破口大骂。
“听说犯了重罪的罪臣家眷,女的充入教坊司为官妓。贱这个字,用在夫人身上更合适些。”彭淼笑嘻嘻的,小小的人儿,一副不懂事模样。
可看着她眼睛的周氏,却吓得冷汗直流。
她突然意识到,彭家这对祖孙,自从彭韫泽死后,就再也未登过付家的门。
今日为什么会突然不请自来?
自然是有目的的!
彭淼的目光从周氏身上移开,扫向在场的所有人,“大家怎么不笑了?是不爱笑了吗?”
她声音甜甜,小脸满满的疑惑。
“笑过了别人,该哭自己了。”陈锦遐淡淡道。
她心里无比解气,付家的事,不知要挖出多少人!
尤其是跟付家交好的那些人家,日后的日子,怕是唯剩凄凄惨惨戚戚了。
“笑别人,哭自己?是没人哭他们吗?”彭淼又一副懵懂的仰头问。
陈锦遐牵着孙女的手,一面往外走,一面回答道:“死光了,自然是无人哭的。”
彭淼闻言,装作惊讶的回头,看了眼吓得面色苍白几人。之前,就他们笑得最大声。
“死光?那岂不是抄家灭族?那是得哭一哭了。”
“你们闭嘴!”周氏心态崩了。
彭淼冲她调皮的吐了吐舌,“死者为大,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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