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星摇着头,她不想离开父亲,“我不要……我不要离开我爸。”
“但是,病人已经去世了,我们还是需要把他移至宾仪馆的,我们不能让他在医院里!”
“即然人已经去了,就让他去吧!”邱婉说完,握住顾雄僵硬的手,“老顾,我会好好办理你的后事的,你安心的去吧!”
顾锦星在悲痛之中,看向邱婉,发现邱婉连眼泪都只有几滴,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假腥腥。
她这样假心假意的表情,她太熟悉了,她没想到,在父亲离开的最后一刻,她竟然还能演出来,她到底是多狠心?
她看向父亲,她感觉父亲在死之前,绝对有什么话想说出来,顾锦星紧紧的攥住了拳头,她绝对不会让父亲死得不明不白的。
在顾雄的遗体被送出医院的时候,顾锦星几欲晕过去,她想过去拉着那辆推车,不许他们把父亲送走,可有一双手,将她紧紧的按压着一个胸膛上,让她不能过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遗体被送上车,看着车驶离。
“爸……爸……”顾锦星嘶声叫着。
贺泽禹的手臂环住她,不让她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顾雄已经离世,顾锦星必须要承受这件事情,即便再残忍,再痛心。
事实已经定了。
“你为什么拦着我……为什么?”顾锦星双手握拳捶在男人的胸口,仿佛在怨他,怪他,可是她的拳头哪里有一丝的力气?
软绵绵的,更加让贺泽禹心疼,他一手揽住她的肩膀,由着她此刻发泄着情绪,此刻,如果打他能让她消除一些痛苦,他心甘情愿。
然而,顾锦星打着打着,却最后狠狠的投进他的怀抱,牙齿紧紧的咬着拳头,泣不成声。
“别哭了,伯父即然走了,就让他安心的去吧!他一定不愿意看见你这样子。”贺泽禹安慰着她。
顾锦星听到他的话,反而哭得更加的伤心了,她知道,父亲走得并不安心,他走得十分怨恨,想到这件事情,顾锦星更觉得心脏都碎了。
但此刻,这件事情,她没办法告诉任何人,因为她现在的情绪没有办法平静下来,连话都不能完整的说出来。
她被失去至亲的悲痛掩没着。
一旁的邱婉牵着顾诗诗道,“诗诗,我们赶紧过去陪你父亲。”
“嗯!”顾诗诗红着眼眶说道。
旁边邱婉的助理开车过来,邱婉和顾诗诗坐进去,就追着那辆殡仪馆的车子走了。
顾锦星也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哭腔朝贺泽禹道,“可以送我过去吗?”
“当然,走吧!”贺泽禹说完,牵起她的手,走向了他的车子的方向。
顾锦星坐进车里,什么话也不说,只有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的从她的眼眶里涌出来,止也止不住。
贺泽禹抽了几张纸,他倾身过来,温柔的替她擦试着,顾锦星伸手把他的纸接过,低低的说了一声,“走吧!”
贺泽禹点点头,启动跑车,飞快的冲出了院门口。
一路上,顾锦星即便止住了泪,也沉默不语,她满脑子都在回想着父亲最后清醒的那一瞬间,短短的几秒,父亲告诉了她一些事情,父亲含恨而终,成了她最大的悲痛。
她想不通,父亲最后要说的是什么?他指着邱婉,是想说,邱婉对父亲做了什么手脚吗?
父亲是心脏病发,而陪伴着他到达医院的是他的助手老徐,所以,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能找到老徐再了解了。
贺泽禹的目光,一直担忧的落在身边的女孩脸上,看着她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一样,他的心闷闷的抽疼,没想到顾雄说走就走了。
做为他的女儿,顾锦星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放到谁的身上,都会痛不欲生的。
这一路上顾锦星的沉默,加上她悲痛的表情里,有着一些复杂的连他也读不懂的情绪,令贺泽禹担心她是不是悲伤过度,产生了不好的念头?
“想哭,就再哭一顿吧!”贺泽禹低沉的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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