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虽然从未公开宣布过,但所有人都知晓奎瓦斯家和布莱克家之间联姻的打算。而向我们提供这张照片的人——我答应愿意在此隐去其人名字——也提到两个孩子关系也相当亲近。
这并不是多么难以理解的事情。看看照片吧!任谁看到合影时都会忍不住把目光投向站在最中间的两人。也难怪年轻的西里斯在拿到魔杖之后立刻就带去炫耀,并且同意了帕特丽霞摸摸他魔杖的要求:哪个男孩子能拒绝呢?”
帕特丽霞皱着眉头念了出来。说真的,一个关于十岁孩子的颜色笑话哪怕放在七十年代也有些过了,好吧,她早该知道丽塔·斯基特的节操的。跳过了接下来几段添油加醋的描写了她和西里斯相处日常的部分,她继续读着,
“两个无人看管的未受训的孩子拿着魔杖能做出何等后果呢?这次尤为不幸的是,两个孩子都恰巧对魔法颇有天赋。
在他十一岁生日当天的宴会上,拿到自己的魔杖几小时后,西里斯就轻松了使用出了几个一年级的魔法。而帕特丽霞,在极端情绪的驱使下使用出了一个不完善的不可饶恕咒也并非不可能。
作为记者,我也去采访过帕特丽霞的朋友们,以确保这个采访的的真实性。
‘帕特丽霞是我们中间最成熟、最聪明的,总是如同姐姐一般温柔的照顾所有朋友。’帕特丽霞的一个闺蜜如i·t小姐此说到,‘她和西里斯的关系那么好,如果治疗师不愿意第一时间给治疗的话,她肯定会为了西里斯的安危做任何事情。’
而另外一个女孩子v·y小姐也很惊讶的说她完全没想到:‘她平时那么热情友善,我们从没想到她会攻击治疗师,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要知道,帕特丽霞平时连脏话都从来不说呢:像是那些头的词,绝对不会被允许出现在她的聚会上。’
但在采访里,她的朋友们也提到过奎瓦斯先生由于身体缘故无法随时监管到帕特丽霞。如果你们一直关注本报的话,大概会对五年前奎瓦斯家的爆炸还有所记忆,在那次事故中,帕特丽霞的母亲去世,父亲也瘫痪了。
即使如此,帕特丽霞也并非像通常的孩子那样自甘堕落。她同西里斯一起学习了法语、意大利语和简单的如尼文字,还组织了编织姐妹会一同读书和手工:参与的全是纯血家庭的好女孩。
然而哪怕是这样守规矩的孩子,依然会出于冲动作出这种惊人的事情。正如我们一直以来呼吁的那样,必须加强对所有未入学小巫师的监管……”
在读完长长的一篇报道后,帕特丽霞皱着眉头把报纸扔到了西里斯的书桌上。“简直不敢相信,我都不知道你会把我们的学习内容给透露出去。”
这篇文章里,除了帕特丽霞曾经给丽塔透露的内容外,确实还增加了一些确有其事的内容。看来对方收完钱后来真挺敬业的,跑去采访了其他小孩子。
“得了吧,”西里斯懒散的瘫在床上,旁边则规规矩矩的坐着雷古勒斯,“这么篇报道出来后你关注的重点居然是这个?”他得意的挑了挑眉,把手里那张写着他们本应该核对的口证记录扔在一边。
而雷古勒斯则一脸纠结的小声说:“别这么随便的样子,帕特丽霞的审判还没开始呢,我们得认真对待。”
帕特丽霞冲布莱克家的次子投去了感激的笑容。“正是如此,西里斯。作为造成现状的罪魁祸首之一,你也该严肃一点。现在所有人都在为这个事儿忙的团团转。包括这篇报道,不过我猜我父亲没料想到具体内容居然是这个,今天早上看到报纸后他气坏了,立刻写了一封信去询问报社。而那边的回复是主编觉得这篇文章很不错,直接给录用了。”
“哈,前几天你父亲来来问我妈在报纸那边的人脉能不能出几篇引导性的文章呢,我妈同意了——今天早晨她还在抱怨这篇文章呢,结果内容居然不是你家订的。”西里斯笑了两声,“我猜现在他们肯定为此困扰极了。”
“是啊,”帕特丽霞快速的撇了一眼雷古勒斯,他的情绪确实不高。说的就好像帕特丽霞情绪有多好似的。她若无其事的转开话题:“谁提供的不重要,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家长们不可能真为这个和《预言家日报》生气,之后还需要他们写几篇报道呢。毕竟如果我真的被送进阿兹卡班,他们决定让我在十年后跟谁结婚就一点也不重要了。”
虽然在各方的协助下,帕特丽霞真会去蹲局子的可能性没多少,但正如雷古勒斯之前所说,只要一天没进行审判,帕特丽霞内心就被压的沉甸甸的。至于丽塔的消息来源相当一部分是帕特丽霞本人这个,她就更无所谓了。
奎瓦斯先生已经瘫痪了,再生气还能怎样呢——奎瓦斯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类急救药水了,怎么也能撑到圣芒戈。
之后她还是把西里斯从床上抓了起来,认真的和他核对了所有的疑点。再顺带分享了一下奎瓦斯先生雇来的辩护人教她的要点:“绝对、绝对不准露出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准反驳,乖乖认错,不然到时候出了差错我准会给你来一下子。”
唉,这种时候她就开始怀念雷古勒斯的稳妥的。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是雷古勒斯的话,事情恐怕也很难发展到当前的地步。
“我知道啦,这个你放心吧。”西里斯张大了嘴,作出一副要把帕特丽霞指着他的手指吞下去的样子,把女孩子逼得放弃了动作。他懒洋洋的说,“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让雷古勒斯来当下模拟法官,让我们演练一遍。”
帕特丽霞倒没让雷古勒斯费心,但她还是检查西里斯把该背的内容再给背下了。她自认为是西里斯的朋友,西里斯肯定不会故意在审讯这种大事上作弄她。但她真的很没办法相信对方。
好吧,雷古勒斯其实有告诉她最初几天西里斯确实担心的睡不好觉(并不只是因为挨揍了的缘故),但现在就算知道了现状后也该稍微绷紧点嘛。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预言家日报》又继续出了几篇相关的报道:丽塔那篇长文的反馈相当不错,谁不爱看八卦呢?在一个万把人的小社群里,人们对新闻总是不太挑的,而给小孩子过家家做媒算是古今中外的三姑六婆的共同爱好。
新发的文章虽然切入点各有不同,但核心都是把帕特丽霞往冲动且无知的天真女孩写,总之就是人是无辜的。说实话,要不是还指望着琼斯小姐得出庭作证,这群收了钱的记者们往真正无辜的女治疗师身上泼脏水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一切现在和帕特丽霞都没有关系了。她正洗完澡,把自己的黑发编成朴素的麻花辫,并穿上了一件同样式样简单的浅色棉质长袍,并披上了披肩(她自己织的)。
虽然没有施过任何粉黛,但包括眉毛在内其实都仔细打理过。吃的食物都是温凉的,以免让自己面色过于红润,帕特丽霞甚至从洗完脸后就再也没有直接喝过水,而是用吸管啜饮,好让自己的嘴唇干燥一些。
但从外表来看,这就是个朴素的漂亮女孩子,苍白而消瘦,再也没有比她看着更无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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