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县八厘镇。
进城前,旭越发现城楼百米的地方有一群人在挖着什么,问顾九。
顾九卖关子,不说:“等等吧,有好戏看!”
往前又走了几十米后,发现又有一拨人在那里挖着什么,这次离得近,旭越看得清楚,这些人挖的是一道壕沟。
这是?
“给北夷军先上一道甜点!”顾九嘿嘿一笑。
旭越还是没看明白。
要说挖一道壕沟,是能阻止一部分骑兵,骑兵若是不知,中了这陷阱,连人带马都得翻下去,不死也残!没了战斗力!
但也只是少数。
等壕沟被人和马填上。
这道壕沟可就没了什么作用!
费这么大劲,就伤那么十几个人,有啥用?
顾九神秘兮兮的不说。
旭越也没追着问,他现在脑子里一门的想着十万人对上三万人,这场战事怎么打?
世子爷会怎么做?
等所有人都进城后。
凌文璟下令让烧了吊桥。
之后就直接上了城楼,立于城楼的正中央。
凌文璟看着远方黑压压的北夷军。
面色平静。
这份定力与气势也感染了守城的将士。
“旭川,传令下去,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是!”旭川快步下了城楼,到后面组织安排事情去了。
“顾九,去找赵廷,把好的弓箭手召集起来,一刻钟后上城楼!”
“是!属下这就去!”顾九直接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匆匆的跑远了。
旭越看着世子爷沉着冷静,指挥若定的样子,悬着的一颗心暂时松了下来。
至少这一两日无碍!
北夷军想要攻进来也不容易。
八厘镇就这么一个城门。
只要守住了!
咦!
还真如世子爷所说,只要守住了城门就好!
上城楼的时候,旭越仔细看了,好在这城楼结实。
旭越不知从哪里搬了把椅子过来:“世子爷,坐下歇会儿!”
“你下去休息一个时辰再来!”凌文璟依言端正坐下,背脊挺得笔直,对旭越说道。
“属下不累!属下打坐休息片刻即可!”
旭越说完,就真在凌文璟旁边席地而坐,开始打坐调理。
一刻钟后。
顾九带着从军中挑选出来的弓箭手到位。
半个时辰后。
北夷军渐渐的出现在众位守军的视线里。
乌泱泱的一大片。
看着这么多北夷军,守军心里都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
这他娘的也忒多了些!
百米之外,北夷军的轻骑兵散开,到了两翼。
露出中间的步兵。
前面的步兵手里都抬着云梯,这是要攻城!
不等北夷军拉开架势!
凌文璟做了一个手势!
整个城楼瞬间亮如白昼。
到处都是火把!
然后就是“咚!咚!咚!”的战鼓声响彻云端!
打仗!
重要的是势气!
势气足!
勇士出!
城中的寂静被彻底打破,不同的声音开始在空中交叠。
城里军士,一个个脚步匆忙,但脸上的神情没有慌乱!
十分有序!
所有的军士都在听到战鼓声响起之后,迅速到达自己的指定地点。
城里的所有百姓在三日前就被凌文璟安排了一队人马护送到了南州县。
不管太子对世子爷是什么心思。
太子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八厘镇逃出来的百姓不闻不问。
这一点凌文璟相信太子他不敢!
待北夷军继续往前。
顾九一声令下。
一支支的火箭像是夜空里的流星一般,飞速而过。
落在百米之外。
轰的一声响。
流星所到之地,瞬间向上窜起一道几人高的火墙。
火墙里面甚至能看到那挣扎的火人。
惨叫声盖过了嘶喊声!
北夷军的攻势暂停。
他们首要做的是扑火!
凌文璟一个手势落下。
“咚!咚!咚!”的战鼓声再次响起。
听在北夷军的耳朵里,这就像是催命咒!
顾九这才蹦到旭越跟前,蹲下身,笑道:“知道这是什么甜点了吧!”
旭越笑了笑,点头。
这道甜点上的好啊!
烧死他们!
顾九回头看着远处,冷哼道:“这壕沟里边全是烈酒还有油,可没那么容易扑灭!”
“油?什么油?灯油?”旭越问。
“才不是灯油,是一种黑漆漆粘稠得不行的油!费了老大劲才弄回来的!”
旭越好奇:“那叫什么油?”
“姜姑娘说那叫黑油!也是运气好,这八厘镇往北五十里,有一个水潭,当地人说这水潭里的水不能喝,一问才知道这水是黑色,还常年咕嘟咕嘟往外冒泡,没人敢下水,世子爷说这应该就是姜姑娘聊起过的黑油,弄回来试了试,还别说,真是个好东西!”
“这姜姑娘是?”旭越继续问。
顾九向上努了努嘴,摇头不吭声。
旭越看了一眼主子,见主子神色凝重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北夷军好不容易扑灭了火。
继续往前行进。
到城楼五十米开外。
等一拨北夷军又往前行进了几米。
顾九再一次的下令。
火箭飞一般的射出去。
这道火墙向上窜得更高。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两道火墙后。
北夷军往后撤了百米。
…………
“哭啥呢!白天跟媳妇儿说话的时候不是说得头头是道的!”老姜头坐在炕沿儿上。
姜老太太背对着老姜头,手里拿着帕子不停的擦着自己的眼角。
“老头子,我知道你在心里埋怨我心狠,不是我心狠啦!你说我家花儿长得那么好,到底是遭了什么孽,先头是个傻的!好不容易不傻了,你不知道我心里那个高兴的呀!可惜,花儿不是好了,是没了!我可怜的花儿!我倒宁愿她是个傻的!可你说咋办?她是精怪呀!能化人形的精怪,道长都得避着走,咱们怎么办?不把她嫁出去,咱们还有别的法子吗!别忘了,她已经不是花儿了!”
老姜头沉默半晌后,开口:“明儿我去一趟常宁府,再寻一个高人看看再说!”
“咋地?你还不信啊!”姜老太太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老姜头。
“空口白牙的说她不是花儿,是精怪,咱们就得信!”
姜老太太轻叹一声:“我也不想信啦!我就是担心半年后万一真的招灾,咋整?”
“这事儿别声张,等我回来再说!”
“要是有化解的办法也行,老头子,你说咱家的花儿还能回来吗?”姜老太太问。
老头子没说话,好一阵才脱了鞋子上炕:“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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