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

    偏院的屋子传出男子叹息的埋怨声,“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呢?”

    他说着,手中的动作故意加重,压住了程欢脚腕处的伤口替她上药。

    她皙白的脚腕处留下了藤条攀附过的印记,而皮肤也有些溃烂,还好处理及时,没有伤到骨头。

    “疼!”程欢眼里沁出泪花,不争气地又哭了起来。她将腿往里一缩,又被他一把拽住,她脸上顿时烧了起来,红成一片。

    她小声嘀咕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不麻烦你…”

    “你还知道疼呢?”赵行江嘴上不饶人,但动作温柔了起来,轻柔地用指腹在伤口处涂抹。

    他低头轻轻吹了一口,一股清凉感袭来,程欢咬着嘴唇犹豫半晌,才开口道:“今天…谢谢你啊。”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看着女子疑惑的双眸,赵行江轻咳了一声,他因为听了寨中关于程欢和徐蔚的谣言,所以偷偷去往竹林跟踪他俩的一举一动,发现她跟着徐蔚上山后,心中怀疑徐蔚的用意,才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后山禁地。

    禁地的食人花早就被白均下令,不得任何人靠近,这程欢估计是被徐蔚那家伙给骗了,才差点被当成花肥吃掉。

    徐蔚的用意虽不明确,但赵行江对他已经没有了信任,特别是他竟然想对程欢下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见他低头沉思,一言不发。程欢又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你说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又跟踪我?”

    这个“又”字用的很合适。

    赵行江嘴角抽搐,假笑道:“对,我跟踪你,要不是我跟踪你,你早就被花给吃了。”

    他的语气加重,明显是生气了。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帮她涂好药后包扎起来。

    程欢一脸羞涩地将脚缩回来,想起了徐蔚对她说过的话,问道:“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赵行江诧异地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随后提高了声调,“你也太自恋了吧,我跟踪你是怕你到处乱跑惹出事…麻烦死了。”

    程欢瘪瘪嘴,“谁稀罕你喜欢啊?”

    “你不稀罕我的喜欢,那你是稀罕徐蔚的喜欢?”

    赵行江突然质问了这么一句,程欢有些发懵,这和徐蔚有什么关系?

    许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避开程欢探究般的眼神,解释道:“我看你和徐蔚走得很近,你是不是…”

    他的问题没有问完,但程欢已经猜出他的意思,皱起眉头道:“我和他只是朋友啊,你想多了。”

    赵行江看着她过激的态度,暗自松了口气,又补充道:“那你以后少和他来往,他这个人心思深沉,你不是他的对手。”

    程欢瞥了他一眼,语气冷了下来,迟疑道:“三当家,我和他怎么样相处,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吧。”

    赵行江冷哼一声,忍不住怼道:“我管不着?你都要被人害死了,还这么天真的相信别人?你是蠢吗?”

    “你…”程欢觉得他跟踪自己,就是为了找机会在她面前出风头然后嘲讽她几句。

    “徐蔚他很好,我找他也只是想学些医理,你干嘛误会人家?”

    程欢双手抱胸,气得将头扭到一边。

    “我误会?”赵行江讥笑一声,“你能不能动脑子想想,他为什么要带你去后山,又为什么带你去禁地?他整日生活在竹林,怎么可能不知道竹林后山的禁地?你还觉得他是无心之失吗?”

    程欢张了张口准备反驳,可话到嘴边顿住了,她竟然觉得赵行江说的有道理。

    徐蔚今日确实有些奇怪,而且他竟然丢下自己离开了,本以为他也是迷路了,可这么一说,徐蔚很有可能是故意领她去禁地的。

    他是想看着她被食人花吃掉?

    程欢气焰顿消,抬眼偷偷看赵行江的反应,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她小声嘟囔道:“那也不能用坏心思想别人啊,说不定徐蔚真的是无意的呢?”

    “你…”赵行江被她气得直点头,“你就是想气死我是吧。”

    程欢想起他们之前不愉快的回忆,反驳道:“你之前不是说要我…那什么,你才帮我吗,现在怎么又…”

    赵行江扶额,那天的事情她还记着,确实是自己说话不经大脑思考,伤到她了。

    他放低声音,为自己关切的心理做出解释,“我上次说的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白痴?”

    程欢确实听不出来,但她就听明白了“白痴”这两个字,“你又趁机骂我…”

    “我是想骂醒你。”赵行江瞅着她委屈的小脸,心疼得想给她个拥抱,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厉声劝道,“还有,我劝你不要再想那些破方法接近白均,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方法不行呢?”程欢理直气壮。

    赵行江半笑半恼,“好,那你就去试,不行的话被砍头,你可别来求我。”

    他起身砸门而去,屋门哐当一声,程欢瞧着那晃荡的门,觉得下一秒就要撞坏了。

    他这么凶干嘛…

    程欢虽有些埋怨,但心里还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细想想她以前的那些笨方法,好像没有一个成功的。

    白均那…还是再观察观察吧。

    过了几日,程欢脚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后,她又不死心地去竹林找徐蔚,想问他那天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到底是无意,还是想至她于死地。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刚踏进竹林小院内,撞上徐蔚那焦急的眼神,他放下手中忙活的草药,跑到她身边略带歉意地说道:“程欢,那天你是不是跟丢了,我一回头就找不到你人了,难道你走错路去了禁地?”

    程欢戒备的往后退了两步,问道:“你知道那有禁地,为什么还带我过去?”

    “你怀疑我?”徐蔚一向冷静,此刻也加快了语速,“我只想着那边药材多些,本以为你会跟紧我,可谁知会出那样的事,禁地那本就邪乎,你一定是不小心踏进食人花的领域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道歉,委婉道:“程欢,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你后来是怎么逃脱的?”

    程欢没有回答他,心里捉摸着他说的话,好像并无矛盾,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徐蔚和自己一样,都是在山上讨生活的人,他可能真的是无意之举。

    她点点头表示可以不计较那件事,又去火炉旁准备煎药,却没注意到身后那双瞬间冷凝下来的脸庞。

    药煎好后,程欢依旧端着药碗前往主院,她前几日因为受伤没有送药,白均也知道她私闯禁地,并没有责罚她。

    程欢站在屋门口,听到里头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瞧见一身段玲珑的舞姬坐在白均的腿上,正举起一杯酒送至白均嘴边。

    两人贴耳说笑着,一时没发现门口进来了人。

    程欢认出那舞姬就是之前在白均身边看到过的女子。

    她捧着药,神情略微尴尬,她怎么总是撞上这出,白均身子本来就不好,整日沉迷于这档子事,那不是更不好了吗。

    她可没有劝诫的义务,直接将药碗放在了桌前,可那舞姬瞥见她的身影后,尖刻地说道:“呦,这不是山寨的四当家吗?”

    白均抿了口酒,饶有兴致地看着程欢气得青紫的脸。

    程欢没有理会她,转身就想离开,又被那舞姬叫住,“四当家这是想过来勾引寨主吗?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说着又缠着白均,吹着耳边风,“寨主,这四当家常常来您这,谁知她是不是有别的心思啊,她不会是喜欢寨主您吧…”

    白均举杯的手一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在他如鹰般犀利眼神的示意下,那舞姬发觉到说错了话,可又不知错在何处,立马从他身上下来,站在一边支支吾吾道:“寨主,我说错什么了吗…”

    程欢一脸茫然,白均怎么突然生气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战火”已经成功的被舞姬引到她自己身上了。

    白均面色苍白,现在却好似覆上一层阴影,他凶神恶煞地盯着跪地哭泣的舞姬,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你喜欢我吗?”

    舞姬慌不择言,泪水扑簌簌地落下,“喜欢,当然喜欢…我最喜欢寨主了。”

    “喜欢?你懂什么是喜欢吗?”白均眼神里没有一丝联想,捏着舞姬的下巴质问道,“你以为喜欢随口说说就可以了吗!”

    他的声音猛然放大,连看热闹的程欢也吓了一跳,她这时候是不是该溜啊…

    舞姬以为自己的回答不够真诚,便带着哭腔再次重复道:“寨主,我是真心的,自从上了山,我就是您的人了…”

    “虚伪,虚伪的贱人!”白均将她伸来的手甩开,那舞姬跌倒在地,她掩面流泪时,白均眼角眉梢里带着轻蔑,痛苦地捂着额头,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又猛拍桌子狂喊道,“滚!都给我滚!”

    那舞姬一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程欢原本还想安慰那人几句,可女子直接哭着跑开了,一脸委屈的模样,连程欢都不解白均到底是发什么病了,毫无征兆地就开始发火。

    难道他以前也受过情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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