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赵路,风杨手就痒痒,之前的旧怨也就算了,这家伙竟然敢侮辱自己心中的女神,还让自己出丑?真该死!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进。”

    钟盛带着赵路进入房间,赵路明显的十分紧张。风杨对钟盛道,“钟叔,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是。”紧接着钟盛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钟盛一出门,赵路便小心试探道,“不知长老找弟子……”

    风杨直接打断道,“你踏马想死是不是!”

    赵路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弟子不敢,弟子知罪……”

    风杨反倒突然觉得有趣,他竟然知罪,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他知什么罪?这一句话便可决定别人生死的感觉,还真不错。

    “你知罪,你可知什么罪?”

    赵路一下愣住了,他能知什么罪?可他又不敢不说,只能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风长老,小人罪该万死,小人……”

    眼看赵路越说越肉麻,风杨打断道,“我问你,你为何故意造谣洛云卿?”

    赵路更蒙了,“造谣洛师妹?小人并未造谣洛师妹任何事啊。”

    风杨怒道,“还敢抵赖!那天在山洞,难道你不知道都造谣她什么了?一个冰晶玉洁的女孩子,你竟然也说得出口!”

    “小人,小人那日所言……”话说到一半,赵路突然觉察不对。难道是风长老让我从此封口,不再提那件事?

    “你那日什么你那日!你那日所言究竟是真是假?”不知为何,风杨也不像开始那般笃定。或许在他的心中,早已相信洛云卿是那样的人,只是洛云卿偏偏拒绝了自己,为了开脱,才给自己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赵路此时也弄不清风杨什么意思,只能试探着问道,“小人……小人不知长老究竟何意。”

    风杨此时怒气更盛,破口骂道,“我踏马什么意思。我踏马就是让你说你那天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你猪脑子吗你!”

    “小人那日所言句句属实!”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赵路说的是真的,那今日我又为何会吃闭门羹?风杨心里想着,难道就我不行!

    但吃闭门羹的事,那是打死他都不会说出去。

    “如果你敢骗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风杨威胁道。

    赵路却坚定道,“小人怎敢欺瞒长老。更何况此事小人也没有欺瞒的必要,那时……那时……”后半句是,那时也没骗你的必要啊,你都快死了,我骗你干啥?但赵路又不敢提起那天的事,只能硬生生的憋在嘴里。

    没有隐瞒的必要,对啊!门规明确规定不允许男女双修,若赵路没有这事,他又何必给自己安个罪名,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难道只为了恶心风杨?那时的风杨还不配!显然,答案已经在明面上——赵路所言非虚!

    那洛云卿又为何轰出风杨,难道此时的风杨,仍入不了她洛云卿的法眼吗!真就是狗都行,就自己不行?一个人尽可夫的xx,现在还看不上自己?

    风杨目眦尽裂,愤怒的烈焰似要将他吞噬。看风杨现在的样子,赵路生怕这火会烧到自己身上。跪在那一动不敢动,恨不得就地隐身。其实他看风杨的样子,也猜出一二,毕竟都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思考再三,赵路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

    “洛师妹也要脸,她总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就勾引长老啊。她以后也还要在宗门中啊!”

    对啊,有道理。风杨问道,“那你觉得……”

    赵路道,“按我对洛师妹的了解,长老如今的身份,半夜时分,必有芳光临。长老您就等好吧。”

    这一句话,让风杨不知是喜是忧。难道洛云卿真的是这样的人吗?其实答案早已明了,只是风杨一直不愿相信。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只为能听到那个他想听到的答案,但现实总使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失望,直到绝望。

    而失望的累积,终会爆发。一旦爆发,便是不回头的决绝。

    风杨静静的躺在床上,赵路已经退去,夕阳散发着最后的光与热。

    此时连风杨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是希望洛云卿来,还是希望洛云卿不来。人,为什么总是如此矛盾?是不是因为他总想要那最完美的结局?还是因为人根本就没有选择。如果让风杨选,他又会如何抉择?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风杨忽然又想起洛云卿那嫣红的唇,那不是唇,那是一团火,风杨心中的火!它一定很软,一定很甜。可那么美艳的唇,竟然也被赵路那个滚蛋享用!每每想起这件事,风杨总感觉像是有一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上气。

    她或许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修真世界步步危机,她一个弱女子,为自保又有什么错?对,她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那今天扶我那个妹子呢?她会不会也……

    风杨从怀中掏出那两个“冻梨”,口中喃喃道,“天地尽灭那么强的招式下,你们两个竟然还能完好无损。现在也只剩你俩……”风杨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瞪大了眼睛,天地尽灭我一共用过3次,如果它是以自身为圆心向外毁灭一切的话,那自己的衣服为什么这么多次都没事?莫非,这个招式竟然能判断敌友?

    这时,风杨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那是洛云卿的脚步声。风杨自己都说不出洛云卿的脚步声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但他就是可以听出洛云卿的脚步声。他已经听过太多次,也回味过太多次,也太多次因为这个声音而紧张到浑身僵硬。

    就像他此时,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有那么一秒希望洛云卿只是路过。但大晚上的,谁又会路过这里?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便是那无数次出现在风杨梦中的声音,“外门弟子洛云卿,求见长老。”

    风杨都听到自己那“咚咚”的心跳声,又收起“冻梨”。隔着门,问道,“什么事?”还没到晚上,洛云卿为何这么早就来了?

    洛云卿说道,“承蒙长老送药之情,弟子不胜感激,略备回礼。”

    回礼?莫非?风杨咽了咽口水。他脑中甚至都浮现洛云卿脱衣服的样子。“那……那你进来吧。”

    洛云卿换上了一袭红衣,此刻的她不再像是那座冰山,而更像那娇艳欲滴的花朵,她笑了,她的唇那样的饱满,红润。仿佛变成那让人忍不住想采下的鲜花。

    风杨此刻恨不得狠狠地吻上去,但却又紧张到浑身僵硬,为了避免尴尬,风杨问道,“什么礼物?”

    洛云卿甜甜道,“礼物,礼物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花园。”

    风杨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一个你朝思暮想的女神,和你分享她的秘密,带你去做你最想和她做的事,你会是怎样的心情?风杨就是怎样的心情!

    夕阳西下,风杨仿佛提线木偶般跟着洛云卿走过外门公事处,走进那幽暗密林中。幸运的是,一路上再无遇到别的外门弟子,是幸运,还是特意而为之?洛云卿那随步伐而扭动的细腰,那宛如在耳边的轻声密语,风杨仿佛飞上天,云中游。

    他们走进后山,来到了一个略显破旧的小屋,小屋外面虽然破旧,但屋里却干净整洁。

    “听到你说你因为我采药而跌落山崖,人家都要担心死了。”

    “担心死了你还轰我出来?”

    “哎呀,人家这不来找你了嘛,你还要生人家气呀。再说,白天那人多多呀,现在,就我们两个……”她的语气充满了诱惑,她的需求也充满了挑逗。

    风杨忽然意识到,原来这里就是洛云卿的炮房!洛云卿白天一副高冷模样,晚上却在这里与各色男人私会?想到这张床上躺过无数个男人,风杨忽感一阵恶心。岔开话题道“你的礼物是?”

    红色的长裙飘落,露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她的手轻轻划过胸脯,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温柔,仿佛不是从嘴里说出来,而是从鼻子里发出的那种呻吟,“这就是你的礼物。”

    她就是这样勾引那一个个的男人?风杨突然一阵恶心,那按捺不住的冲动也下去两分,风杨想,非常想,但他又不想。他忽然觉得洛云卿不值,廉价而肮脏。风杨扭头,向外走去,一阵风吹过,门外的大树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着洛云卿,更像是嘲笑风杨。只是不知是在嘲笑风杨的懦弱还是悲凉。

    “你干什么去?”洛云卿急了,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这已经不是失不失手的问题,这是对她尊严的践踏!

    风杨却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我嫌你恶心吧,这时风杨忽然想起赵路的话,随口回答道,“我去拿阳春丹。”

    “我这里有……”

    风杨不可置信的回过头,这一刻,他的悲凉,他的失落通通化作愤怒!屈辱的愤怒,对自己真心付出的愤怒!

    洛云卿面色绯红,扭捏的低下头,这是她最引以为豪的一招,她自信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邀请,事实上也是如此。看似扭捏,实则拿捏。她已经听到风杨大步走来的声音,她已经准备好接下来的干柴烈火。她刚要抬头,迎接他火热的唇,可她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个大大的巴掌,就扇在她的脸颊上,巨大的力量使她一趔趄。洛云卿怒从心起,自己都这样了,眼前这个男人还如此不知好歹?

    洛云卿抬头就要骂,“你什……”风杨已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她的唇果然软,却已不再甜。此刻的风杨变成一只野兽,最原始的野兽,最原始的疯狂,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欲望。再不发泄,自己就要被逼疯!

    半夜奋战。

    月亮早已爬上了窗台,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地上,仿佛一个小小的水潭。

    风杨静静的躺在床上,疯狂之后,只剩下一地狼藉,风杨看了眼洛云卿,她此时正鼻青脸肿的瘫软在一旁,头发凌乱,身上还挂着那不可言的液体,恶心,后悔蜂拥而至,风杨忽然胃里翻江倒海,风杨忍不住弯腰呕吐,他恶心不是洛云卿,而是自己。

    表面清高,最终还是败给欲望,他和洛云卿,也不过是一路货色而已。看不起洛云卿,更看不起和洛云卿一丘之貉的自己。风杨还在呕吐,疯狂的呕吐。吐干昨夜的饭菜,吐干自己的胃酸,吐出那黄绿色的胆汁,胆汁经过口腔,奇苦无比。比那更苦涩的是洛云卿的脸色。

    一开始洛云卿还关心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但很快,洛云卿的脸色就变了。她质问着风杨,“你到底什么意思?”得到的回复却只有风杨不住地呕吐。

    “你是觉得我恶心是吗?啊!”洛云卿愤怒道,“那你呢!你不恶心?”

    风杨止住呕吐,道“我只是在恶心我自己。”

    洛云卿的眼泪迸涌而出,她也压抑了太久,委屈,愤怒,不甘,也在瞬间喷涌而出,“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若有一点选择,我又怎会这样?”

    看到洛云卿奔涌而出的泪水,风杨也有点心疼,但还是道,“很多人都说自己没有选择,但其实他们都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个。”

    “你过过那种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日子吗?你知道没有家的感受吗?你流浪过吗?你知道饥饿是多么难熬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风杨语塞,在断断续续的啜泣中,洛云卿开始了她的讲述。

    “我只是依稀记得,我本有一个富足的家庭,父亲英俊倜傥,母亲温柔贤惠,在我刚刚记事那年,一群官兵闯入我家,带走了父亲,也带走了一切。母亲忧虑成疾,官兵查封了我们所有钱财,没有钱给母亲抓药,仅仅一个月,母亲就撒手人寰,父亲也在牢中不知生死。我只有流浪,我只能流浪。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没有我容身之所。我饿的走不动路,蹲在一个坐在一个墙角,肚子咕咕的叫,我却只能捂紧肚子,紧紧捂住,只有这样才会不那么饿,只有这样才能让肚子那么空。就这样叫着叫着,天色慢慢黑了下来。那个墙角寒冷,潮湿。一阵风吹过,带着那深入骨髓寒冷,我只能站起身不停的走,不停的走,才能稍稍对抗那刺骨的寒风。我走啊走,走啊走终于找到了个被风的地方,但寒冷却像闻到血腥味狼群,无孔不入,紧追我而来,让我无处躲藏。”

    泪水划过洛云卿那略带红肿的脸颊,宛如那划过夜空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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