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是吗?”迈克罗夫特想了想,去买了几份报纸,他才翻开第一份,就找到了他想要的内容。“果然,有一批新发掘的埃及文物即将运往巴黎展览,这些文物也许就在这个码头停留过。”
“呵。”芙洛拉发出讽刺的笑:“有这种效果的东西,怕不是把埃及的神庙打劫了。真有意思不是吗?我在辛辛苦苦回收,你们人类却在制造新麻烦。”
“这个和你的力量无关?”迈克罗夫特试探道。
“这完全是两个力量体系了。”芙洛拉回答:“但是也不一定,因为我的碎片在发生变异,在那些塞壬身上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些小偷看起来是在试图把碎片和奇奇怪怪的东西结合。”
“……确实很奇怪。”迈克罗夫特摸了摸下巴:“如果这些老鼠也是他们的杰作的话,你不觉得他们有些太明目张胆了吗?”
“对哦,你们人类一般干坏事应该偷偷摸摸的,这种老鼠出没的事情肯定会上你们的报纸。”芙洛拉一拍手:“妖精那边可能一时半会得不到消息,但是这样肯定会引起一些魔法测的人类的注意。”
“但是他们不在乎,那些人造塞壬也是,被他们光明正大地运上了人来人往的客船,还在那些喜爱张扬的收藏家里流转。”说到这里迈克罗夫特抬头看向那些在安抚人群的修道士,他皱起眉,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盯住了芙洛拉。
“你被老鼠吓到了,所以打算把我举报给那些修道士然后罢工吗?”芙洛拉被对方看的有些发毛。
“你刚刚说到魔法侧的人类,指的是?”迈克罗夫特突然问。
“什么巫师,炼金术士一类的。”芙洛拉看了看那些修道士撇了下嘴:“哦,可能还有些圣骑士或者审判祭司之类的所谓‘正统人物’。
”
“他们会抛头露面吗?”迈克罗夫特追问道。
“当然不会,这不用我说吧。”芙洛拉笑起来:“如果他们都很张扬,你就不会被我吓到了吧。”
“那事情就很清楚了。”迈克罗夫特折好报纸:“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将事情闹大。”
“为了什么?”
“这我应该问你,船长阁下。”迈克罗夫特低头看着少女:“如果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认为妖精真的存在,那会发生什么。”
芙洛拉看着突然严肃的黑发绅士,笑了:“你想到了什么?表情又开始变得可怕了。”
迈克罗夫特没回应少女的调侃,他和对方对视了大致有三十秒之久,然而芙洛拉就是不回答,和他玩了一把你不动我不动。
最终还是人类这边先败下阵来,迈克罗夫特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要有交换物是吧,你想吃什么。”
“可丽饼!”
于是一个小时后,在云端的常春藤号的瞭望台上,芙洛拉心满意足地用迈克罗夫特上贡的手帕擦去了嘴角的碎屑。
“你真的不饿吗?”她关心道。
“与其关心我的胃,不如先解决我的心病?”
“可你明明自己已经猜出来了。”芙洛拉晃着悬空的腿,她正坐在瞭望台的栏杆上,丝毫不畏惧她此时正处在万丈高空之上。
“我想听你说。”迈克罗夫特坚持。
“咦,你怎么突然对真相这么执着了。”芙洛拉吐槽:“我以为你是那种只要自己觉得逻辑顺了,就不会再去深入探究的类型”
在遇见你之前他也以为他是,迈克罗夫特想。
芙洛拉转了下方向,示意对方扶她下来:“没错,如果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那些和他们原本不在一个空间的存在,那世界的法则会变得混乱,人类用了好多个世纪才获取的主导现世的权力会被再次颠覆。”
“你们从此可以不用在和人类契约就可以自由来往人间。”
“你在说什么傻话。”芙洛拉用手帕丢他:“好好去读些你们祖先写的书,我们妖精一向是有原则的,哪怕是会害人的坏妖精也是被一些条件限制的。妖精是和人类同一纬度的生命,从来没有谁统治谁的说法。”
“束缚你们的可不是我们这些与你们平等共存的生命,而是更上一层的。比起我们这些平平无奇的日常存在~”芙洛拉语调中满是讽刺:“大部分人类如果看到了超自然现象,你们是用这个词对吧,会联想到的肯定是力量更强大的事物吧。”
“你是说……神?”迈克罗夫特停下手上展开手帕的动作轻轻问道。
“我没有说。”芙洛拉夸张地摇头:“我警告你,问归问,你可别想让我说这个词。”
迈克罗夫特瞬间明白她可能是有什么禁忌,立马换了一种问法。
“这样下去,他们会重新来到人间吗?”
“不能。法则不会允许的。”这次芙洛拉回答得很爽快:“但是世界的界限会产生裂缝,有些力量会漏进来。”
“他们不会再出现,可这些力量可以被利用,你说按照你们人类一向的尿性会发生什么事情。”芙洛拉又开始戳他:“想不到吗?我提示一下,我的力量可以用来造塞壬。”
“造新的神?”
“……”芙洛拉用两根食指在嘴巴上比了叉:“嘘,我可不能这么肆无忌惮,法则在看着我呢。”
迈克罗夫特将那可怜的手帕重新捏成了团:“难道没办法阻止他们吗?”
“你以为你现在在干什么。”芙洛拉想了想,踮起脚,拍了拍黑发绅士的头:“别怕,等我们收集完碎片,就把他们全关进小黑屋。”
“只要收集完碎片就可以吗?这么简单?”迈克罗夫特半蹲下来,与芙洛拉视线平齐:“你刚刚说,法则在注视着你。”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嗯?一开始我不自我介绍过了吗?我是自你们人类文艺复兴后这几百年间,阿瓦隆唯一新生的精灵。”少女表情无辜。
“文艺复兴?”迈克罗夫特想起来了,她是这么介绍过自己:“人文主义?你是因为人类而诞生的?”
“啧,换一种说法,用我不能说的那个词。”少女抗议。
“……你是因为神的权威的消亡而诞生的?”
“这样就霸气多了。”芙洛拉满意地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吧。不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嘛,妖精的世界是人类的幻想乡,我们住的地方相当于你们精神世界的镜面世界。”
“所以……那些碎片长得才那么像镜子的碎片。”迈克罗夫特喃喃道:“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也可以安安心心干活了。”芙洛拉指指点点:“别天天疑神疑鬼的,下次思考的时候别光用大脑,摸摸你的心脏。它现在可是和我的在同一频率跳动,被绑在一根锁链上。”
“……请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船长阁下”
“嗯怎么样的话,刚刚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咦咦咦!你耳朵是不是红了。”
“喂!”在迈克罗夫特被好奇的芙洛拉逼得这瞭望台上退无可退的时候,胡克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你们两个要在上面待到什么时候,巴黎都到了啊!”他大喊道:“快下船,白天这里不能长时间停留。”
“得救了。”迈克罗夫特看着瞬间对他的耳朵失去兴趣的芙洛拉想。
“这么快啊。”芙洛拉探头看了一眼:“那就下船吧,我们得找个界门的接入点,吶~福尔摩斯先生,巴黎这边有什么以门命名的游客多的景点吗?。”
“凯旋门?”迈克罗夫特不假思索地回答。
“很好,那就它吧。”芙洛拉突然抓住他的手:“要跳了~”
“一、二~”
“等等!我们……”
“三!”
妖精少女再次重演了那个暴风雨之夜自云端而下的场景,只是这次多了一个在风中凌乱的黑发人类。
果然,剧烈的室外活动完全不适合他!等这一切结束后,他一定要……黑发人类如是想,扭头看向在他身侧一起头朝下做自由落体运动的少女。
“请问我可以叫出来吗?”
“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少女说,她整理了一下她那个完全反重力的头发。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用和自己镇定表情完全画风不一样声音,在巴黎的上空喊出了今日份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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