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她?
金絮看了眼还未反应过来的素娆,抬手抵着嘴,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叫出声来,真正被吓到的人是他才对好不好!
且不说讳名的问题,他问这姑娘是谁,正常情况下,回答的不都是‘她是某某某府上的千金’‘她家中是某某莫生意的’‘她是某府的某位小姐’……
诸如此类云云。
哪有初次见面直言人家姓名的?还警告他别乱说话?
这般谨慎的态度,倒是让他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金絮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尤其盯着素娆。
不可否认她是个难得的美人。
冰肌玉骨,妍姿艳质。
便是放在盛京那种百花争艳的修罗场里,也绝对是首屈一指的绝色。
但要单论美貌的话,那绝对不是这位世子爷的格调!
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姓素名娆,姓素,素?
金絮脑海中灵光乍现,疾声问道:“素姑娘的父亲可是曾经领任刑部尚书一职的素奉延,素大人?”
“是。”
素娆看他面色变幻,忽青忽白,怪异的紧,等她答完后,那张脸又涌现一些红晕,瞧着有些激动。
“你母亲姓谢?沛郡谢氏的谢?盛京城太师府的谢?”
“恩。”
素娆点点头,奇怪道:“有什么不对吗?”
她总觉得这位金公子在问完这些话后,眼中精光大盛,盯着她的样子,就像是一只饿狼见到了肥肉,恨不能连皮带骨的给拆开!
“金絮!”
一道声音插入两人中间,唤回了金絮快要膨胀到爆炸的理智,他眨眨眼,敛去那灼人的目光,羞愧的笑了笑:“在下失礼了,就是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见到姑娘。”
“啊?”
素娆闻言一头雾水,他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连成一句话后,却怎么也摸不清其中的意思。
什么叫时隔多年,还能见到她?
她疑惑的看向言韫,后者眸光微凛,刚要说话,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金公子就已经清醒过来。
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衣冠。
随即一本正经的对她拱手作揖,“自我介绍下,在下金絮,是阿韫的挚交好友。”
“金公子有礼。”
素娆起身还礼,只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她念头刚划过,就听他又开口说道:“阿韫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素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和他一样唤我阿絮,实在不行叫我金絮也行。”
“你不是饿了吗?还有力气说话?”
言韫在旁淡淡问道。
金絮闻言咧嘴一笑,“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就算再饿也不能冷落了我朋友啊,你说对不对啊,阿韫?”
他尾音调皮的勾着个弯儿,笑得意味深长。
言韫早知他是个什么鬼样子,懒得理他,转向素娆说道:“平辈相交,可以论字。”
“你是说……元珠?”
她话刚出口,金絮面上笑意顿僵,不敢置信的道:“快停下,别提这两个字。”
“为什么?”
素娆下意识问道。
只见金絮捂着嘴,半响才道:“听着恶心。”
这时言韫神色平淡的跟了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表字乃长辈所取,你怎能随意侮辱,金元珠——”
他像是故意的一般,将那最后三个字咬的极清楚。
“言韫,你再这么叫我,信不信本公子跟你绝交!”
金絮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么一句话,但话音软绵,明显没什么威慑力。
言韫气定神闲的拂平袖子的褶皱,丝毫不为所动。
“好啊你,过河拆桥,利用完了就想把本公子丢到一边去,我告诉你:没门!”
金絮怒气冲冲盯着他看了半响,就在素娆准备劝架的时候,他又一屁股坐下,愤愤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我就呆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他随手又给素娆了杯茶,推到她手边,挑衅的看了眼言韫。
“来,素姑娘,你先喝点水,等会饭菜就来了。”
言韫没有说话,神色淡淡。
“多谢金公子。”
素娆用余光打量着两人,道了声谢,随后识趣的不再出声,她有种感觉,自己待在这儿好像有些多余……
“这公子姑娘的叫好像有些生疏,听着别扭,要不这样,大家都随意点,我叫你阿娆怎么样?”
“额……好!”
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素娆对此不甚在意,主要这位金公子眼神清明澄澈,明显少年心性,没必要拂他兴致。
如竹宴所说,他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
“难道金公子你……”
素娆刚一开口,见金絮变了脸色,顿时有些为难,她不好跟着言韫唤他阿絮,叫名字又显得唐突,思来想去,她挑眉试探道:“元珠?”
“咳咳咳!”
金絮捂嘴猛咳两声,最后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称呼,“阿娆想问什么?”
“难道你就是围堵韩生时布下的杀手锏?”
素娆总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没感应错的话,金絮会武功不假,可真要论起内功,恐怕和暗卫他们差不多水平。
这样的阵容,到底是怎么把人拿下的?
金絮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轻笑摆手道:“我这三脚猫功夫保命还行,哪里能对付得了那些个老妖怪,是我身边的一个护卫。”
“早些年他受仇家追杀,被我救下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清晨城门大开,我们刚入城不久就收到了竹宴的传信,让我带人去帮忙,说是阿韫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
“你先前一直在城外?”
“对啊,阿韫没告诉你吗?我还没来得及入城,城门就被封了……”
紧接着他就被栖迟他们拦截,随后在联络的庄子里待了好几天,说起来他就来气,对言韫道:“你手底下的人伙食也太差了,还有那个厨子,做的那都是什么玩意儿……赶紧换个人吧!”
接着他又断断续续的抱怨了很久。
一会说床榻太硬,一会说环境不好,一会又说穿的太死板,没有朝气……
整个屋子里回荡着他的说话声。
言韫静静听着没有打断,素娆对他定力惊叹不已,瞧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很显然,对于这样的场面他早已习惯了。
等到饭菜端上桌,四周总算安静了些。
金絮顾不得什么仪态,狼吞虎咽,活像是饿死鬼投胎,言韫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捻起筷子吃了两口,突然轻道:“你想去水牢的话,让竹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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