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暗娼馆那边……”

    曹德安着急上火,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姑娘,我知道你不会同意,但是……”

    “我同意!”

    素娆道。

    “我们这也不算违背律法,何功泽他……”

    曹德安话说一半话戛然而止,不由止步,错愕的看向素娆:“姑娘,你刚才说什么?”

    素娆只得再次重复:“我说我同意,动刑吧。”

    “这么爽快?我还以为你会反对。”

    她答应了曹德安反倒更不自在,光凭白桃案的证词动不了朝廷三品大员,暗娼馆的案子又没有确凿证据,何功泽有官身,不得加以重刑,这是规矩。

    他贸然提出此话,实际上是违背章程的。

    曹德安小心的打量她,“姑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给他交底的话,他真的很难放心。

    “除过芙蓉外,暗娼馆内有名少年名唤楮墨,他能证实何功泽曾频繁出入此地,另外,梅枚死的当晚,他,何功泽,以及芙蓉,都牵扯其中,各自可以佐证,寻出破绽。”

    素娆简单的说了些两人的答话,当听到芙蓉和何功泽似有仇怨,且梅枚出事那晚她可能被关在柴房时,曹德安脸色铁青。

    “她居然敢作伪证!”

    “她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案子会被翻出来,只是将它说给梅晗,想借刀杀人并离开此地。”

    梅晗夜刺何赐文,又恰好撞见他们追查骨柯叶之事,画舫失火,此案闹大。

    这才有后来种种。

    芙蓉心机再深也没办法未卜先知,预料这一系列的意外,说话的功夫,几人进了大牢,狱卒他们纷纷让路。

    曹德安领着她往关押何功泽的牢房走去,恨声道:“她倒是称心如意了,可把我们玩的团团转。”

    “曹大人别着急,还有时间。”

    素娆道:“何功泽灭口一事大有蹊跷,不管怎么说,有这两人的证词在,他以官身嫖妓是板上钉钉的事,加上白桃和梅枚的案子,剥夺官职势在必行。”

    “这么说来,的确可以用刑了。”

    曹德安悬着的心落地,对着素娆恭维道:“还是姑娘心细昨日阻止了我,不然稀里糊涂的升堂问案,是要闹出大乱子的,此案若定,姑娘当居首功……”

    “漂亮话还是等结案再说吧,大人用刑前,可否给我些时间?”

    “当然,姑娘想做什么?”

    “问他两句话。”

    素娆说完,视线突然转向竹宴,笑吟吟的道:“高手~”

    “姑娘,你想干什么?”

    竹宴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嘀咕道:“有话你直说就好,除了卖身,其他的事儿属下都不会拒绝……”

    “放心吧,不会让你卖身的。”

    素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摊手道:“把你大理寺的令牌借我一用。”

    她话刚说完竹宴还没反应,曹德安就开始冒冷汗了,他小声提醒道:“姑娘,令牌这种东西不能外借的……”

    “我受言世子相邀破案,以大理寺的名义提审犯人,不可以吗?”

    素娆看向曹德安,后者苦笑连连,“这,这于法不合,令牌事关重大,肯定是……”

    “肯定是可以的。”

    竹宴剜了眼曹德安,直接掏出令牌递给了素娆,堆笑道:“说什么借不借,这多见外啊,姑娘要用,说一声就行了。”

    看到他的动作,曹德安震惊的瞪大眼,指着令牌道:“这,这,你……世子要是知道,你我都担待不起这罪名啊!”

    “世子那边我会担待。”

    素娆取过令牌塞在袖中,对曹德安道:“待会还要委屈太守大人配合。”

    曹德安视线扫过她袖子,一阵苦笑:“姑娘客气了,你尽管审,我们会见机行事的。”

    竹宴也在旁点点头。

    “那就走吧。”

    几人走到大牢正中的审讯堂,四面刑具擦得锃亮,墙上窄小的铁窗夹缝里透过来的阳光洒在上面,不见暖意,更添冷寒。

    “去把何功泽带过来吧。”

    素娆话刚说完,竹宴便搬了把太师椅放到正中,“姑娘你坐。”

    说完,他又去找狱卒要茶水和糕点。

    “牢里没什么好东西,就是寻常的粗茶和百果糕,您要的话小的这就去取。”

    狱卒点头哈腰的说道。

    在外行走没那么多讲究,竹宴也不为难他们:“就这些吧,早点端过来。”

    “是,大人稍等。”

    狱卒很快把东西送来,摆上桌,曹德安看着这些,又看了眼周围乱糟糟的环境,“你们这是……”

    “姑娘早上还没吃东西呢。”

    竹宴笑着对素娆道:“审讯费时间,先垫垫,等忙完了属下再去找些好吃的。”

    曹德安很想提醒他收敛点,再用力脸就要笑烂了!

    “我想说在这儿吃不合适吧?大牢里阴暗潮湿,霉味极重……”

    “不妨事,这样挺好。”

    素娆从不挑剔,捻起块糕点咬了口,不说还好,一端上桌她就饿了,“你们也吃点吧,味道还不错。”

    “是吗?我尝尝。”

    竹宴取了两块,边吃边递给曹德安,“太守大人,咱们在这儿恐怕要呆些时辰,不想饿肚子最好还是吃点。”

    “我,我不饿,你多吃点。”

    曹德安连连摆手,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他哪里来的心情吃东西啊。

    说起来也奇怪。

    竹宴能吃下去他不意外,但是姑娘家……罢了,敢来这大牢里又哪里是寻常的姑娘家!

    有这功夫他还是好好操心案子吧。

    竹宴看他愁容满面,一脸抗拒,也不勉强,就着茶碗很快把糕点吃完,刚抹去嘴边的渣滓,甬道尽头就传来一阵铁链响动。

    一个穿着囚衣身影从黑暗中走来,头发稍有些凌乱,衣裳却很整洁,看起来仔细打理过。

    他戴着镣铐走的很慢,狱卒也不敢催促,缓缓跟在他身侧,直到他走到审讯室中间站定,朝着素娆他们一拱手,退了下去。

    素娆斜斜倚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的吃着茶点,身侧左右分别立着竹宴和曹德安两人。

    她不说话,曹德安也不敢率先开口。

    何功泽缓缓抬头,看清眼前的场景后,布满血丝的双眼微眯了下,扫过站着的两道人影,最后落在正中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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