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若生谷成千的江湖侠客与诸多第一门阀大派的人在搜寻丐帮前任帮主晋明的时候,憾幽宫三十位长老围杀日月岛林刁的事也在流传开来。
“林刁?好耳熟的名字……”
“你忘啦?那百花盛事不就传出来,说奉君仙子坐了百花魁首是因为那林刁未曾参加。”
“狗屁不通!奉君仙子人美心善!哪里不配?”
“别气呀,不都是人云亦云?如今奉君仙子……唉!”
“暂不提奉君仙子如何,不过那林刁公子着实……太过俊美,看着简直不像是个人嘞。”
“照临兄说的不错!我也曾在前些日子见了那林刁,啧啧,那长的啊……真是他妈的没话说!”
“不错不错,他长得模样,我连想都不敢想!”
“什么鬼话?长出了你想都不敢想的模样?你这说得才是狗屁不通。”
“不骗你!你看了就知道我说得毫不夸张!”
“人都死了,哪天我要真看到他,我非得吓死不可。”
“你们说……憾幽宫为什么这么大阵仗要啥那林刁?那可是日月岛的人,白头公子……咳咳,这里没有日月岛的人吧?”
“没人没人,你说!”
“那我说了啊……真没有日月岛的人?”
“真没有!你快说呀!”
“好,我真说了……?”
“你他娘的再磨叽我抽死你,快说!”
“行!我听日月岛的人说,那俊美得不似真人的林刁……咳咳……那林刁是白头公子看中的人。”
“嚯!什么狗屁!”
“那白头公子如此手段心机,整日里看着比那玉壶山的冰还没有人气儿,怎会喜欢谁?”
“就是,真是瞎说一通,若这日月岛新岛主真的喜好蓝颜,游玉鞍不美?不深情不悔?”
“可不是嘛,太奢公子一年前公开放弃了游家氏族继承权,要是我,我早感动得与他双宿双飞了。”
“你那是感动?你那是馋他身子,你下贱!”
“哈哈哈!但是太奢公子是真的美啊,色若春花又一身侠气,更遑论,他医术也高超呀。”
“这么说也是,你们说,那林刁得好看成什么样,出色成什么样,才能叫那心如死灰般的白头公子也高看一眼?”
虽说众人的确是为奉君仙子雪恨而来,但也不妨碍众人休憩时胡乱八卦这些桃色流言。
而山鬼六将也是如此想的,那林刁究竟是个什么人物,才叫他们那连活着也死气沉沉、却又心思高深莫测的岛主白头公子特意派遣他们六人进入若生谷。
现在,山鬼六将终于看到了这林刁全貌。
这人即便浑身伤口、满脸雪色、紧闭双眸,浸泡在黑水之中,也俊美得让人神思恍惚。
“的确是个美人,怪不得岛主看中。”
身后背着马头琵琶琴的黑纱衣女子了然,但也不以为意,毕竟美色如此罢了,他们公子只不过是被美色所迷。
其余日月岛的人也都点头,在他们心中,岛主深不可测的印象太过深刻,下意识就通过八百米滤镜,认为世上没人配得上他们岛主,就算配得上,那……那也纯属巧合。
手臂上装备着精巧连|弓|弩的男子眼下泪痣,他面具下发出轻柔的声音。
“我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白蜻蜓因为使用弓|弩的缘故,毒术了得,所谓医毒相通,此刻他上前查看正合适。
其余人点头,由他上前。
白蜻蜓眼角泪痣,手上戴着银丝与老蚕丝编织成的手套,看着就是个使毒的大家。
这日月岛的山鬼六将各有各的本事,又都爱重白头公子到了疯魔的地步,在江湖中真是六个十足的疯狗,而手中的牵引绳便是在那白头公子的手中。
此时白蜻蜓蹲下|身,戴着薄如蝉翼的手套,怕他们家公子的心上人就此嗝屁,他赶紧伸手查查看。
这林刁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手脚、腰腹、双肩、肋下,尽数被洞穿,只能依稀辨认出此刻已停下流血。
难不成血已流干?
是了,这么重的伤,定然已流干了血,若不是那心口还微微鼓动,谁信这人竟还有点气息?
众人立刻就见这最为好战的白蜻蜓忽然浑身颤抖、持续抽|搐,一瞬间体外焦糊。
而亲身感受的白蜻蜓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心跳消失不见,脑袋里嗡嗡直响一片空白。
他在这短暂的一瞬想要张口求救却浑身麻木毫无感觉,他想逃,却迈不开腿,他脑海不自觉想起这辈子……
手持兰陵扇的山颜子立刻发现不对,抬起一脚将蹲在那林刁身旁的白蜻蜓踢开。
手持兰陵扇的山颜子双眸肃穆:“危险!不要碰他!”
哗啦一阵水声,身材细瘦匀称的白蜻蜓摔在不远处,脸上的半面具掉下来,露出那张带着些色气的白皙面容。
日月岛跟着的那些人一阵静默,看到这突发场面也不曾东张西望,规矩十足。
竹光鳞抽出腰间鱼骨鞭,将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白蜻蜓卷到怀中。
背着琵琶的海棠立刻问:“怎么样!”
竹光鳞抱着肌肤焦黄的细瘦男子,风流眉眼满是难堪:“要精心养一段日子了。”
手戴锋利甲爪的黛雪走上前,垂头看依旧躺在水中的俊美男子。
“他究竟是什么人?受了连绵雷击,如今身上满是余威,竟然还活着。”
“他真是人?”
黛雪食指摆动,爪甲上冷光流动。
“我不管他是不是人,公子说要,那就要。”背着琵琶的海棠肤如凝脂,眼眸冷清,“想办法将他带走。”
“说的不错。”一直站在暗处,手中提着黑色铁笼的女子阴沉一笑:“想办法带走他,他这副模样留在这里恐怕不行,伤得太重了。”
林刁在意识海的虚空中也听到这些话,他身旁倒着个三头身的白胖小孩,这小孩生无可恋的躺在一旁。
s-01:‘我亲爱的主人呀~’
林刁懒洋洋的哼了一声。
s-01:‘请问您要怎么办?’
林刁伸展修长有力的身体:‘什么怎么办。’
s-01:‘嘎嘎嘎?你真的要跟他们走?’
林刁挑眉:‘不然怎么办,不把这些雷能化为内力我也动不了啊。’
s-01有些急:‘可是你师父已经到若生谷了呀。’
‘师父?他来这里做什么,我师父不是回天问崖取东西了吗?’
就在一人一统交流的时候,众人开始想办法如何将这林刁带走。
一直旁观的高大英俊的牧骁开口,声音冷淡低沉:“看样子,若不碰触的话并不大碍。”
“说的不错。”
“不若寻几根硬些的木棍树枝,将人抬走。”
“好主意,大家小心,莫要碰他。”
提着漆黑鸟笼的女子看着大家提剑去砍树枝,她收回视线,对其余五人说:“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带着人留在若生谷中搜寻晋明。”
“唔,是不能全部回去。”山颜子用手中的兰陵扇挡雨,细雨绵绵又逐渐变大,“我也留下。”
“白蜻蜓被电得失去意识,就由我与竹光鳞送人回去吧。”背着琵琶的海棠这样说,众人点头。
“行,动作都麻利些,耽搁不得,越快越好。”
竹光鳞将鱼骨鞭再次缠绕腰间,单手揽抱着整条手臂已经焦糊的白蜻蜓,垂着眼眸看怀里过于媚色的白皙面容。
日月岛的人从队列里走出四个人,他们手里拿着刚削制成的长木棍,有序的将这些木棍横插|在那俊美青年身下水波中,嘿一声,一齐将人就这样抬了出来。
两队人至此分道扬镳,竹光鳞抱着同伴走在一身黑纱衣的海棠身边,身后便是躺在简易担架上的青年。
竹光鳞垂着细长上翘的眼眸,去看白蜻蜓焦黄发出糊味的右手,声线沙哑。
“你说……后面这人为什么一身雷电却看着还肌肤康健?”
海棠背着琵琶,面具以上的肌肤在这逐渐灰白亮起来的天空下白的发光:“的确有几分神异之处,不愧是公子看中的人。”
“我从未见过有人身带雷电。”他语气怪谲,眉眼风流,“看他长成这样,不会是什么精怪化身……”
海棠无语的斜睨他一眼,又瞅他腰间的鱼骨鞭:“你脑子都用在耍鞭子上了。”
“不然你说,为何小蜻蜓被伤成这样,他这个事主却没事?”
海棠翻了个白眼,啧嘴:“你瞎了?你看他身上的血洞,这话别在公子面前说。”
身后平抬着四根棍子的八人默默干活,不敢招惹这两个疯子。
而林刁则在欢快的吸收力量,时不时关注一下外面情况,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林刁忽然听到自己师父的声音。
原来雀玉声带着仅剩的三人离开后决定继续奉母亲命令,搜寻前任丐帮帮主晋明,没想到半路上居然遇到了他找了数年的李庭江。
“李庭江,是你?”
高挑单薄的俊气少年眉毛与睫毛上栖息着水珠,他神色怪厉,见到那矮小如侏儒的黢黑老人,眼神染上不屑于恨意。
李伯带着斗笠,身披蓑衣,他十分矮小,没有一丝当年仙风道骨、神采耀目的模样。
李伯自天问崖取了东西后便直抵万剑锋,是与林刁前后脚离开的,他对自己这唯一的独苗苗十分忧心,生怕那凶悍的死娃子又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来,因此一路进了这若生谷。
只是没想到,刚渡过那一片毒物的沼泽,竟然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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