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贞群山后就是伊阿古公国,伊阿古虽然是明面上对王国称臣,但是伊阿古大公……他是个极有雄心的统治者,王国的五个公国中他掌控着其中四个,已经让国王成为了手中傀儡。”

    “伊阿古……十分可怕。”她眼眸颤抖,声音恐惧,“您若是想要进入人族的国土,还请慎重考虑。”

    在云海之下,细雨寒风中,少女相拥慰藉,细嫩若花,枝丫依靠。

    姐姐抱着妹妹,明明自己都还是个小姑娘,但却已经为妹妹撑起了片刻安宁的屏障。

    她抱着发抖的妹妹,脸颊肉紧绷,不敢去问这位蛇族大人此时出现在人族边域的缘由,又为什么带着颗活生生的脑袋行迹诡秘。

    她感激被救,便不在乎恩人的身份,更是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伊阿古不仅不将外族当做生命,连人类也视作蝼蚁,他痴迷蛇族与血族的力量,我们只不过是千万试验品中的其中之一。”

    “他们的科技手段很厉害,请您万事小心。”

    林刁抱着宝匣再次启程,寻找着杀死贝尔菲摩斯的方法,但显然,这个大bug若是能这样简单就被弄死的话,世界意识早自己动手,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剧毒(失败)

    饥饿(失败)

    切割(失败)

    腐蚀(失败)

    岩浆(失败)

    ……

    林刁东奔西跑,败兴而归,换来了贝尔菲摩斯得意的优雅笑声,似乎很满意他为自己伤怀苦恼。

    贝尔菲摩斯仿佛有无穷尽的力量来让自己保持生机与活力,超越了能量守恒这一铁律。

    这令林刁感觉到棘手,若是拿着他的头颅却无法摧毁,那和块乏味的萝卜片有什么分别。

    更别提在此期间,血族依旧没有放弃追杀他,在经历了一系列疯狂的男爵、子爵、侯爵、公爵后,终于见到了老熟人。

    多次狩猎失败的贵族们十分愤怒,但又不愿将猎杀失败弄得人尽皆知,因此这件事理所应当的落在了从未失败过的最强武器阿尔曼身上。

    天宽地阔,云海无边,冬风吹雨,气凝霄寒,远处村落灯火隐綽,似乎颇为繁荣热闹。

    阿尔曼孤身而来。

    他往日的内敛含蓄已经消散在夜雨银丝中,银灰长发低束脑后,风吹衣袂。

    血色双眸,湛湛锋锐,他矜持的站在来的前进的道路上,专注的、长久的凝视着数月未见的蛇族。

    “阿尔曼,夜安。”

    林刁挑眉,倒是并不过于意外,两人立场不同,往日种种不过是一缕欢愉轻烟,寒风轻吹,缥缈散开。

    贝尔菲摩斯在漆黑浓香的匣中发出轻笑,冷若碎冰,轻若鸿羽,不知是欣悦还是其他。

    阿尔曼一身肃杀的黑礼服,站在宛若雾霭的云海下,千万雨丝轻轻飘落,编织成一片朦胧暗色,他右手放在心口处,先对匣中的君主行礼。

    “吾王,我来迟了。”

    然后在低头的姿势下,抬起眼睑,眼瞳往上,看向蛇族。

    “夜安,迪奥。”

    他这一瞬的眼神似有疯意,但林刁不理会这些,只是右手提着匣子。

    那只小麦肤色的手提着匣子上方的扁圆手环,手背青筋十分性感,这只手曾与他十指交缠,亦曾划过他片片肌肤,细细摸索。

    “请将您手中的匣子交给我。”

    这样你我也就不必交手。

    雨水渐渐,染湿大地,将阿尔曼的银灰长发与睫毛也濡湿,不显狼狈,矜持依旧,尽显大贵族的姿态。

    林刁听懂他语中所求,站立原地轻笑摇头,眉眼盎然,蛇尾不自觉在身后轻摆,似是有些迫不及待。

    雨丝渐渐化为细雪,寒冬凛冽,风雪无情,曾经那句‘冬日落雪时就能再见’此时看来竟有些讽刺起来。

    “阿尔曼,不要说这样天真的话。”

    林刁用尾巴尖勾住提环,左手抬起,手臂上弹出一柄十分契合的尖枪。

    匣子中的君王在此刻也开口了,因为匣门关闭的原因,这声音有些嗡沉。

    君王笑着命令:“阿尔曼,杀掉他。”

    阿尔曼不得不面对事实,指甲瞬间生长,化作一道虚影消失在原地。

    阿尔曼黑雾般不可捉摸,转瞬即逝:“您带着这颗头颅又有什么用呢,想必您已经尝试过,也领会到了何为‘不死’。”

    无头的君王自己回到了怒王宫,怒王宫中都已知道他们的君王生命蓬勃,与所有血族截然不同。

    原来这就是血族之祖吗?

    在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全部尽数死亡仅剩下第二代阿尔曼亲王的今昔,第四代众位亲王终于从暴虐无知的迷雾中窥得一丝可怖的真相。

    两人像是两条黑色的缎带缠绕在雪雨中,试探一番后不再留手,徒留贝尔菲摩斯在晃荡的匣子里发出抱怨。

    “你放下我,晃得头晕。”

    头颅在四壁磕碰,贝尔菲摩斯一会儿左摇、一会儿右摆、一会儿又天地颠倒,山茶花也乱作一团。

    “想得美。”

    林刁笑一声,甩着尾巴,挥舞长|枪。

    贝尔菲摩斯又笑一声:“动作快点,阿尔曼。”

    阿尔曼体内血液在这句轻笑命令中开始沸腾,指甲比钢刀更利,每一个动作都狠厉无情,展现出了真正的战争机器的优质特性。

    林刁被他抓烂鼻梁,顷刻间察觉出交手中的违和。

    刺去的长|枪总被提前避开,招式之间仿佛总被提前预料。

    “真是好能力。”

    林刁咧嘴笑着猛扑过去,身形在半空转动,像巨大的尖锥,搅动风云霜雪,长|枪甩动起来堪比龙卷般狂暴。

    尖光飒然,风嚎雪泣。

    阿尔曼步步先机,在战斗与厮杀中千锤百炼出来的能力无可挑剔,辅以预知,堪称无敌。

    两人越打越急,阿尔曼依旧衣冠楚楚,没有一丝错乱,他被长|枪扫在三米外。

    面无表情的任由被攻击洞穿,血族惯常不惧非致命伤,抬手将指甲上的鳞片弹落。

    “你应该猜到了我的能力。”

    阿尔曼忍不住轻舔指尖的血液,眼中红光更甚,他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古老贵族,仪态完美从容。

    “请将匣子给我。”

    林刁甩了甩抓痕深深的尾巴尖,尖端勾着的匣子便晃起来。

    “别甩了,头晕!”贝尔菲摩斯再次申诉。

    “真不错。”蛇族眼瞳紧紧盯着他,眸光燃烧,像是准备在餐桌上尽情享用,毫不吝啬的赞美他,“你似乎能够在那一瞬间看到我接下来的动作,但只是这一瞬已经足够在战斗中取胜。”

    他喉咙两侧声壁拉紧,发出宛如野豹的呼噜声:“我还从未与你这样的人战斗!”

    贝尔菲摩斯在匣中皱起眉头,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瞬再次陷入剧烈的摇晃中。

    枪尖先行,刺破风雪,这次更快,好似光束一霎刺破黑暗。

    阿尔曼看着被搅乱的碎雪,眼眸落在他专注又兴奋的表情上,无法理解他旺盛的战斗欲,预感再次发动,可这次全然不同,在凶猛的极速攻击下,他必须退避。

    然而这可怕的蛇族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笑得毒牙显露:“只要比你更快就好了吧,来!”

    狂风卷动,风雪共舞。

    刺啦一声,阿尔曼看着胸间枪杆,他已经数百年未曾有过伤口,此时竟有些不适应疼痛感。

    林刁拔出武器,浓血喷溅。

    幸好不是致命伤,只是肺部被刺穿而已。

    阿尔曼的恢复力显然也十分超群,非致命伤几乎瞬息痊愈,徒留礼服上小小洞口与唇上的鲜血。

    这一战打得碎石乱飞,大地开裂轰响,林刁过完瘾后立刻拔|枪走人,将被手骨尽碎的阿尔曼丢在身后,跑得十分利索,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阿尔曼轻轻做了个舒展手臂的动作,骨头随之转瞬治愈,看着他电闪般的背影,随之跟上,表明了不会这么轻易离去,也不会空手而返。

    “忠犬。”林刁听到背后的声音,啧了一声。

    “你还不明白吗,迪奥。”匣内发出笑声,“他们是我的子嗣,受我绝对控制。”

    林刁从左肩到右肋有四道指甲抓出来的伤痕,皮肉外翻,第二道正好从乳|晕处切过去,利索果断。

    “听上去你很得意。”林刁绕过村落往前飞驰,“伊阿古痴迷强大,在寻找独特的实验体,这世上应该没有比你更独特的存在。”

    “你又在说笑。”贝尔菲摩斯,道,“我的身体能够感应到头颅的位置,伊阿古没这个胆量。”

    两人此时又像是多年好友般气氛温和,仿佛所有的杀心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像是一对精神异常的神经病。

    林刁回头瞥了眼紧紧追在身后的阿尔曼,阿尔曼显然能够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对话,浑身杀气也货真价实。

    “你确定要命令他杀掉我,这样追在我身后可是会吃亏的。”

    贝尔菲摩斯听到这话像是吃了一口蜂蜜,他身处黑暗,独自露出无声的狞笑,带着些满足。

    “你准备怎么样。”

    “当然是——”

    飞奔的蛇族猝然回身,没有给予敌人丝毫惊讶的机会,枪|尖直刺,用心险恶。

    “杀掉他!”

    阿尔曼却仿佛早有预料,躲开了这一手后立刻展开扑杀。

    两人打了个昏天暗地,林刁之前之所以能够砍下贝尔菲摩斯的头颅全靠侥幸,阿尔曼作为暴怒之王手中的最强兵器,他的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

    无情的绞杀机器,这一词是为他量身打造。

    他平日看着内敛矜贵,但是战斗的时候却冰冷无情。

    林刁胜得艰险,柔韧粗壮的尾巴险些被撕成两半,脸上抓痕深可见骨,浑身浴血,从腹部可见蠕动的肠道,肠子有些外泄。

    一|枪钉在阿尔曼的心脏上,他整洁端着的衣着与长发凌乱破损,因为心脏被毁,失去了快速治愈的能力。

    林刁捂着自己快要掉出来的肠子,再次狠力的刺破他原本就碎裂的心脏,绝不拖泥带水,给予一丝生机的可能性。

    “真无情呀。”匣子里发出噗嗤笑声。

    阿尔曼躺在湿漉漉的泥水冰雪之中,黑色的发带早不知去了哪里,他指甲缝里全是碎肉与鳞片,浅银灰色的长发沾了淤泥与血水,苍白深邃的面容上微微皱着眉头,再次受重创后吐出鲜血。

    “咳咳——”

    血喷出来,溅落在他略带痛苦的脸上。

    林刁确定他无法再回复后,将肠子塞回去,伤口肌肉缓缓紧缩,被撕得太大,无法让内脏稳住,他坐在濒死的阿尔曼身旁。

    “借一下你的衣服。”

    伸手去撕阿尔曼也褴褛的绸面雪白衬衣。

    贝尔菲摩斯不愿错过这么令人开心的场面,用头撞开匣门,骨碌碌侧滚出来,滚得满头泥水。

    “真凄惨,阿尔曼。”

    阿尔曼已经双眼失焦,嘴巴轻微的抖动了两下,不知是否想要说些什么。

    林刁专心将珠白色衬衣撕成条状,在贝尔菲摩斯毫不掩饰的愉悦注视中,把自己烂的不成样子的腰腹缠裹住。

    “你说风凉话的样子真讨嫌。”林刁瞥了他一眼,“又滚得这么脏,我懒得给你洗了。”

    “你下手还真无情,他不是你心仪的情人吗。”贝尔菲摩斯继续说,笑着摇晃着头,像是在舞蹈庆贺。

    “不是你这个主人对他下达的命令么。”林刁将布条尾端打结,一把拽起他的头发,用沾着自己血的手背轻拍他笑容美丽的脸颊。

    “你真是个恶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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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人渣受制于我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药到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61章 老情人阿尔曼,千万人渣受制于我,一本书并收藏千万人渣受制于我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