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熬了一大锅,每一桌的客人都分到一碗免费的酸梅汤。
正值午时,太阳挂在正空,食客们又在门口等了许久,心里烦闷燥热,喝上一口酸梅汤,却顿觉酸甜可口,清爽滋润,连带着心头的火气都散了不少。
一顿饭吃的他们十分满意,回去就在文海辉的微博下评论名副其实。
而原本今天新菜开售的香满园里的食客却寥寥无几,足以证明文海辉大师的影响力。
等到苏鹿接待完一批又一批慕名而来的食客后,已经是下午七点了,她拖着沉重的双腿坐到门口,手里端着一碗面条。
李奶奶今天的生意也很不错,做的手工布鞋因为做工好,绣的图案精美,几乎全卖出去了。
此时她也难得加了一个班,这会正在收拾东西。
“如今生意这么好,你真的可以考虑招个人,不然怎么忙的过来。”李奶奶看着她手里的面碗道。
苏鹿点点头,经过今天这么一遭,原本可有可无的事情立马被她提上日程。
吃完面条,她就去巷子中间的打印店打印了一份招聘启事,贴在了店铺门口。
与此同时,赵来娣嘴角噙着笑,蹦蹦跳跳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店铺已经在开始装修了,过不了多久就能营业了。
虽然她一直强调她帮卫玲玲和苏姐姐干活就好,但两人都坚持要她也占一个东家的身份,赚的钱也三人一起分。
即使是后来已经成为皇商的赵来娣,也一直记得两人的恩情。
刚刚到家,一根粗壮的木棍便迎头朝她打了过来。
赵来娣来不及躲闪,额头被打了一棍,瞬间鼓起一个大包,痛的她眼冒金星。
“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我看你是心野了,一天不着家!家里活堆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去干!”李翠菊插着腰,嘴里骂的越来越过分,“我见你爹娘死了好心将你养这么大,没想到养了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今日去了趟县城,碰见一个铺子招伙计,说是一个月有一两银子,他们说我力气大,让我去干,我刚得到消息就回来告诉你了。”赵来娣面无表情,眼里连最后一丝对家人的温情也没有了,照着卫玲玲给她编的故事说了出来。
果然,听到一个月一两银子,李翠菊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也没有追究赵来娣为什么会去县城。
“当真?一个月真有那么多?”李翠菊有些着急的追问道。
赵来娣从怀中摸出一枚银钱,正好是一两银子:“这是东家提前给我租房子的钱,让我在县城里租房子住,方便干活。”
李翠菊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钱,放在嘴边咬了咬:“哎哟,是真的!”
她也没将钱还给赵来娣,而是直接揣进了自己怀里。
“奶,这个钱我还得租房子,买一身干净一点的衣裳。”赵来娣皱眉。
“租啥房子,买啥衣裳?你这身衣裳好好的,一会我将大妮不要的旧衣服拿一件给你,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有这么金贵,一两银钱能都给你造了,以后你大哥和你弟弟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住房问题你找你东家解决,她这么大方,再给你租个房子又怎么了?”李翠菊道,“以后每月的银钱记得拿回家。”
说完,李翠菊捂着衣服离开了,远远的还能听到她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很好。
赵来娣却觉得心口发冷,李翠菊根本不在乎她在县城里做什么,住哪里,没有钱怎么生活,她在乎的只有钱。
所幸,这个钱也只是卫玲玲借给她用来让她能顺利离开家的垫脚石,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心疼。
她去柴房收拾好东西,拿上爹给她留下的木雕小马,娘为她缝制的衣裳,这个家就再也没有一丁点她待过的痕迹。
临走时,大妮叫住了她,最近家里已经给她说了亲事,只等着到日子就嫁过去。
她未来的丈夫她没见过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是美是丑,是胖是瘦,她一概不知,对于她的未来,她心里是忐忑不安的。
大妮看向赵来娣的目光带着一丝羡慕:“你不会再回来了是吗?”
赵来娣转身看向她,大妮是爹娘去世后唯一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
“是,我不会回来了,大姐,你多保重。”赵来娣道。
大妮左右看了看,偷偷塞给她一小块布:“这是我自己攒下来的,不多,县城虽好,却也鱼龙混杂,你一个人要小心一些,钱…别全部拿给奶奶,自己留一些。”
赵来娣看着手里陈旧的布匹,里面的东西摸起来像是铜钱。
李翠菊手很紧,可以想象大妮攒这些钱有多难。
赵来娣将钱塞回给她:“你快嫁人了,得留点钱傍身,我的东家是个特别好的人,不用担心我。”
见她坚持,大妮也只好将铜钱收回来。
她看着赵来娣背着包袱一步一步走远,最后背影只化作一个小黑点。
……
龙腾国,距离京城还有一天路程的郊外。
一队刚刚打完仗的士兵停在这里歇脚,天色渐黑,他们升起火堆,架上从野外猎来的动物。
动物体内的油滴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士兵们坐在一起说话谈笑,让这个幽深寂静的林子都变得热闹起来。
“这一次,还多亏咱们头,那一手回马枪,耍的可真漂亮,直取敌方将领的头颅。”
“那还用说,咱们头是什么人,现如今到处都在讨论咱们陌家军。”
“这一仗终于打完了,我得好好回家陪陪我婆娘,争取再生一个大胖小子!”
“我也得回去看看我老娘,我这一走就是两年,也不知道我大哥他们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瞧瞧你们这些拖家带口的,就是不自在,老子要去醉春楼喝花酒。”
“对了,头,这次回去,老将军怕是该给你说媳妇儿了,你有中意的姑娘吗?”有人把话题引到一旁一直在闭目养神的男人身上。
即使是在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看的出男人器宇不凡,面如冠玉,二十多岁的年纪,因为经常上战场,身上染上了一股肃杀之气。
男人摇了摇头:“无喜爱的女子,也不打算娶妻。”
“头,你这才二十几岁,怎么就活得跟个和尚似的,我听说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可是心仪你许久,还是京城的第一美人呢。”
男人面上并无波澜:“这样好的女子,跟着我一个莽夫,怕是耽误了人家。”
说话间,男人眉眼突然凌厉起来,望向四周漆黑的山林。
“怎么了,头?”
“有人。”
简短的对话过后,几人已经警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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