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淮盯着屏幕看了三秒钟,然后点头:“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我就是个杀鬼不眨眼的魔头!”
巫衡却是个认死理的:“不,这些明明都是次要的,你该是祝由师!”
陈清渊收好行李走出来,就看到两人跟小学鸡似地在斗嘴,真的,加起来六岁不能更多了,偏偏还一个比一个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讨论什么国家大事呢。
“车差不多快到了,还要继续吵吗?”
巫衡扭头:“你要离开?”
“不然呢,难道在这里买房落户不成?”他倒是无所谓,就怕他落户后,酆都鬼市里面的鬼会连夜搬离这座城。
巫衡幽幽开口:“你要抛下我一个人走!”
“什么叫一个人走?我大哥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你没看到吗?”唔,虽然他并不否认要丢下巫衡的心,“而且,我们是回禹城,你不是应该回京市吗?”
“不回了,我跟你们回禹城。”
苍了天了,那环境处不得怀疑他绑架祝由师啊:“你住哪?”
巫衡理所当然:“住你家啊,阿淮的大哥,你说对不对?”
陈清渊:……这个时候,终于想起旁边还站着个活人了啊。
“你是清淮的朋友,来不来住,当然是清淮说了算。”
陈清淮闻言,高兴地抬了抬下巴:“再过两天就过年了,你确定不回师门拜年?”
“谁管那种世俗的规定,反正我得跟到你学祝由术为止。”
因为巫衡的过分坚定,最后回家的兄弟行被迫改成了三人行,乘车转飞机又坐轿车,倒腾了大半天,才在半夜回到了禹城。
“啊,好累啊。”
三个人随便对付着吃了点,就倒头睡下了,第二天陈清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他有些迷糊地掏出手机看了眼,全是密密麻麻的未知来电,要不是插着电,他合理怀疑能把他的手机打到自动关机。
要不换个新的个人号码吧,反正能联系的就那么几个。
“大哥,早啊,你在看什么?”
陈清渊端着杯咖啡喝着,闻言努了努嘴:“你的朋友,在后院种地。”
“……哪个朋友?”
除了巫衡,还有谁?陈清渊无奈地开口:“赶紧先吃早饭,蔡师傅一大早做的纸皮咸蛋黄烧麦,应该很合你的口味。”
一听有好吃的,陈清淮哪还管巫衡垦地啊,飞快就跑去厨房点餐了,意外之喜是除了蒸的,居然还有煎得焦脆的冰花烧麦,一个个肉馅饱满,蛋黄咸香,简直在勾引他在厨房里就直接动筷子。
这再配上一碗鲜美的鸡汤小面,简直美滋滋。
一口气吃了两笼烧麦和一碗面,陈清淮才算觉得血条回满,果然还是在家里好啊,虽然滇省的米线也很好吃,但……蔡师傅yyds。
“大哥,今年蔡师傅不回家过年吗?”
“不回,蔡师傅的小辈都去海岛过冬了,本来要接蔡师傅一块儿去的,不过蔡师傅拒绝了。”毕竟老人家对厨艺是真爱,连含饴弄孙都得往后排。
“哇,那今年我想吃蔡师傅包的牛肉馅饺子!”
陈清渊本来还想细问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算了,反正他知不知情,意义其实不大:“这个你得跟蔡师傅说,跟我说没用。”
“那我去后面翻地!”
陈清渊:……
主楼后面的花园已经全部被开垦过,甚至有些田垄上都有了绿油油的小苗,看生机长得非常朝气蓬勃,不愧是他改过的风水。
“阿淮!你起得也太晚了。”巫衡还真就在锄地,甚至比陈清淮干得像样多了。
“正经人谁放假起早啊。”陈清淮探头看了看后面的田垄,“你种的什么?”
“一些你需要入门祝由师的草药,我随身带着种子的,帮你种下了,不用谢我。”
陈清淮:“……我谢谢你哈。”
“不用这么客气。”巫衡一脸骄傲地说。
这个人,真是一点儿阴阳怪气都听不出来呢,陈清淮都懒得理人,跑去跟蔡师傅和松伯说小话,力图把巫衡的小苗苗赶出陈家,但结果显而易见,他失败了。
“反正地方大,只要做了标记,佣人不会乱采的。”
“二少爷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快春节了,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吗?我好提前叫人准备食材。”蔡师傅是个考究人,老一辈都很注重春节的仪式感,特别是在饭桌上,往年他都是提前一两个月就要准备的,今年因为人少又退休了,所以就简单化了。
但简单归简单,饭桌上的美食不能少。
“我想吃牛肉馅的饺子!”陈二少的愿望朴素得很,“哦对了,等下我再去接个人过来,今年年夜饭还要多添双筷子。”
“是启行少爷吗?”
“他哪需要我接啊,老早就跟我说要来蹭饭了,是我班上的一个学生。”
学生到老师家里过节,松伯秒懂这位学生家里恐怕有些变故:“好,我会叫人准备房间。”
“谢谢松伯!”
在后院消磨了小半个上午,被巫衡塞了一脑袋的祝由理论知识,陈清淮才逃上餐桌吃午饭。
午饭当然很美味,不过想到下午又要上祝由科,陈清淮提上钥匙就要出门。
“你去接人?我也去!”
“你去什么去!给我回去!”
然后陈清淮就逃也似地离开了,就差直接扛着车出门了。
胡楚这几天过得非常充实,白天预习下学期的内容,晚上赚点小钱存小金库,加上学期末的奖学金,已经有五位数的存款了。
至于环境处给的动迁土地费,除非真的到了极度困难的时候,不然他是不会去动用这笔钱的。
不过今天陈老师要来接他,胡楚决定赚钱的事可以暂停几天,毕竟能和老师私下相处的时间可不多,他得好好珍惜。
一边想着,胡楚一边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
铺盖不用带,陈老师说有准备,那只需要带上书和换洗衣服就够了,胡楚早两天就把坏掉的拉杆修好了,不过杆子不能完全收进去了,他就干脆把东西都塞书包里,毕竟他就一件保暖的校服大衣,其他的衣服都不大,塞进去就是鼓囊了一些。
胡楚伸手拍了拍,确认水电都关掉后,这才下楼到小区门口。
“老师!这里!”
陈清淮本来还想进去消磨一下午再回去的,谁想到胡楚这崽居然这么积极,老早就在楼下等他来接了。
“大冬天的,不冷啊,在这里等多久了?”
“不冷,学校的校服很暖和。”鹅绒加上立绒内里,如果可以,胡楚都想把这件衣服穿进大学里。
陈清淮这才注意到,胡楚这崽居然还穿着校服,再看就一个书包的行李,他哪里还不明白:“还说不冷,耳朵都冻红了,赶紧上车,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
胡楚坐进车子,努力系好安全带,抱着个书包诺诺点头:“有,我定了闹钟,自己做的饭。”就是菜色比较敷衍,不过这个陈老师就不需要知道了。
车子很快驶入车流,现在正是春假时期,路上的车很多,早知道少年的行李这么少,他就开摩托车过来了。
“诶,老师你家住商场边上吗?”怎么停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了。
“去买点东西。”顺便消磨时间,他不想回去学祝由术。
胡楚从不逛商场,倒不是他现在没钱,而是他这个人物欲比较低,所以对花钱的事情敬谢不敏。
说实在话,看陈老师花钱这架势,他都替老师的钱包心疼。
胡楚的数学非常好,毛估估算算,陈老师今天已经花了六位数了,这也太能花钱了。
如果不是陈老师花钱买的,他真想问问商家,这条领带是镶金了还是嵌钻石了,居然卖得这么贵。
他属实是不懂陈老师的审美了。
“要不要喝奶茶?”
胡楚闻着空气里甜甜的味道,果断摇头:“不要。”
“那就陪老师喝一杯,第二杯半价。”
不过买都买了,顺便就多买几杯带回去,他还没见大哥喝过奶茶咧,光喝咖啡多寡淡啊,那玩意儿还苦。
胡楚:……算了,陈老师开心就好。
逛了一大圈,塞满了整个后备箱,陈清淮看着微微擦黑的天色,才不情愿地往家开。
等车子驶入陈家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不过即便天黑了,陈宅的路灯依旧亮堂堂的,胡楚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大庄园,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陈老师家里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钱。
至少,是他想象不到的有钱。
“愣着干什么,赶紧下车,帮我搬东西。”
“哦,好的。”
胡楚也就楞了没一会儿,毕竟陈老师还是那个他熟悉的陈老师,只要这点没变,其他怎么样都好。
毕竟本来他就知道陈老师家里有钱,现在只是更加有钱而已。
胡楚很有自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未尝不能盖一个更大的房子请陈老师来家里做客。
唔,就立个小目标吧。
胡楚被塞了一手轻飘飘的购物袋,然后被陈老师拥着进了亮堂堂暖融融的屋里:“来,给你介绍,这是松伯,是从小照顾老师长大的长辈。”
胡楚立刻恭敬:“松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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