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黄泉道人和景江河老早就蛇鼠一窝了, 如果镇压封印的方法真的有效,为什么三生石落入黄泉道人手里的时候,景江河没有出手毁了它。
要想毁了一样天材地宝, 普通人当然很难做到, 但对于景江河或者说是黄泉道人来讲, 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以如今景江河表现出来的智商看,如果真事关根基, 景江河绝对不会用三生石去当一个诱饵。
毕竟天材地宝难得,毁了一块三生石,可比弄个什么鬼咒古墓的陷阱来得直接太多了。又或者说,三生石只是个噱头, 真的三生石已经被毁了?
陈清淮翻来覆去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他是高长合,也会想要下鬼咒古墓一探。
毕竟能让景江河费劲心力引他们下墓,里面埋的东西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怎么坐在这里?不冷吗?”
陈清淮抬头:“大哥,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下午跟师姐聊了半天,晚上去小师弟家蹭了顿饭, 王爷爷老人家睡得早,他们就没打扰太久,他把师姐送回酒店,回到家堪堪八点半。
“早吗?我和陆女士除了有一层血缘关系, 更多的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和合作伙伴, 平时聊生意还不够多啊, 非要在大年初一聊一宿?”
陈清淮:“……听上去, 你们聊得不太愉快。”
陆女士是个很有责任感的集团领导人, 除开这个, 私人感情方面实在乏善可陈,陈清渊不想说亲生母亲的坏话,但他还是觉得陆女士对清淮太过冷酷,当年冷淡处理可以说是因为清淮身体不好,避免感情投入,但现在依旧只用生意人的态度处理亲子关系,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陆女士到底在想什么。
大概是因为心里带了偏见,今天他说话是难免带些火气,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就提前离开了陆家。
“若论不愉快,还是启行和陆女士谈得更不愉快些。”
陈清淮:……并不感到意外jpg
“那大哥你吃饱了吗?要不要我下点饺子?”反正冰箱里有很多饺子馄饨,今天蔡师傅访友去了,厨下也没有留值的师傅,只能亲自动手了。
“你可以吗?要不还是我来吧?”
看来是没吃饱了,陈清淮立刻站起来:“下饺子这活我还是会的,大哥你忙了一天了,坐下歇歇喝杯茶吧。”
饺子和馄饨都冻在冷冻层,陈清淮翻了翻没找到饺子,不过馄饨就在面上,甚至一份份都用保鲜盒装好,里面连料和汤底都配好了,只要有手就能做。
十分钟后,两碗热气腾腾的虾皮鸡汤馄饨就出锅了。
汤头是熬在灶上的,虾皮、紫菜、蛋皮、葱花都是配好的料,陈清淮只是把馄饨煮熟盛出来了而已,堪称懒人福音。
“很好吃。”
“是蔡师傅调的馅好吃。”
馄饨是三鲜馅的,里面还有一整颗的虾仁,虽然冷冻过,但食材品质足够好,那点儿损失的鲜味就算是忽略不计,反正陈清渊觉得弟弟煮的馄饨天下第一美味。
“这几天有空吗?杨晨约我们去雪场滑雪,有兴趣吗?”
陈清淮眨了眨眼睛:“禹城还有雪场?”
“不是本地的雪场,是北方的,他一个朋友开的,新年正好放假,要去放松一下心情吗?”
……虽然陈清淮很心动,但他还是拒绝了。
不过他力劝大哥带陆启行去,毕竟有个乐子人在,总归不会太无聊。
陈清渊心里隐约猜到了弟弟的用意,不过想了想他也没点破:“好,那我带启行去。”
如果他和启行的离开能让清淮无后顾之忧,那么他会照做。
“谢谢大哥。”
于是等到大年初三,天气初霁,陈清渊干脆给家里人都放了假,连带松伯他们一起包机飞往雪城。
“陈清淮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
“他师姐来了,得招待师门的人。”
陆启行一下就来了兴致:“什么?他们师门还收女生啊,大哥你见过陈清淮的师姐吗?是不是也像他那么厉害?”
“没见过,不过你应该认识。”
陆启行不解:“我怎么可能认识!”难道是那天他见到的卜小姐?所以真是他想歪了?
“娱乐圈的程胭程影后,你应该看过她的影片。”
!!!!!!
好家伙!这跨度就业未免也太大了吧,程胭?陆启行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一张凌厉刺客娘的脸,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别说,那片子是他初中看的了,因为过于惊悚吊诡,堪称他的童年阴影。
“不是吧,真的假的?早知道我就留下来了。”虽然他见过不少明星,但咖位这么大的确实见得不多。
华国历史源远流长,但因为时间跨度过长,有些事件的真实性就有待考量。
三皇五帝时期,黄河泛滥,两岸百姓民不聊生,当时的首领舜就命大禹的父亲鲧治理黄河水灾。只可惜鲧治水并没有获得成功,禹作为鲧的儿子,接过了这个使命,继续治理黄河水灾。
这是历史上的说法,在玄门,它还有个统称叫上古大洪水传说。
彼时的黄河滔滔不绝,水量惊人,凡人难以抵挡,即便是圣人,也难承受这般的天灾人祸,鲧禹治水与其说是治水,不如说是与天争命。
鲧失败了,但禹成功了。
关键点,就在于龙门山的格局改造。
龙门山在梁山北面,黄河水从积石山引入梁山后,大量的河水被龙门山挡住了去路,这里水路狭窄,山势又很高,如果不及时疏通,河水就会漫上河面,淹没良田和部落百姓的居所。
当时风水格局一说,还未正式形成说法,但大禹天生圣人,有凡人不能之智慧,他带着准绳和工具测量完龙门山的地势,就命人在一个天堑口凿出了个宽八十公分的口子,黄河水瞬间倾颓而下,高高的水位将龙门山陡峭的山势变成了一个龙门阵。
凡过此阵的鱼虾,皆受阵法泽福,有了大造化。
这在人间,还有个更通俗的神话传说,叫做“鲤鱼跃龙门”,其实后人穿凿附会,确实是有夸张的说法,但在玄门记载上,确是真有其事的。
之后禹依靠治水功绩,接过了舜的权柄。
禹在位时,功在百姓,他本也想学舜将帝位传给最有才华的后辈,只可惜皋陶早逝,继位的人就该是东夷部落的伯益。
但禹死后,伯益却在三年丧礼后下路不明,于是禹的儿子启在民众的推举下,得到了父亲的权柄。
其中关于伯益的下落,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他被启杀了,又有人说是他自觉无德,所以将权位让给了启功成身退了。
但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大禹治水能那么成功,绝对少不了伯益的帮忙。
伯益出身煊赫,文才德行样样不差,按照年纪,也该是他继位,关于这点很有争议,只是当时并没有太多的史料传下来,夏朝作为华国第一个家天下的朝代,堪称神秘之极。
不过夏朝疆域并不大,与其说是朝代,不如说是更大的部落,即便之后夺取了夏朝天下的商朝,领土面积也跟现代的相差甚远。
玄门的史料确实更丰富些,但……也实在没多多少。
高长合这两天都快把夏商周的历史翻烂了,三皇五帝的人物关系他都能背了,什么大禹的妻子是涂山氏,什么伯益的爹是大业,妻子是舜帝的女儿,反正部落是真不大,各大姻亲关系盘根错节,堪称上古溏心风暴。
“你研究了这么久,古墓的主人有线索了吗?”
为了下墓方便,高长合今天穿了身冲锋衣,衬得他更不像个好人了:“只是猜测,能把墓安在龙门山底下还不破坏龙门阵的格局,反正现在的风水师是做不到的,按照出土的物件来看,你们请的考古专家不是说夏商周时期嘛,那我就大胆猜一个。”
“什么?”
“底下要么是禹,要么是伯益。”
岑惊鹊不意外地挑了挑眉:“为什么不猜是皋陶?他突然死亡,如果他不死,帝位还轮到启来坐。”
“大概是直觉吧,他在治水的传说里,并没有太多的着墨,反而后稷都比他出现频率高。”既然禹城的传说跟禹有关,他还是更倾向于是传说中出现过的人,“你似乎很看不惯启。”
“无所谓看不看得惯,启是野心家,只可惜他儿子武观是个混人,家天下也没什么好处,还不如之前的禅让制呢。”
……看得出,最近岑惊鹊过得不太顺心,至少外界对于岑惊鹊杀师夺位的说法甚嚣尘上,倒是跟启的继位有那么一丢丢的相似。
“你准备好了吗?”
高长合指了指自己兜里的黄符:“都在这里了。”
岑惊鹊瞥了一眼,迅速收回了视线:“请符人看来对你很友好,给了你这么多雷符。”
“自然,你嫉妒?”
“不,你有就是我有了,我不嫉妒。”
岑惊鹊轻笑一声,他将长发高高束起,随后一跃而下,龙门山的古墓墓穴就在龙泉之下,要想下墓,必须跃入深不见底的龙泉之下,幸好玄门避水符并没有失传,他们二人轻装上阵,没过多久,就进入了墓穴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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