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身份被看穿,池芊云这个剑魔的行事逻辑是极其好推测的,卫长老和冯长老对视一眼,立刻就明白对方逮住衡山不放的理由了。絶
但此刻说什么都晚了,池一鸣是他们当初一块逼死的,对方作为子女,为父报仇天经地义,如今两代衡山掌门都直接间接死于池芊云之手,仇恨已经无法解开,那就只有一条路走到底了。
“杀了她!”
卫长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之后,第一个拔剑杀去,江湖之事本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池芊云杀了他们衡山这么多弟子,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冯长老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也是怒火中烧,跟着卫长老一左一右杀向池芊云。
三人战到一块,两位长老剑出凶狠,招招见血,池芊云此刻一面还在被剑法带来的反噬所折磨,根本无法全力出手,十几招对下来,她已经是连连败退。
池芊云左右看了看,目光逐渐沉下。
“封锁退路,无论如何不可让这女子再逃走!”絶
卫长老见到对方眼神飘忽,立刻就猜透了此人心中已然萌生退意,所以立刻招呼身后的弟子封锁山路。
池芊云见对方已经抢先一步做好了准备,不由得一阵懊恼,若是在正常状态下,天罡七星步加上太极清灵剑是足够她杀出一条血路的。
但刚刚胡千重的回光返照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这会儿她已经用过一次太极清灵剑,如若不考虑后果强行再用一次,恐怕她的身体会先支撑不住。
就在池芊云败象已露,两位长老乘胜追击,就要逼着她不顾一切要使出太极清灵剑拼命之时,后来忽然传来一阵短促的惊呼声。
随着一道黑印落下,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从众人后方传来,一名衡山弟子高呼道:“长老,不好了,玄天教攻上来了!”
“什么?!可恶啊——!”卫长老双目赤红,扯着嗓子大声咆哮着。
怒号着的卫长老,手中剑法终于出现了破绽,让池芊云抓到了机会,冲出了两人的合围,将战局带到了众多衡山派弟子之中,让对方有所顾忌,没办法全力以赴。絶
钱小小和厉焱也在此刻杀入了人群之中,两位长老没有留下足够的人手防守山道,以至于让玄天教冲到了这样开阔的地带,这下真的是要糟了。
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泰山山道不同,这大殿前宽广的平台,简直就是为了钱小小量身定做的,她的所有武功都可以随意地施展开来,再也不受地形的限制。
这下,剑魔和玄天教的妖女如同狼入羊群,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虐杀,两位衡山长老裂眦嚼齿,但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狂吼着。
这两个女子都不是能够轻易拿下的,衡山派也无法全力围攻其中一方,最终只能是自乱阵脚,然后被对方取走性命。
钱小小一袭黑袍在黯淡的月光之下,几乎完美融入了夜色之中,她面无表情从衡山弟子中掠过,两侧阻拦她的人,就如同割麦子一样一片片倒下。
两位长老想要阻拦,却又被厉焱只身拖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魔杀穿了包围逃走,只能干瞪着眼看钱小小收割门下弟子的生命。
血腥的厮杀在昏暗的月色下进行着,当那抹凄冷的月光终于刺穿了乌云落到地面上时,泰山之顶已经成了一片血海。絶
厮杀声不再,厉焱一枪贯穿了冯长老的喉咙,钱小小以暗殒掌拍碎了卫长老的颅骨,衡山派的所有高手,一夜之间尽数阵亡。
这场战斗在夜半结束,直至天明之时,泰山之顶的重重云雾,仍被浓浓的血气笼罩,恐怖异常。
守在山脚下的锦衣卫百户用千里镜看到了这一幕,饶是以他的见识,也不由得感叹这女子的狠毒。
江湖上的仇杀通常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少有灭门之厄,似钱小小这般不管不顾全部杀绝的狠人,哪怕在魔道上也算是少数。
这锦衣卫百户没有着急上山,他又等了半日,才乔装打扮一番后悄悄沿着山道到了山巅大殿,确认了衡山高手无一幸免后,他迅速将这里的消息传回了陆寒江。
数日之后,得知了泰山上发生的一切,陆寒江也只啧啧咂嘴,他看向崔一笑问道:“那胡千重应该也算死得其所,虽然他这个五岳盟主只当了不到半月,但终归是当上了,这也算是青出于蓝吧?”
崔一笑扯了扯嘴角,勉强附和了两句,接着又赶忙说道:“大人,据探子回报,胡千重身受重创,那是剑伤所致。”絶
陆寒江饶有兴致地道:“玄天教那俩没有一个会用剑的,如此说来,杀胡千重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位池家姑娘咯?”
崔一笑颔首:“大人说的是。”
陆寒江啧啧两声,感叹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连玄天教都棘手的泰山天险,那池姑娘竟能在这样的阻碍下,强杀了一派掌门,她的确成长不少。”
闻言,崔一笑眼中闪过几分凝重之色,他沉吟片刻后,杀气腾腾地道:“大人,这女子行事向来无所顾忌,将来恐怕也是一大麻烦,不如早除。”
“这倒也是,说来那位殿下难得发善心送来的礼物,都过了这么些时日,咱们也该准备起来了。”
陆寒江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道:“你让人你准备一下,将忘尘弟子清平还活着的消息散布出去。”
崔一笑忙道:“大人是要打算对武当动手了?”絶
陆寒江耸了耸肩,温吞地道:“有些人呐,就是记吃不记打,池家这兄妹没一个省心的,栖云子那老头怎么敢把他们一个一个放出去的。”
崔一笑眼前一亮:“大人的意思是,要把剑魔的真面目公之于众吗?”
陆寒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手边的棋奁中拿出了一些白子在棋盘上随意摆放,他掰着指头挨个数了数,有些苦恼地道:“啧,五岳残废了,丐帮也没得玩了,江湖上竟找不到一个能够出头的......”
崔一笑提议道:“大人,若是让南北少林出面,可会......?”
陆寒江撇撇嘴道:“拉倒吧,上回那样好的机会,他们都能忍住不动手,就派个不上不下的灵凡做样子,想也知道,除非武当遇到倾覆之灾,否则这群秃子肯定不会随便出手。”
陆寒江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便吩咐崔一笑先准备把消息散出去。
崔一笑有些为难地道:“大人,此事非同寻常,咱们手头上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仅凭一面之词,恐怕没有多少人敢去撩拨武当的虎须。”絶
“谁说没有证据的,当日泰山之上不是明晃晃地就有两个人证吗?”
陆寒江哈哈一笑,说道:“你替我去告诉厉焱,白曳沉的人头拿不到就算了,让他再帮咱们个忙,主动带着钱小小踩一下正道的包围圈。”
崔一笑恍然:“大人之意,是要借玄天教之口......可是大人,魔道的话,他们反而更不会信吧?”
“信不信无所谓,总之把这件事传出去就是了。”陆寒江毫不在意地道。
崔一笑应声后,又有些迟疑地道:“可是,厉焱是玄天教护法,如果他被正道拿下了,要想再救出来......恐怕有些困难。”
“老崔,你这个问题就很让人费解,咱们和他有那么熟吗?”陆寒江拍了拍崔一笑的肩膀,笑着说道:“他自己学艺不精被正道逮住了,凭什么让咱们去救。”
“......”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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