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心情的确不错,可是这几天郡主偶尔望着远方似有凝重,即使心情很好,但是郡主的笑意却依然很浅,若是细看,郡主的嘴角却又没有笑意。”
“你是想说我在装作心情很好嘛。”
“不是,就如同郡主所说,多年心事既解,自然心情很好,只是不是是否又有了其他的心事。”
长安看着小德子,小德子低下了头。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宫中的人若是想活的久,沉默是必修的功课。”
“可是郡主不是别人。”
小德子抬起头直视着长安。
心中默默补充了句,若是郡主想做什么,这个根本不是借口。
“你的雕刻术怎么样了。”
“奴才有在练习,只是乡野之术比较粗糙,恐难登大雅。”
“任何一门技术初入门不都是粗糙吗,最终也不过是逐步完善罢了,即使雕刻术第一人鲁班,但初始他难道就是大师吗。”
“郡主说的是。”
小德子眼中尽是激动。
天知道他有多爱自己的雕刻术,哪怕身遭大难,也从不放弃,如今有人鼓励并且相信他,他怎么能不激动。
“但是雕刻术终究是一门技术,你需要掌控它,却绝不能被它所惑,知道吗。”
小德子似有不解。
“万事万物,皆有原理,一通百,百通一,万变不离其源。”
看着他若有所思,又仿佛什么也思考不到。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其余的你自己去找答案吧。”
“是。”
小德子很是感激郡主,虽然他从没有上过学堂,认得的字还是跟随师傅学艺的时候学到的,但是认得不多,但是他很刻苦,也愿意学习,但终究是浅薄的,如今有机会学习自然无比珍惜,只是他目前的进度还在识字阶段。
长安没有再管小德子的事情。
站在慈宁宫前。
长安第一次有了退缩的脚步。
是的,当年的事情她终于明了,可是里面的牵扯却又如此羁绊。
或许她早该想到了,虽然她是郡主,可是终究只不过是一介大臣之女罢了,又怎么能有如此力量让宁氏母女忌惮呢。
“郡主,怎么在这呢。”
顾嬷嬷出来看着长安,连忙问道。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又怎么不心疼。
“嬷嬷。”
长安看着她,心软了软,脸上露出了笑意。
跟着她走进。
“怎么了,长安,有心事。”
太后明显注意到长安似心不在焉。
长安看着太后。
不知为何看到她头上的华发后,很多事她都不想在问了。
“没有,就是有件事情想和姨母商量下。”
“什么事,还这么藏着掖着的。”
“长安注意到四皇子身边似乎只有高嬷嬷一人,姨母是否准备给他身边安排人侍候,按照年龄他也该进上书房读书了。”
说到这太后也有点顾虑。
皇子四岁就该去启蒙,有些妃子甚至更早就会给皇子读书以便到时能一鸣惊人,只是四皇子身份却又特殊,毕竟目前为止齐彦那边并无任何说法,而且上书房那边。。。
“长安可有何推荐人选。”
太后叹了口气问道。
长安轻轻笑了下。
“姨母问长安,长安恐怕界越了。”
“在我面前还说这个。”
长安仔细的观察者太后的神色,最终没有发现异常,然后才说道。
“长安偶尔在御花园遇到一人,是负责洒扫的,今年刚过十八,此人乃是农村子弟,只是身世不济,母亲早逝,父亲又娶了继母,自己更是被卖身替弟弟还债。”
看着太后一闪而过的怜惜。
长安接着说道。
“不过长安注意到这人虽然背负了命运的不公,但是却依然热爱命运,即使一个洒扫的生活,也仿佛是一件神圣的工作,但是长安觉得这份工作还是有点屈了他的热爱。”
“若是如此他到很适合。”
太后悠悠说道。
长安的点到为止,恰到好处。
虽然甚是凄惨,但是对于太后而言,更惨的她都见过,她也不过是唏嘘一番,转身也不可能为他做什么,她在意的是长安所说的此人来历简单,身家清白,更重要的还有一颗赤子之心,经历千帆仍然如此,便更难得了,而此人一旦用好必然会效忠于四皇子,若是四皇子年纪大,还能收复他。
太后想到这忽然有自嘲了下。
她终究被这后宫开始侵蚀的开始计较的得失了。
此人年纪轻轻便经历了亲情的背叛,身形重创后还能保持热情,这样的人一旦收复必然就会一生忠心,或许四岁的奶娃娃收服不了,但是有的时候啊情感却是最为强烈的羁绊。
他经历了亲情的背叛,感情上自然需要寄托,但是偏偏却又不自觉的对任何人都会有防备之心,而四皇子又仿佛是最好的人选。
“既如此,长安,你明日带他来见见我,到时就让他直接去四皇子宫中,正好陪他一起读书启蒙。”
“是,姨母。”
长安微笑着将手中的茶递给了太后。
不过还没等到第二日,长安就听到好消息。
靳国公府发生了惊天大雷,世子夫人被关起来了。
而据说还是国公夫人一力主张,无人反对,林府的人听到这几乎上门询问,直接被关在门外。
林老爷被下了面子,心情很是不好,一路上暗自咒骂着林氏。
只是看到一旁的妇人幸灾乐祸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直接在街上甩了她一巴掌。
直骂她蠢货。
这下可不得了了,这林夫人直接当街和林老爷打起来了,据说场面可谓热闹非凡。
林夫人也是吵架高手,不仅将林老爷脸上挠成了大花脸,还极其犀利的嘲讽着林老爷。
一点也不怕他。
就如同她所说,如今她儿子也长大了,她怕什么。
林夫人插着腰,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的无惧。
“泼妇,我要休了你。”
“休了我,我还要休了你呢,你觉得成儿要你还是要我。”
“你你你。。”
“怎么还是你觉得你这个老东西还能生出个小东西来。”
“你你你。”
“再不济我还有芯语呢,你呢,不对,你还有林芯淑。”
看着林夫人自得、嘲笑的样子。
林老爷直接气的一个气没喘过来四脚朝天倒在了地上。
最后据说林夫人很是潇洒的转身就走。
这一幕惊呆了众人的眼睛。
毕竟谁不知林府里面的额继室虽是夫人,但是啊除了美貌就是一个花瓶,唯唯诺诺,没想到如今还翻天了,当然花瓶即使发威还是美的,当然林老爷就辣眼睛了。
不提国公府知道门外发生的闹剧,那心中就如同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心中对于林芯淑的厌恶和痛恨就多了几分。
而另一边林芯语也匆匆回了娘家,齐文胜担心,也不情不愿的跟着回去,脸上表情如此,心中如何想就不知道了。
不过对于长安而言却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并不关注这些,唯一给点关注的也不过是林芯语了,不过有齐文胜,想来也不会吃亏,更何况如今的林夫人想来也不会吃亏。
靳国公府。
“相公,我不是故意的,相公。”
看着挣扎跑过来的林氏。靳国公夫人很是生气,捂着胸口。
“夫人,你别生气,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靳国公小心的劝道。
靳国公夫人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
“林氏,我真没想到你当初没有杀死我,如今竟然故技重施,若不是怀柔,我恐怕还真就命丧你手,我当真看错你了。”
林氏看着靳怀柔,一心只有他。
靳怀柔的面色冷峻,双手颤抖,眉宇间仿佛压制着什么是的。
林氏早在回到府里之后就一直找机会下手,若不是靳怀柔担心母亲,恐怕靳国公夫人就真的被她捂死了。
本来她是直接被关起来了,只是她毕竟待在这多年,地形早就熟透于心,一时不查就跑了出来。
此刻林芯淑看着靳怀柔,不顾家丁的阻拦,拼命想往他身边走去。
那是京城的第一君子啊,是长安和云芳心悦的人啊,也是,她最爱的人啊,如今他是她的相公了,每一次想到这里,她的心中都充满了满足。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冲破了阻拦的人往靳怀柔方向跑去。
从知道真相,靳怀柔一直保持着沉默,所有的决策都是靳国公所做。
他们也不忍逼他。
只是就在她靠近的时候靳怀柔直接一脚踢飞了林氏。
林氏跌倒在地上,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这一脚也踢醒了她。
尤其是是当她看到靳怀柔嫌弃的用布子擦了擦脚。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靳国公夫人嫌弃的转过视线。
靳国公本想让人把她带走,但是看着怀柔的动作又顿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无论是云芳还是长安,她们都把你当做好朋友。”
“好朋友,哈哈哈,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啊,如果不除掉她们,我怎么可能是如今的世子夫人,你的妻子呢。”
靳怀柔看着她又哭又笑,只是却让她无比厌恶。
林氏看着他眼中的厌弃,心中一痛,强自撑起身子。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被那群贵女排挤,摔倒在地,你给了我那方帕子那一刻,我的世界就仿佛出现了一丝阳光,可是为什么你却是这么多人的阳光。”
“靳怀柔,造成如今这一切的都是你啊,既然你心中只有云芳公主,为什么还要成为其他人的阳光呢,你知不知道对于我们这些见过黑暗的人这丝阳光有多可贵。”
林氏仿佛想到了什么,眼中充满了幸福,但是最后又是恨意,又是绝望。
“我不记得我给过你帕子。”
靳怀柔淡淡的一句话彻底让林芯淑成为了一个笑话。
“哈哈哈,或许是你给的太多了吧。”
说完后林氏不禁疯狂大笑起来。
这话让靳国公夫妇也不禁看向靳怀柔,自家儿子以前还是这么暖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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