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你现在不能出去,外面陛下已经派了很多人在寻找你,你若是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不然呢,待在这里一辈子吗?”
“不会,我们现在这修整几日,这里的夫妇是我曾经的部下的亲人,他们不认识我,但是很是可靠,只以为我是他们亲人的朋友。”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你应该知道即使当初没有你,我也能出宫。”
靳怀柔沉默了一会,他知道那日他能那么顺利带长安离开,是因为后方有人帮忙。
“长安,你应该知道太后的心意。”
长安听到这句话果然原本反抗的意味降低了点。
她与齐彦可以说是太后的手心手背,谁受了伤最痛的都会是她。
外面已经找翻天了,但是却不见一丝踪迹。
砰。
“找到没有,你们这群废物竟然连一个女子都找不到。”
齐彦看着下方的人,整个人散发着隆隆的天威,下面的人几乎大气不敢呼一声。
文相站在中间反而最突出。
“云川,你有何想法。”
齐彦也注意到文云川,问道。
“陛下,北燕离此距离尚远,就算得知消息,也不可能赶到,而那天的行为几乎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或者说很是了解京城,恐怕此事。。。”
“行了,文相,这件事你统领全局,活要见人,死要。。。”
齐彦不知想到什么,又说道。
“不要伤了她。”
然后直接离开。
下方的人都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文云川站在那里却心事重重。
慈宁宫中。
太后看着长安留下的东西。
身边的婢女纷纷退下。
她也依然头也不抬。
“母后,你为何要这么做。”
齐彦的语气中有着无奈还有怒气,只是很好的掩饰了。
太后没有抬头,只是很温柔。
“哀家只是希望我的长安可以自由自在的过一生,不需要再为谁牺牲。”
“母后,你。。。”
太后抬起头看着齐彦。
齐彦一时间竟不敢看太后的眼神。
“阿彦,母后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活的太久了,所以才要经历这些。”
“母后。。。”
齐彦整个人很是紧绷。
太后站了起来。
“你从小就懂事,可是母后知道其实你对任何人都很疏离,长安从小就怕你,即使我从希望你们能够守望相助,可是啊,我从来不知你们竟会是如此结局。”
“是母后没用,帮不了你,母后没有什么大志向,进宫的时候,也只是为了护住阿瑶,可是我没有护住阿瑶,让她早早的离世,后来有了你,我就想着我要护住阿瑶的孩子,所以我拼命的争宠,得到一定地位后,第一时间就是带走长安。”
“我疏忽了你,是不是,所以你一直不喜欢长安。”
“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办法。。。”
“我知道,你没办法,宁氏父女步步紧逼,你没有办法,我的存在让你成为眼中钉,而你不能牺牲我,只能借助长安让自己有污点,才能让自己逃出困局。”
“我不怪你,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可是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我曾经护不住她,到了如今我只想护住她。”
“母后,儿臣对长安是真心的,儿臣也会护着她,你为何。。。”
“因为她不愿意啊。”
齐彦整个人都僵硬了,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当年长安不愿意可是必须去和亲,我无能为力,那么如今我不想逼她了。”
“母后,你累了,长安已经是朕的贵妃,自然必须留在朕的身边,等改日朕寻回长安再带她来给你请安。”
齐彦转身就离开,动作间很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太后颓然的坐下。
“哎,大人,不知你们是。。。”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房间内,靳怀柔拉过长安,眼神示意她不要动作,免得发出声音。
农妇眼睛往前凑了凑。
“干什么呢,看就看,凑那么近做什么。”
“大人,农妇自小眼睛就不利索,若是不凑近点看不清。”
“不过这姑娘长得像花一样,若是农妇见到了一定能认出的。”
“行了,别废话了,有没有见过。”
“没有。”
不待农妇说完,另一个官兵直接说道。
“好了,别跟她废话了,看她眼睛不利索,恐怕即使看到了也以为没看到。”
“哎,大人,你这话可不能胡说。”
看着官兵往里走去。
农妇连忙扯住他的袖子想反驳,结果直接被推到一边。
“哎呦。”
“娘子,你怎么了,大人,你怎么打人啊,我们可都是良民啊,我弟弟可也是曾经随着靳将军打过仗的,虽然为国捐躯了,难道他的家人就可以任人欺负了吗。”
汉子也忍不住说道。
“你,谁欺负她了,要不是她挡道,我。。。”
身边的官兵忽然扯了下袖子。
示意他朝前看。
文相姗姗来迟。
“参见大人。”
文相随意扫视几眼。
这让里面的靳怀柔瞬间身躯绷紧,神情严肃。
长安也注意到靳怀柔的变化。
靳怀柔总觉得刚刚文云川看到了自己。
“这个地方偏僻狭小,一眼就望到头,你们在这浪费什么时间,西城那边最近多了不少陌生人,你们去那里排查下。”
“是。”
文云川说完后,眼神随意打量了下这个地方,然后在某处停顿了下,然后转身离开。
房屋内的两人也听到这话。
西城。
长安轻声念叨。
她总觉得西城两个字他好像加重了音节。
西城是京城的西部边界,是羽林卫掌管。
长安自是知道西城。
京城分为内城和外城,他们已经出了内城,如今就处于外城,只要出了外城,就可以逃离齐彦的追捕。
而外城中,东城和南城是大道,也是官道,守卫最为严格,按照目前来看,这两处也是最严格的,恐怕如今已经封城了,而西城和北城相反最为偏僻,如今他们让人去西城排查,那就说明北城可能防守最松。
靳怀柔也想到了如此。
只是看着长安眼中有些不舍。
他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却知道若是带她离开了这里,那么他们之后就真的没关系了。
是夜,天微微亮。
长安便轻装准备离开。
只是刚关上门就看到门外的树边靠着一个人。
一身黑衣,几乎融入了夜色,若不是长安的视力好,就真的被糊弄住了。
“不是要走吗?”
长安复杂的看着靳怀柔,但是还是跟着他慢慢往北城而去。
北城静悄悄的,大街上除了更夫的声音,就是二人的轻微的脚步声。
二人一前一后,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二人越走越偏,竟不是朝着北城而去。
毕竟北城开启时辰只有午时三刻,此刻自然不可能开。
可是北城旁边却有一个出口,很是隐蔽,知道的人并不多,而刚好靳怀柔和长安都知晓。
很快二人便来到一个废宅。
不错,废宅里面有一条密道,而密道的另一头便是城外的小树林。
据说这是前朝的一位贪官所制,是为了以防哪天事发逃命所用,不过可惜自己一直没用上,结果倒被自己的妾室跟人私奔了用。
“走。”
靳怀柔对着长安点了点头。
二人纵身越过,径直入了宅内。
长安看着这个地方,一时间有点怀念。
“这个地方竟然没有。。。”
靳怀柔仿佛知道她所想说道。
“这个地方距离北城较劲,况且谁都知道这可是贪官的聚集地,谁敢买呢,所以即使面积大,也无人敢要。”
这倒是,除了第一位贪官,后面居住在这里的竟然都是贪官,所以这里也被戏称为贪官府,那些官员一个个的都怕自己和这里沾染上什么关系。
即使在眼馋也不敢要。
不知何时,靳怀柔一点燃了一盏蜡烛。
端着蜡烛走向长安。
二人走进祠堂。
祠堂的风很大。
靳怀柔护着蜡烛,走到一个牌位前。
轻轻一推,就见牌位的那面墙往里一转,很快便出现了一座门。
是的,密室就在祠堂里,而门就是摆满牌位的地方。
当初设计的人心思真是够深,得有多大的心理才能运用此密室,也难怪之后的贪官竟无一人发现。
而当初偶然发现这个密道也是巧合。
当初长安和齐文胜刚相识的时候,谁也不服谁,相约去贪官府探险,谁若是先找到宝贝谁就是老大,结果啥宝贝也没找到,到时让长安发现了这个密室。
当然最后长安直接去当铺买了个宝贝当做自己找到的宝贝,成功让齐文胜认了她做老大。
当然长安一开始也没有发现。
可是那晚风也很大,她偶尔来到这里,从小她就被罚祠堂最多,这里反而是她最不怕的时候,甚至觉得很安全,甚至开始探险。
谁能想到还能发现一条密室呢。
而靳怀柔则是因为当初他遇刺,是长安带着他来到这里躲了一截。
一瞬间二人都想起了很多。
而靳怀柔却发现原来自己和长安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长安曾经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靳怀柔侧身看着长安的侧脸,一时间竟然有点恍惚。
只是终究一切都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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