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神呢。”
拓跋弘看着下属焦急的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迫。
“启禀陛下,修罗神和那步一战后,便消失了踪迹。”
“什么。”
拓跋弘忽然泄了一口气,失望等等复杂情绪涌现在脸上,让萧山一时间有点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萧山看着拓跋弘欲言又止。
拓跋弘注意到萧山的视线,立马收敛神色,面带忧虑的说道。
“那步退兵,但是阿查汗部落狼子野心,此次多亏修罗神出山方能解决,那若是下次呢?”
拓跋弘语气停顿了下,然后又带着怜悯伤怀的语气说道。
“因为此次战乱流离。百姓更是民不聊生,若是再有下一次,那百姓又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萧山也沉默了下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
毕竟因为此次阿查汗作乱,北燕兵力受损严重。
“陛下,南齐派兵压境,前方请求派兵支援。”
忽然外边急急的闯进一位士兵,慌张的说道。
“什么。”
拓跋弘失声喊道。
萧山也大惊失色。
此次北燕还未恢复实力,四部叛乱还未彻底平息,南齐此次纠结大兵,对于北燕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夜晚,凉风习习,托也站在凉亭中靠着柱子,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空,忍不住想起了圣山。
也不知今夜没有他的圣山是什么样的。
复尔又笑了下,应该还是连绵一片的大雪吧。
后方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托也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听着后方的脚步声,看着天空头也不回,只是原本冷冽的脸色柔和了很多。
“长安,好久不见。”
托也说完后慢慢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子从月光中缓缓走来。
“托也,好久不见,我们几年没见了。”
长安慢慢的走过来,脸上也带上了笑意,轻声的问道。
他们都不再是十年前的样子了。
那个时候托也不过十三四的少年,而如今却早已是一个成年男子了,他和他曾经自己希望的样子很像。
只是。。。
“快三年了吧。”
托也的语气中带着平静还有一丝感伤。
从拓跋无为离世,他护送回到圣山后,便决定留在那里。他这一生缘起于拓跋无为,自然最后的终点也是他,他学着拓跋无为曾经走过的路,在圣山里练武,走着他当初走过的痕迹。
故人相见喜悦过后免不了的还是感伤,因为过去更多的是悲伤,他们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长安走了过来,和托也并肩而站,她看向天空,今夜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很是好看。
“我也没有想到不过三年,北燕便乱成了这幅样子,若不是这曾是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我真的不想管。”
托也说着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语气中带了丝不满还有唏嘘,还有用隐隐的心疼。
“可是,你终究还是来了。”
是啊,他来了,或者说他们都来了,为了北燕,为了曾经他打下的一片江山。
托也抱着双臂,一如多年前的桀骜与不羁,这个世上也只有那个人才能收复他,让他心甘情愿的放下桀骜守在他身边。
“圣山的雪今年下的很大,但是没有那么冷,若是无边知道恐怕会很开心。”
听到无边的名字,长安也不禁闪了会神。
拓跋无为离世后,无边便也离开了皇宫,只是他也没有选择回到圣山,亦或者是回到圣山的目的也没有了吧。
也是在最后长安才知道当初无边选择留在圣山种植草药不过是为了替拓跋无为种植可以治愈他身体的草药,到了最后,他不在了一切也没有意义了。
所有人都以为托也会很快离开,但是却没想到他留了下来,或许就如同他所说,这是他打下的江山,不管如何他也必须要守护好它。
而在此期间南齐的进攻一时间让拓跋弘很是焦头烂额,更重要的是南齐军队此次突然变得异常强大起来,每一个都有以一敌十的能力,仿佛吃了大力丸一样,一时间竟然压制住了北燕的军马。
拓跋弘听到这个消息心脏都瞬间停了一息,眼神数案件亮起,一时间想到了很多,但是最终按耐住了神色。
南齐此次带兵的人是靳怀柔,南齐第一战神,实力不可小觑。
长安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仍会有点恍惚,但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靳怀柔是齐彦的心腹,而且能力也是非同一般。
至此长安总算确定了南齐的意图,打着帮忙平定内乱的旗号不若说是准备攻下北燕,将北燕化成自己的属地,这样可不就算是平定内乱了吗?
但是长安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但是却总是抓不住。
阿查汗之后,还没来得及回都城,便再次遇上了南齐之事,不得不说这让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瞬间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长安。”
拓跋弘握紧了手,深呼吸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然后径直推开了门。
长安坐在桌边,一身浅蓝色的衣裙拖曳在地,很是婉约美好。
头发披散,不带一丝首饰,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拓跋弘走了进来。正想将门关上。
“不必关了,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长安,南齐叛乱,我让托也和小山护送你回都城。”
长安直直的望着拓跋弘。
“如今南齐来犯,阿查汗之乱后一切还未平息,战场上并不安全,相比而言都城更为安全点。”
听到这长安忍不住嗤笑了下。
“我还以为你是怕我和南齐有什么勾结呢?”
毕竟这几天她可是知道军中有不少人对她有看法呢,虽然她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每次看到小山气鼓鼓的样子也猜到一二。
“也对,一个刚刚省亲回国的人,结果一回来那国就来犯,怎么看也不太对劲。”
“怎么会,长安你不是那样的人。”
拓跋弘说的急切了点,让长安也忍不住看向他,拓跋弘立马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会伤害他的国家。”
这个他二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你应该称我为皇嫂或者昭贵妃。”
拓跋弘神情一变。
“这个还给你。”
拓跋弘将怀中的令牌递给长安。
长安看着那块令牌,并没有接。
“不必给我了,就如同你所说,我不会伤害他的国家,千骑卫本就是为了保护北燕而生,既如此自然要用到他应该的地方。”
千骑卫本没有令牌,毕竟他只听令于拓跋无为一人,不过后来拓跋无为还是打造了这块令牌,将它交给了长安。
不错,或许其他的皇帝希望即使自己死后也能有士兵守护,可是拓跋无为曾没有这个想法,他是骄傲的,自认于这个世上还没人能动得了他,除了他自己。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建立千骑卫初衷是什么,不过是每一任皇帝都有,那他自然也有,只是建立了之后呢,他其实也没有管,但即使如此,哪怕对他没什么用,他拓跋无为建立的亲兵也依然是所有皇帝里最强的,直到后来有了长安的存在,千骑卫才有了用武之地。
而如今千骑令就这样被拓跋弘握在手里,一时间拓跋弘心中很是复杂。
拓跋无为的能力他知道,千骑卫的实力他自然更是眼馋,只是如今就这样在他手中,此刻不免有着失落。
长安不知道拓跋弘的心思,当初千骑卫交给她,既是对拓跋弘的压制,也是对长安的保护。
不过看着拓跋弘此刻的动作和眼神,一时间长安也有点怀疑了,毕竟长安知道拓跋弘心中对于拓跋无为创造的东西可以说有着天然的崇拜,千骑令,她不信他不想要,而如今却主动将千骑卫的令牌归还给她,难道他不知道千骑卫代表着什么吗?
拓跋弘微微笑道。
“千骑卫是皇兄一手打造,而你是皇兄最为在意的人,本应该交给你,如今北燕内忧外患,它在你手中,皇兄也会更放心。”
长安听到这眼神瞥了下令牌然后又看向拓跋弘,想从他脸上看到他真实的思绪,但是他的脸上全是真诚,一时间让人分辨不出心意。
“不必,千骑卫本就是保护北燕的存在,交给你能更好的完成它的使命不是吗?”
“你还有事吗,无事的话陛下就离开吧,毕竟陛下在这终究于理不合。”
长安不再看他,直接背对着他。
“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比不上皇兄,也对,我是真的无能。南齐来犯,我竟不知该如何做,我真的没用,就如同那步,我一败涂地,但是修罗神一人却能扭转乾坤。”
忽然拓跋弘眼中一亮。
“若是可以,我希望用自己的生命换回皇兄,这样北燕也不会四分五裂,也只有皇兄那样的人才配拥有修罗神这样的人吧。”
长安听到修罗神的时候,倒水的动作顿了下,不过只是一瞬。
拓跋弘整个人仿佛霜降的叶子一样整个人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慢慢往后退,然后转身离去。
长安看着拓跋弘离开的背影,眼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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