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关局势危机,而此刻原本南齐的军营中,有一人此刻却深深的陷入睡眠中。
他面色平和,一看就是进入了梦乡中,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梦到了愉悦的事情,若是此时外面正是月光明媚,那么此时应该是一副很好的画面,可偏偏外面日光正好,明亮的光线射入房间,却影响不了里面的半分。
这就很是奇怪了,更别说此人还是靳怀柔。
里面正是好眠时,而外面此刻却有人很是焦灼。
郑常不断的在营帐外面来回走着,面色间带着焦虑。
“副将,你说京基营他们这次能胜利吗?”
楼七站在一旁搓着手面色也带着不安。
上次事情之后,靳怀柔就将楼七调到了身边,楼七想到瘦猴的所为,一时间心里也是很是复杂,只是同样的他也不知道不管之前如何,他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只是想到京基营今日一早天没亮就大军出发,还独独撇开了他们靳家军,深怕他们蹭上什么好处是的,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楼七望了望营帐,眼神中带着无措。
“成事余费这么大的周折不就是为了今天吗,如是让他失败,那岂不是要他的命。”
郑常虽然不喜欢成事余,但是对于此战,还是希望胜的,毕竟此战关系着南齐。
“这件事是不是要告诉将军啊。”
楼七看了看营帐,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问道。
“将军这几天也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这种事就不用去打扰他了。”
“可是。。。”
“就算将军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还没看出来吗,成事余那厮,就是个小人,他就是不想让将军知道。”
想到这郑常就很是气极,为了避开将军,竟然给将军下药,还好那药只是有助于睡眠,睡个一天也就好了,而且军师也说这段时间将军精神紧绷,多睡一会或许更好。
郑常想到这些,加上之前的事情,新仇加上旧恨,若是成事余在他面前,他恨不得,狠狠的啐一口到那成事余的脸上,就为了占有那支神兵还有战功,竟然做出如此之事。之前若不是将军强压着,他那日松绑就想拿起刀直接砍过去,只是想到那厮的恐怖能力,一时间更是气急,不过想到那人即使磕了神丹妙药又如何,废物还是废物,照样比不上将军。
一时间心情又好了很多。
靳怀柔恍然间发现自己站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很是喧闹,而这几乎快被靳怀柔遗忘在了久远的的记忆里,不是忘了,只是不敢想,他怕他想了,就会沉迷于过去,无法再去前行,只是如今他看着记忆中的过去,一时间有点迟疑和期待。
他站在街道上,看着自己穿着曾经的学子服,手上抱着书,看着背后的书铺,一时间他好像知道了这是什么时候。
那么她是不是也会出现。
想到这靳怀柔的眼神中迸发出了无限的光,几乎要变成旋涡将人紧紧的吸附进去。
“驾驾驾,都让开,快点让开。”
一个娇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靳怀柔颤抖的抬起头,记忆中那个鲜红如火的少女骑着马,扬着马鞭,脸上带着艳丽的笑容策马而来,整个人热烈的好像一朵玫瑰,街上商铺手忙脚乱护住自己的铺子,有些没来得及移动的,铺子直接被打翻在地。
少女骑着马飞快而来,当她看到前方站着的温润少年郎,眼睛一亮,立马勒紧缰绳。
“怀柔哥哥,真巧,你去哪啊,我送你啊。”
红衣少女骑在马上,看着他的眼中尽是灿烂的星星。
靳怀柔曾经无数次做梦,希望回到过去,回到那一天,然后说出一个好。
如今终于实现了,他忍住自己的激动,双手不断握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话来,只是这样痴痴的望着马上的少女,深怕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这样的眼神了。
红衣长安看着他不说话,一时间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这让靳怀柔瞬间心口一痛,所有曾经不敢的话这一刻全部脱口而出。
“好。”
靳怀柔迫不及待的话,让长安整个人一怔,下一秒立刻笑颜如花。
这一笑让靳怀柔呆了一瞬,然后也慢慢的笑了。
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当初有多么错误,原来顺从自己的心这么好。
只是喜悦的心情还没多久,周围忽然间所有人都开始虚化,只余下他和长安,一时间让他感到一阵恐惧,可是只要面前的人在,他依然觉得可以。
忽然面前的女子笑容瞬间收敛。
“怀柔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只喜欢云芳呢。”
骑着马的红衣长安站在了面前,她的眼神带着失落还有一丝委屈。
靳怀柔正想说什么,就看到面前的人眼神一变,看着他的眼神只余冷漠。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你了。”
红衣长安冷漠的看着他,然后慢慢在他眼前后退。
靳怀柔心间阵阵的痛,看着她远离,反应般的伸出手就想拉住她。
“长安,我喜欢的人一直只有你。”
靳怀柔再也控制不住说出自己最内心的想法,可是却抓不住她的手。
“长安。”
靳怀柔瞬间睁开眼睛,僵直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胸口间慢慢弥漫一层失落还有怅然,他发现连冷漠的眼神对于他都只剩下了施舍。
若是那不是梦该多好。
靳怀柔垂下了眼睛。
“将军,出事了。”
一个大嗓子直接从外面吼了出来,靳怀柔抬起头就看到郑常焦急的冲了进来,看到他醒了,脸上瞬间惊喜了一瞬。
“将军,你醒了,太好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靳怀柔也发现了不对劲,立刻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将军,那些服过药的兄弟不知为何忽然身体虚弱,整个人口吐白沫,现在好多意识都不清醒了。”
郑常越说越急,说道最后都不知道再说什么,只是不断想着军医的话,然后复述。
靳怀柔听到这心思乱转将,抓起外套披上就立刻往外走去。
靳怀柔大步往军医的地方走去,只是刚走到那里,就发现此刻地上躺了一片人。
原来军医的营帐早已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围在一起,这样也好让军医集中照顾。
“哎呦。”
“军医,他们到底怎么了啊。”
营帐中凄惨声不断,症状重的直接口吐白沫,意识不清,症状轻一点的也是整个人虚弱无比,没有一丝力气。
而这些人偏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服用过神药的。
此时乱成一团。
靳怀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军医此刻忙的团团转,人手不够,直接调了一部分将士帮忙熬药。
军医看到来人,立马恭敬的迎了上去。
“将军。”
“他们怎么样了。”
靳怀柔直接问道,看着外面和里面混乱的局面,瞬间明白恐怕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危急,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扶着一个伤员,忽然站立不稳,靳怀柔立刻伸出手搀扶,那士兵看到时自家将军,虚弱一笑。
伤员太多,这些调过来帮忙协助的士兵一时间也有点体力不支。
靳怀柔将伤员交给其他人,这才看向军医。
“将军,我发现他们的生机好像少了很多。”
“什么意思。”
靳怀柔眼神精光一闪。
“明明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但是身体却好像迅速衰败成四五十岁的人了。”
军医说着也眉头紧皱,觉得很不可思议。
只是靳怀柔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怀柔,这世上万物皆有其因果循环,强行的拔苗助长,我担心最终只会遭到反噬。”
“靳怀柔,攘外必先安内,你觉得南齐走到这一步是一步好棋吗?”
文云川的话和长安的话不断盘旋在靳怀柔脑海中,慢慢的他双手不断收紧。
“郑常。”
“在。”
“你立刻前去排查,是否所有服用过神药的士兵都在这,若是还有不在的,立刻将它带过来,加以照顾,还有专门再开出营帐,就在以军医为中心,同时在抽调兵力过来帮忙,其余并将立刻待命,随时观察周围情况,若有异动,立刻回报。”
“是。”
靳怀柔吩咐完又看向军医。
“若是生机已经变成了四五十岁,那么还会再蔓延吗?”
靳怀柔问出的时候心里也提了起来。
四五十岁虽然比不上以前,但是若是不再恶化,其实很多时候比起年轻人也是不枉多让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目前看来有的士兵到这一步后,就昏迷了,但是的确没有在加剧。”
“军医,你这块多费心,一定要尽最大可能保住他们的生机,至少不要恶化。”
“是,将军。”
靳怀柔径自走出了营帐,楼七正在外面帮忙,看到靳怀柔就想起身,靳怀柔直接挥手制止。
他走上前看着其中一位正在□□的将士,心中沉了下来。
然后眼神看到另一边虽然□□但是意识还算清醒的将士,立刻上前。
那位士兵看到靳怀柔就想起身行礼,靳怀柔直接上前将他按下。
“好了,身体要紧,这些虚礼此刻就不要管了。”
“将军。”
那人看着靳怀柔讷讷的喊了这么一句。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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