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可以再等等四部,毕竟这都是你的拿手好戏。”
拓跋宏不可置信。
“你竟然为了南齐,你。。。”
“拓跋宏,是你先逼我的,你可以选择继续,进攻南齐,只是失去了北燕而已,反正你不是更喜欢南齐吗?”
长安忽然笑了,笑颜如花,可是话中的深意却让拓跋宏很是恐惧。
他想要南齐,成为一统天下之人,做到拓跋无为做不到的事情,可是如今,长安明显在逼他。
而更重要的是,长安知道了他的一切,而他却不知道她的万分之一。
他敢赌吗?
长安很是自信的站在那里。
“拓跋宏,你可以想,慢慢想,只是不知那步会怎么做。”
“长安,你是拿北燕来逼我吗,你不要忘了,这也是他的天下。”
“可南齐也是我出生的地方,是我的家,如今你要毁了我的家,你还指望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拓跋宏,即使拓跋无为在这,我依然会这么做,那是生养我十六年的家,是我所有童年回忆的地方。”
长安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拓跋宏的眼神满是坚忍。
“长安。”
“你要毁了它,用如此的手段,你让我怎么想,又该怎么做,况且我还没做什么不是吗?”
长安看着拓跋宏,扯了扯嘴角。
南齐满目疮痍,即使需要休养生息,也不知需要多少时间,而拓跋宏却年轻力壮,一时间长安也不知这能维持到什么时候,所以今日,长安必须要让拓跋宏彻底打消掉拓跋宏的念头。
“拓跋宏,南齐北燕能够稳定这么久,就真的没有人想过一统江山吗?”
拓跋宏听到这瞳孔瞬间收紧。
“你想要收复南齐,除非南齐最后一个人也死了,可是你能杀光所有的南齐人吗,北燕的人愿意背井离乡去南齐吗?去了谁管,你确定不会给人做嫁衣吗?”
拓跋宏眼神不定,这一刻不得不说长安所说的全部都击中了他心间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地方。
“况且如今的北燕,禁得起你南上吗?”
拓跋宏闭上了眼睛,复又挣开。
“长安,天下一统,终究是大势所趋,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况且你以为南齐没有这个想法吗,你能阻止的了今日,以后呢。”
“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就会阻止。”
拓跋宏深深的看向长安。
“可我若是偏偏不同意呢,你说的都对,可是当年拓跋无为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我又为何不可。”
只是拓跋宏刚说完就看到让他惊恐的一幕。
剑出鞘的声音在这一刻很是清晰。
“长安,不要。”
靳怀柔惊恐的声音响起。
原来长安在拓跋弘话刚说完的瞬间就拔出托也的剑,直接举在自己的脖子上。
托也没想到长安会有此动作,他想伸手夺下长安的剑,长安一个侧身,大有他上前,她就立刻刺下去。
长安直直的看着托也,将自己的生命交到眼前人手中。
“长安,你在逼我。”
拓跋弘几乎咬碎了牙齿,整个人很是颤抖,双手紧握,任人都能听出他的挣扎。
长安看着他慢慢的笑了。
“我说过,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北燕踏破南齐,同样也不会让南齐踏破北燕,若是你执意如此,长安也只有在这一刻到来之前,选择离开这个人世。”
长安闭上了眼睛,慢慢的用力,利剑瞬间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不要,我退,你别再乱动。”
拓跋宏再也忍不住,他举起双手,很是后怕,他看着长安,慢慢的松了口气,最后竟不自觉苦笑了下。
“长安,原来你一直什么都知道,你就是仗着我对你,你真的好残忍。”
拓跋宏深深看了眼长安。
“我可以放他们走,不会再对此事纠缠,但是我要你此生不得再回南齐。”
“好。”
“长安。”
靳怀柔的语气中带着绝望。
“靳怀柔,带着齐彦走,快走,记住,好好辅佐齐恒,守护南齐。”
靳怀柔强忍着眼泪,最后直接挥手,带着众人离开。
他没有回头,他怕回头,就再也没有了离去的勇气,他知道此去一生,他们再也不会见了。
拓跋宏同时挥手,慢慢的众人退开,让出一条路,让靳怀柔他们离开。
长安举着剑看着他们一行人慢慢的远离,她知道只要和大队伍汇合,他们就安全了。
拓跋弘只是看着长安,然后慢慢的转身,带着人马离开。
到了最后,原地就只剩下了长安和托也。
托也一个不注意,立马夺过长安手中的剑。
“长安,你疯了,你。。。”
“若是不这么做,拓跋宏不会放弃的,即使放弃,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长安感受到脖子一阵疼痛,不禁闭上了眼睛。
“那若是他不答应呢。”
“若是如此,这又何尝不是我最好的结局。”
长安眼神垂下,轻轻的说道。
“长安,你”。
托也很是无奈,只是此刻又不知该怎么说,想了想,只能转移话题。
“如今拓跋弘既然当着三军面前承诺放他们走,应该不会再有所行动,况且那步的事情应该也会让他警醒,以后只要南齐那边没有行动,想必拓跋弘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长安听着托也的话,心中却没有这么平静。
拓跋弘刚刚的话中也只是说,不会针对此事再去追究,可是他日呢,等他彻底掌握了北燕政权,他会放弃攻打南齐吗?
长安知道让拓跋弘犹豫的根本是那步和四部的威胁,而她只是给他最后下定决心提供了一个推手罢了。
只是如今,长安也顾不得什么了,毕竟拓跋弘的承诺并没有什么用,若是他日他真的反悔,她又能如何?
随着一切的尘埃落定,一时间长安觉得空气都平静了几分。
在一个林荫小道上,两匹马正在悠闲的吃着草,而旁边的树上,长安靠在上面暗自假寐着。
另一边,托也摸着手中的信鸽,面上却带着忧色。
“你怎么了,很是烦恼。”
“啊,果然瞒不了你。”
长安睁开眼睛,看着托也几步走了过来。
“我有点担心东英。”
“东英?”
长安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东部出了什么事情。”
托也摇了摇头。
“东英没有在东部,她去了京都去见拓跋弘,只是我有点担心,就阻止了她,后来她发现拓跋弘之前的府邸夜里总有声音出没,只是我们去查过了,什么都没有,后来接到你的信,我本来想带她一起来,但是又担心她的性子,让她先不管这件事,有什么事情直接书信通知我,只是我之前寄出的书信到如今也没有收到回信。”
托也摸着他胳膊上的信鸽,面色带了担忧。
信鸽去找东英,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最后带着信原路返回。
这不得不让他更是担心。
长安看了眼托也手中的信鸽。
“拓跋弘的府邸?”
“恩。”
长安听到这也不由得皱了下眉。
“长安,我总觉得,拓跋弘的府邸恐怕有秘密,甚至东英可能已经发现了秘密。”
“那东英。。。”
“东英若是无事,信鸽不可能独自飞回,东英是个守信的人,不会失信,信鸽找不到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出事了,至少也是失踪了。”
长安脸色一变,整个人不自觉的站直,眼中神色莫辨。
长安想着拓跋弘的秘密,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她看向托也,不自觉的问道。
“你觉得齐彦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偏执、疯狂。”
托也想了想那个人,最终只得出这么个结论。
“那拓跋宏呢?”
“心计颇深,让人总觉得不坦诚。”
是的,托也一直都觉得拓跋弘此人心思太深,和他说话,总有多几个心眼,光这点,他就不爱和他相处。
至于其他的,他还真没怎么注意。
“齐彦和拓跋宏其实很像,都是将野心掩饰在心里,只是神药的出现让齐彦的野心迅速膨胀,那么作为和他想象的拓跋弘,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齐彦抵挡不住神药的威力,那么拓跋弘就能抵挡得住吗?丽姬一开始是拓跋弘的人,那么最先得到药方的人是拓跋弘,拓跋弘特意为南齐特意改良了药方,那就说明他对于药方的威力早已心知肚明,甚至可能极为了解,你觉得他会没有其他动作吗?”
长安的声音悠悠,托也顺着长安的话一边思考,一边心惊。
“若真是如此,恐怕他早就在行动了,只是朝中并没有失踪的人啊。”
托也不禁疑惑,因为看拓跋弘的样子就知道,他并没有打算和齐彦一样让所有的士兵都去服药,如今看来,有行动,只可能是像当初的燕云十二骑一样,那么试药的人就绝不是无名之辈。
托也也不禁疑惑起来。
“无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无边当初出去云游四海,一开始还有书信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托也想到这也很无奈。
拓跋无为的离世,其实对于无边来说,遭受的打击也是巨大的,甚至一度产生了心魔,他被世人称为神医,可是却救不了他最想救的人,一时间对自己都产生了质疑,差点一身医术毁于一旦,最后他选择离开皇宫,云游四海,突破心境。
“其实离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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