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此时感觉脑壳仁都在疼,这个墨寒真是不省心。幸亏长乐发现得早,没让他拿这戒指害人。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温雅并不打算隐瞒某些陈年旧事,看着墨寒,面色一沉,“当年你母亲就是用这枚戒指,让你父亲屈服的。”
当年赫连敏芝就是用此物算计了墨绍白,大好青年被当做禁/脔,可真够屈辱的。
墨寒抬眸,辩解道:“是他辜负了我母亲,只因她是魔族之女,为天下人所不容,所以他才抛弃了我母亲!”甚至,联合墨家的人伤害她。也因为他拥有母亲的血,父亲一直不待见他。
闻言,温雅嗤笑一声,“当年的墨家二少爷,天资聪颖,风华无双,本有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未婚妻,是你母亲算计了他。徐家那位未过门的小姐,本是你父亲一心求娶之人。你可知,她到现在还是活死人一般的困在梦境里,只能靠灵药续命。这一切全都拜你母亲,赫连敏芝所赐。”
那位徐小姐,也是个苦命人。年幼时双亲早逝,由兄嫂抚养长大,可能就是因为贪恋父母亲情,所以才困在了梦境里,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不可能!”墨寒大喊一声,强自镇定道:“这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
“你可以不信。你是不是觉得,你母亲虽是魔族之人,却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墨家的人却对她赶尽杀绝太过绝情?所以,你一直憎恨你父亲,憎恨墨家的人。”
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温雅嘴角扯起一抹嘲讽,“对你而言,赫连敏芝是位好母亲,因为她确实给了你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你父亲虽不怎么待见你,但你毕竟是他的骨血,将你带回墨家后,也一直悉心教导你,引你走正途。为了隐瞒你的身份,更是对外宣称,你是他一时年少轻狂的糊涂账。”
温雅此时一点都不打算隐瞒,继续开口,“当年你母亲就是用你手上的这枚戒指让徐小姐陷入梦境,更拿此威胁你父亲就范,你知道你父亲被赫连敏芝圈禁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猪狗不如吗?赫连家的女人当真是霸道得很呐!”
墨寒后退几步,面色惨白,嘴上喃喃道:“不!不可能的!不是这样的!”
此时,儿时的记忆向他袭来。
夜色下,女人站在廊前,一双眼睛明亮得晃眼,指尖轻轻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一枚黑色戒指。
他很是好奇,问她,“娘,这个戒指怎么是黑色的?一点都不好看。”
女人只是神秘一笑,捏了捏他的脸蛋,告诉他,“小墨儿,以后若是遇到喜欢的女子,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只管抢过来。我赫连敏芝的儿子,活得肆意一点又何妨?”
他笑嘻嘻地表示,“好!要是那姑娘不喜欢我,我就把她抢过来,再把人关起来。”
那时,娘亲常陪伴他玩耍,教他识字,只有父亲永远木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透着冷漠疏离,有时候甚至带着厌恶。
忽然有一日,母亲说有事要离开一段时日,让他乖乖跟父亲回墨家,等她忙完就会来接自己,但是她再也没回来,从此杳无音信。
只记得临走前,母亲将戒指和黑月镜交给他,小心叮嘱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不能让爹爹知道。
后来他才知道,是墨家的人,是他们害了娘亲!
如今真相被血淋淋地剖开在眼前,他不愿相信,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他,温雅说的是实情。
真相,其实还有另外一面。
长乐见墨寒失态,极力否认的样子,感觉有些滑稽。
“我不知道你今晚打算用这枚戒指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也没兴趣知道。但这院中之人皆是你的同门,他们并未有愧于你。你明知道使用这枚戒指会带来什么后果,但你依然选择这么干了,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说到这里,温雅语气一转,嘲讽道:“哦,差点忘了,这院中还有一个人你是在意的。只要为了荣华,别人牺牲一下又算得了什么呢?毕竟别人丢掉的只是一条命,你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想都不用想,墨寒搞事情多半就是跟荣华有关,但她也懒得问。因为以后这种事肯定还多着呢!
温雅在心里骂了一句马勒戈壁!别人都活该给你俩当炮灰是吧?
墨寒踉跄一下,勉强支撑着身体才没有栽倒在地。
温雅可没打算放过他,开始最后一击,“你父亲的正值担当,你是一点都没继承到,赫连敏芝的阴险自私,霸道狠辣,你倒是遗传得一点不少!”
这几句话不可谓不诛心,温雅一点都不心软,怎么能够打击人就怎么说,谁让这家伙尽搞些歪门邪道的!
当时帖子里有人吐槽剧情的时候就提到过,这两人你追我逐,墨寒后期对女主搞起了囚/禁那一套,这病娇属性多半是遗传。
自始至终,长乐一直安静地守在温雅身边,对于她知道墨寒的事情是一点都不意外。
我们小雅这样的修为,这样的身份,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的?!
此时她知晓了这枚戒指的来历和用途,也猜测到了墨寒的不轨企图,觉得自己以前可真够蠢的,怎么会喜欢这么个人?
看着墨寒失魂落魄地离开,温雅松了口气。真是难为她还记得这点剧情,正好可以用来唬人。
今天对着墨寒的这一通怼,只是暂时地打击到他而已。
温雅太清楚了,人骨子里的自私、占有欲是不会变的。
墨寒这人,三观已经形成,就算知道真相,也丝毫改变不了他的病娇属性,顶多让他没那么恨他爹。
墨绍白此人,当真可惜了!
温雅有些唏嘘,又想起长乐毁容、残废、入魔、惨死的遭遇,几乎都是拜男女主所赐,心底升起一阵恶心。
温雅轻咳一声,提醒道:“长乐,你以后离墨寒远一点。以后就是看到他要死在路边了,也装作没看见,记住没?”
长乐已明白了墨寒此人确实不能深交,对于温雅的此番叮嘱并不诧异,连忙郑重地保证,“我记住了。”
清晨,众人幽幽转醒。
方平用胳膊肘推了推武智,“我昨天夜里梦见我娘了,我已经很久没梦到她了。”
“那肯定是你娘在那边挂念你呗!”武智呵呵一笑,一把揽过好兄弟的肩膀,“告诉你,其实我也做梦了,我梦见我突破到大乘境了!”
唐律坐在房内,敛眉沉思。除了打坐入定,结丹之后他已经不怎么睡觉了,昨夜他却睡得格外沉,梦见了家乡和双亲,还有儿时的玩伴。
这让他明显感觉不对劲,但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无异样。
昨夜除了荣华,众人都做了很长的梦,但都没放在心上,也没人把这事往外说,只不过是梦而已。
这件事,温雅以为是长乐及时阻止了墨寒搞事情。长乐则以为,是温雅及时出现,去除了戒指的魔气,才没让墨寒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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