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夕食,李老头走之前撂下话,让老大老二吃完去堂屋,他有事说。
听到吩咐的林满堂,快速吃完,放下碗筷一抹嘴,就随着林老头进了屋。
林满仓也加快了喝糊糊的速度,喝完了放下碗筷跟了进去。
就见堂屋里,林老头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林老头才睁开眼,瞅着故意离自己大哥远远站着的二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都别扭两天了还没完?要是觉得还没消气,上去打你哥两下,觉得打两下不够就打到你气消为止。”林老头在旁边出主意,一点没觉得大儿子被打有什么不好?谁叫他养了一个如此坑爹的闺女,活该!
听到阿爹的话,正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的林满仓立马走上前,捶了大哥的肩膀两下,捶完了觉得还有点别扭,又捶了两下,觉得心里舒服了,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哥。
李满堂能咋样?只能苦笑了两声,唉,虽然不疼,但年龄都这么一大把了,还被弟弟揍,脸都丢光了。
“行了,这事就过去了,我要说事了,都听着,第一件事一一后天一早我和老二带着小妮去县城复诊,让赵大夫给瞧瞧小妮是不是大好了,家里的一切照旧,该干啥干啥,没什么意外的话会在朝食前后回来,要是没有回来,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
其实进城复诊只是一方面,主要去县城买做豆腐的食材以及粮食,顺便看看在县城能不能做什么买卖,可以快速挣到银子,好缓解缓解家里的饥荒。其次呢,小妮说她在异世里学的是什么简化字,应该和现下的文字不太一样,所以要去书肆里买一本启蒙书,熟悉一下才好教课;另外还要买一些漆木板的黑漆呀、熟石膏和盐啊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阿爹,我要下地,你和小妮去就行了吧。”今年的春播比以往晚了许多,林满仓惦记着田里的那些活,不太想进城。
“小妮身体还虚着呢,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你这当爹的不背,让我这个老头子背吗?”林老头白了儿子一眼,真是个榆木疙瘩,都不想想大病初愈的人有体力走十几里的路吗?他倒是想背,可是人老了也没那个体力了。
林满仓点点头,好吧,这路上还真少不了他。
“第二件事儿,老大呢,这两天得空就做二十个左右,这么长这么宽这么高的盒子,”他用手比划着的尺寸,林满堂在一旁仔细看着,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再做一个像这么四方桌一样长宽的板子和20个这么宽这么长的小板子,手掌厚就行了,木材杂物房里有一些,不够的话,就带着孩子去山上伐。让阿海阿湖阿河给你打下手,另外让阿江阿泉两小子去河边背两篓细沙子回来晒着;还有,做木工活不比下地轻松,我会给大妮说,让她明天把糊糊备着,饿了就吃。
啥?不到饭点就吃?这是打算把家里的仅有的一点粮食吃干净的节奏吗?听到阿爹的话,兄弟俩目瞪口呆的看着老爹。
“阿爹,日子不过来啦?”林老二直白的问道。
“饿了没力气干活耽误事儿。”林老头又白了二儿子一眼。
听到这话,李满堂眼睛一亮,仔细看了一下老爹的脸,虽然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精气神明显好了许多,这是找到能挣钱的活计了,他猜测着;在林满堂心里,阿爹是一个有成算的人,不会做出寅吃卯粮的事情来。能说出这种话肯定是找到活了,否则不敢这么吩咐他们,对刚才阿爹让他做的那些东西他也没太上心,荒年刚过,做这些不当吃不当喝的盒子木板干什么?
“正在找,但具体的还不知道怎么样,这两日老二你照看地里的活,老大呢,那你就带着孩子们做我说的那些东西,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来,这是给我帮大忙了,听见没有?老大。”李老头郑重的叮嘱他。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做出来的。”虽然不知道阿爹要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但已经再三的嘱咐他了,林满堂也不敢再敷衍,赶紧应道。
“对了,还有……李老头正准备说什么,外面传来大妮的声音:二妮你干啥去?
“我干啥要你管!”被吓了一跳的二妮脑羞成怒的回头冲她喊到。
“你袖子里藏的啥”?大妮注意二妮好一会儿了,刚才看到她端着没喝完的糊糊,鬼鬼祟祟进了灶房,出来的时候碗没了,还小心翼翼的护着左手,一看就知道有鬼,秉着不想让她好过的心态,她大声喊了出来。
二妮不理他,径自朝着大门口走去,陈氏赶紧问:“二妮,你干嘛去呢?”
“我出去玩一会儿。”
大妮听着不对劲,二妮啥时候在吃饭的时候出去过。她站起来跑过去揪住她不让她走。
“你干啥,放开我。”
“不放,把你袖子的东西拿出来。”
“我袖子里没东西,你快放开我。”
“不放,拿出来。”
“你走开走开啊!”挣脱不开的二妮气的伸手打她。
即使被打,大妮也没有松开她的手。
“怎么回事儿?”听着动静的林老头父子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阿爷我想出去玩儿,大妮拽着我不让我走。”二妮委屈的告状。
“阿爷,她偷偷摸摸在袖子里藏了东西。”大妮气愤不已的说着。
“谁藏东西了?”
“有没有藏,搜搜不就知道了。”
二妮慌了,开始口不择言:“你算老几呀,敢搜我。”
“二妮娘,你去看看她袖子里有什么。”林老头看出了异常,干脆就让陈氏去搜。
陈氏在旁边也看出了闺女袖子里的确有东西,她只是犹豫着是该拿出来还是不拿呢?不拿嘛,这么明显的遮藏动作不是傻子都能瞅见,她说没东西是想糊弄谁呀,若是拿出来就戳破了闺女的谎话。虽说不知道是啥,但想想也不会是啥贵重东西,算了拿出来吧,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撒谎。
她走过去一手制止了二妮的挣扎,一手从她袖子拿出一个绿色的小圆团。
是叶子,里边儿好像包着东西。
林老头走过来,让陈氏打开。
打开一看一一里面是一些青菜糊糊,因包的严实并没有撒出来。
“咦,糊糊干嘛要用叶子包啊?”小子们都围了上来。看到这个东西阿湖嚷嚷了出来。
孩子们不太明白,大人们可不傻,这是准备偷偷摸摸拿出去给谁吃的?
“怎么回事?”李老头直接问二妮。
二妮不说话,只站在一旁用脚尖磨着地面,低头不吭声。
林老头最讨厌她这种做错事死不认错的样子,她爹娘惯着他,他可不惯,直接出言讽刺,“”二妮,你是孬种吗?敢做不敢说。”
“我不是孬种!”二妮抬头羞恼的反驳着,然后慢慢说说出今天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
“下响我从地里回来,碰到了小草,她看着可怜极了,求我给她点糊糊吃,说是她这几天,天天喝菜汤都快饿晕了,当时我没同意,因为我知道家里也快没粮吃了,她一直哭着求我,甚至都给我跪下了,我实在没办法拒绝就只好答应了。看能不能偷偷弄点糊糊给她。可又想到咱们在一起吃饭,也没啥装啊,她就给了我一片大叶子,说用这叶子包一点给她就行了,所以今天糊糊我就吃了一半,把留下那一半用叶子包好,准备给她送去,就被大妮发现了。”
几个大人听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私相授受就好,就怕这孩子糊涂,跟哪个小子私下好上了。
突然陈氏拍了她一下:“你傻呀,咱家都快断顿了,还把糊糊给外人吃,你咋这么烂好心?”
“我能咋办?她都跪下来求我了啊。”她还咋拒绝?
几个男人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她做的不对吧?一个平时一起玩的小伙伴饿的不行,让她给口吃的,她给了,说明这孩子有基本的同情心,不是那种冷心冷情的人。
可说她做的对吧,也不是!当下谁家不困难,你给了别人自己就要饿肚子,何况救急不救穷,大家都穷,谁又能救得了谁呢,还有二妮说的那个小草,今天能厚着脸皮来讨食,那明天呢,今天拒绝不了她的哭求、下跪,明天就能拒绝了?
“这个小草是谁家的?”李老头问大妮儿。
“狗剩叔家的。他爹好像是村长阿爷的堂兄弟。”大妮不太确定的说,她以前经常和他们一起打猪草、砍柴、捡山货之类的,对这些女孩也是熟悉。
李老头想了想,记起是李老哥堂弟家的孩子。三十多岁懒馋的很,被长辈一气之下给分了出去,而且很是重男轻女,对女儿特别的苛刻,难怪他家的孩子会过来求助。
对外人都有同情心,可对自己的亲人为什么这么凉薄?林老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二妮一眼,是因为小妮损害到她的利益,侵占了本该属于她的好处,所以她才表现的这么自私?而那个叫小草的,用哭求下跪来获取她的同情,满足了她的某些心理,也没有损害到她的利益,只是小半碗不太好吃的糊糊,给了就给了吧,还能落个好名声。
呵呵,林老头在心里冷笑着,真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孩子。
两天过去了,那天说过的话,在二房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隔阂,但她呢,该吃吃、该玩玩一点事儿没有,好像那天的话不是她说的似的,更别说到他面前来说些认错道歉之类的话,由此可见一一那份自私已经深深刻到了她的骨子里面了。
对此他无话可说,既然她亲爹亲娘的教导都无法改变她半分,他这个隔辈的爷爷这话说的话又算什么呢?
一瞬间李老头想了很多。
“阿爹!”林满堂有点不安的唤他,今天闺女又做错了吧,她又让阿爹失望了。
林老头看下大儿子,只见他满眼期待望着自己,想让他说点什么,但林老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是你闺女自己教导去吧,推给老子算什么?
“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留下傻眼的林满堂,而林满仓没说什么也跟着走。
大妮犹豫了一下也离开了,看没他们什么事儿,小子们一轰而散,始终坐在桌边没动的张氏和阿江以及小李氏的吃完后也离开。
人都走了,院子边就只剩下他们三人,林满堂和陈氏一时没说话,而二妮想着阿爷没有阻止她,又看了看手中的绿色团子,想想还是给了吧,反正阿爷也没说不能给,正准备走,被陈氐拽着胳膊“去哪儿啊,你不吃给我,我正好还没吃饱呢,”然后又恨铁不成钢的点点她的头“你傻呀,自己都饿着还给别人。”说着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叶子。
“阿娘!”二妮跺着脚不依的叫着她,她都答应了,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要不然以后还怎么一起玩?
“不准给!把你的烂好心收起来。咱们家都快断顿了,谁可怜咱们呢,回屋去把你外衣上的口子补补,补不好不准出屋。”
看到阿娘真的生气了,二娘也不敢再撒娇耍赖了,蔫蔫的回了屋。
夫妻俩就这么站在院子里,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林满堂想起刚才阿爹吩咐他做的事儿,才道:“救急不救穷,你进屋给二妮好好说说这个道理吧,我去做活了,阿海阿湖阿河你们都出来给我帮忙!”他朝屋子里喊道。
“哦,来了!”本已经躺在床上的大房的孩子听到阿爹的召唤,连忙起身穿衣。
灶房里大妮正在洗碗,边洗边想刚才的事,越想越觉得有点忐忑。
她是不是做错了,否则在发现二妮偷拿东西,准备把家里不多的口粮偷拿出去给外人,可阿爷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大伯和伯娘也没有责怪她,只是埋怨了几句,这就无事了?那按照大人的行为来判定,二妮没有做错;她也没受到斥责,所以她也没做错。可事情就这么算了?大妮有点糊涂,难道把自己家为数不多的口粮偷拿出去给外人?这种行为是对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大妮知道自己拉住二妮并揭露她私藏东西的行为有些不妥,但她不后悔,若再有这样事情发生,她还会这么做。因为自从听到二妮说了小妮是家里的拖累,让家里欠了那么多外债,还要把这笔债跟大房撇清之类的话之后,她和二妮儿就再也没有什么姐妹之情了。
虽然她们平时也不怎么玩在一处,但身为长姐她还是下意识的会关照她包容他,但自从那天起她对她所有的好全部收回,既然她都不把他们当一家人了,她又何必想着她让着她,她又不欠她的。
正想着呢,张氏走了进来,帮着她搭把手洗碗。
二妮犹豫了下,凑过去在她耳边问“阿娘,刚才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啊,”张氏有点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为啥阿爷和大伯一点都不生气,说都没说她!”按照她的想法,小孩子做错了大人就应该说一下,否则不长记性,下次还会再犯,尤其二妮明明做错了,阿爷却什么也没说,大伯也没有责怪他,她就想不明白了。
“那是你阿爷看她不受教,不想理她。”和林老头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张氏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他的想法的。
啊,是这样的吗?
“今天二妮这事儿说对也对,说不对呢也不对,往好了的说,说她有同情心,往坏了的说呢,是吃里扒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就乱发好心,何况现在谁家不困难,就她会做好人!”张氏很是不屑的道。
就是!大妮在旁边赞成的点点头,她也很看不惯二妮这一点,自己家都快没粮吃了,还偷摸给外人;糊糊你不想吃,有的是人想吃,他们二房就算了,难道她看不到自己哥哥们都不够吃吗?还有闲心管外人,何况那个叫小草的吃菜汤怎么了?现在谁家不吃菜汤的,她去山上拾柴摘菜,遇到小伙伴哪个不是饿的有气无力的,都说他们家除了下地的人能吃上糊糊,家里其他人一律都是菜汤,不是不给吃,是没有啊!
“对了,家里的粮还能吃几天。“”张氏想起来问一声,这些天她忙着下地,没管灶屋的事,不知道家里还有多少余粮。
“最多两天。”两天后他们也没糊糊吃了,只能吃青菜汤了。
张氏听了还能吃两天,庆幸不已!幸好地里的活忙的差不多了,否则光吃青菜哪有力气干活呢,闲下来之后,吃菜汤就吃菜汤呗,总比去年寒冬好,饿不死就行。
“可事情就这么算了。”大妮不甘心的问道。
“可不就算了,你阿爷都不说什么,其他人还能说啥?”张氏想了想凑过去在女儿耳旁小声说,“我估计你阿爷现在对儿二妮非常失望了,怕是以后都不会怎么理她了。”
大妮听到这话瞬间双眼亮晶晶,赶忙问道:“阿娘,啥意思呀?”
“你阿爷以前说过,你们孩子经历的少,见识少,想的更少,很容易犯错,但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知错不改,但凡知事明理一点的孩子知道自己做错了,认了错改好照样是好孩子,你看那天阿湖和阿河听了你阿爷讲的道理之后马上就认错改正了;再看二妮了有半分悔改之意?恐怕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这几天你大伯和伯娘估计也没少教导她,可她知错了吗?认错了吗?再加上今天她的所作所为,估计你阿爷对她也是更加失望了。张氏也看出来了,对于不受教的孩子,公爹都懒得费口舌。
在张氏的内心里,她对林老头非常的尊敬,不光是因为公爹是一个有见识有威信又公允的人,对两家人都很关爱,但不偏爱,所以妯娌从来不敢在他面前做妖。
“等着看吧,这个二妮早晚把自己作死。”张氏幸灾乐祸的说着。
嗯,她相信,大妮重重的点了点头,咬着唇想了想才道:“阿娘,若是以后二妮还做不好的事,我还会像今天一样告发她。”她都不把他们当成一家人了,她又何必帮她遮掩她好吃懒做的德性,你不让我们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大妮赌气的想着。
这是跟大房杠上了,张氏瞅了一眼闺女,看来那天的话也在大女儿的心里留下隔阂,不过她也没想阻止,杠上就杠上吧,没什么大不了,没得别人把她们嫌弃的要死,她们还要忍气吞声。
“行,你可以多留意一下二妮的举动,但不能出头,有啥事你提醒我,我来做,我是长辈,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揪她的错,她说不出话来;但如果你出面的话就显得你是针对她的,我怕他们会记仇,到时候再给你使绊子。”张氏帮着出主意,虽然以后他们两房不会相处的太融洽,但她还是想着能不结仇就不结仇吧,毕竟有亲缘在,他们再吵再闹,在别人看来他们还是一家人,闹太狠了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嗯,我知道了。”大妮心里松了一口气,阿娘不阻止她就好。自从那天听了二妮说的话,她心里就憋屈很,总想做点什么。正好,引发这一系列事故的二妮是她最好的发泄对象。
看阿爷和阿叔离开后,小李氏一个人静静的抱着小石头回了屋,孩子的爹已经躺在床上,睡没睡着她也懒的搭理,只是把孩子放在床上让他自己玩儿,她也坐在床上看着他顺便发发呆。
对公婆和自家男人无底线的娇宠小姑子的行为她早就看不惯了,只是前几年她刚嫁进来是新媳妇,不了解家里人的脾气和性情,所以就没有底气去说些什么,好在很快生的小石头,也彻底融入林家之后,她才敢开口跟自家男人唠几句关于小姑子的问题,还不敢直说,因为她知道自家男人听不得别人说二妮的一点不好,于是她很委婉的说,谁家的闺女小小年纪就家里家外一把手特别能干,将来这样的姑娘肯定能找到好的婆家之类的话,也不知道孩子爹是心大还是粗心,他愣是没听出来她这是拐弯抹角的说二妮懒呢,反而十分赞同她的话,还跟她调侃说她不就这样是好姑娘吗?虽然被称赞了是件开心的事,可她的目的没有达到啊。既然婉转地提醒他听不懂,她也只能无奈的直接说了,二妮大了,你们不能光由着她玩儿,要叫她去做事儿啊,农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从小开始干活的,若是由着她好吃懒做只会害了她呀。
谁知孩子爹听完没当一回事儿,说爹娘会管她不用他们操心,真的不用他们操心吗?她很怀疑,但不管用不用不着他们操心,她都希望二妮好,他们家好,所以找着机会她就劝说孩子爹让他好好跟爹娘说说,别这么放纵二妮,否则就是害她!有一次无意中被婆婆见,当时她的脸当时就拉下来了,更把她斥责了一通,说的话那个难听,让她心里觉得委屈的要死,她是为谁呀,若不是真心希望二妮好,她干嘛要冒着被自己丈夫讨厌的风险去跟他说那些话,既然好心被他们当成恶意,她不说行了吧?
自此以后不管在孩子爹面前还是在公婆面前,她再也没有说过关于二妮儿半句不是,她做的再不好,她也当没看见,和二妮有关的事她也全部不掺合,免得落到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境况。
原本以为二妮最多被公婆宠成一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懒姑娘,没想到还是她想简单了,这姑娘不但好吃懒做,还挺自私,那□□食说什么小妮是家里的拖累,让家里欠那么多钱,那些钱是小妮花用的,跟大房没有关系,所以应该二房自己还!这些话是一家人该说的话吗?虽然她是大房的人,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的话有理。没分家,家里甭管谁出了意外,花用的钱都应该由公中还,她凭什么算到二房头上?更何况她还是一个靠家里养的女娃,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把两房人离间的生了嫌隙,她心里就舒服了?可面对她的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孩子爹还给她找理由,说肯定有人在她耳边嚼舌根子,所以她才学了回来,听到他的说她当时就想呸他一脸,一个人心里若没有自私的想法,谁说那些挑拨离间的话,都不会往心里去,更不会在大家面前说出来;若是心里本来就有那种想法,还用别人说!还有他以为二妮说的那些话,是谁无意中灌输给他的?还不是她那个爱絮叨又爱摆架子的两面派的婆婆,只不过平时装的好,她的儿子没有发现罢了,更或许是她想借二妮的嘴来发泄心中的怨气,甚至是想分家。谁知道呢,但不管分不分家,她这个做晚辈的都没资格说什么。
嫁到林家三年多了,只要不芯那个糟心的小姑子和婆婆,她在林家的日子过得还是很舒服的,因为家里男丁多,不管是农忙还是非农忙的时候,她都不用下地,只要把家里的一摊子活干完干好就行,再加上孩子生的也早,没有子嗣的压力,所以日子还过得顺心;虽然可以预想到将来因为不省心的小姑子,会给家里带来多少麻烦事,但都不是她能多嘴的,就像今天,当下粮食多金贵呀,她就能平白无故的送给外人,这是是多缺心眼儿啊,可她又能怎么办?公婆都护着呢,所以她什么都不能说,也懒得说,事不关己的过自己的日子吧,否则想不开只能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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