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忽的出声询问,  杏眸清凌凌地看向了少年。

    男性怀孕生子对身体的伤害很大,所以无论是植入人造子宫还是药剂促进精-子和卵子结合,都需要冒着极大的危险。

    如果穆棱想要放弃这个孩子,也需要提前预约医生进行身体状态评估,  然后才能按照实际情况做出决定。

    穆棱一愣,  下意识抬头,  龙凤眸里带着未褪去的茫然之色。

    想要……这个孩子吗?

    他好似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纤长的睫羽缓缓低垂了下来,  看向了自己还尚且平坦的腹部。

    曾经那些日日夜夜的痛彻心扉,骨髓仿佛都在被打碎重聚,  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但疼痛过去,紧接着出现在脑海的,  是少女精致如画的笑颜,阳光下的剪影纤细窈窕,  像是误落凡间的精灵。

    “我……”他声音干涩,抿着薄唇。

    “不需要立即给我答案,我希望你能遵循你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林惜放柔了声音,  带着柔软的安抚。

    “孕育这个孩子的人是你,  为他承受无数疼痛的人也是你,你本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无论是接受这个孩子还是放弃这个孩子,  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林惜认真地给出承诺。

    她的嗓音轻软似拂面的微风,含着浅浅柔和的笑意。

    穆棱微顿,  绷紧的指尖诉说着他心中不定的思绪。

    林惜也没有着急知道他的答案,正准备迈步离开,在走到门口时却听见了他的声音。

    “如果可以,  我想要打掉这个孩子。”穆棱的声音很轻,  脆弱得好似风一吹就散了。

    但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一字一顿。

    “他是个从头到尾的意外,我不恨他,只是他出现的时机并不恰当。”

    “好的,我会安排的。”林惜回身朝他轻轻地笑。

    穆棱也极小幅度地弯了弯唇,像是脱下了什么巨大的包袱。

    既然准备先检查身体,穆棱便暂时没有搬离贵女协会分会的宿舍。

    狭窄的阳台上,阳光明媚正好,透过安全网洒落在少年俊秀的面颊,增了几分透明之感。

    他一寸寸地触着不远处的栏杆,又远远眺望那一片丛林,笑容很轻微,却带着让人心动的味道。

    ——这里是林惜曾经站过的地方,这里是林惜曾经见过的风景。

    身后,穆大娘定定地看着他修长的身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奶?”穆棱循声回身。

    穆大娘应了一声,走到了他的身侧:“阿棱,你决定好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些不理解。

    “您指的是哪个方面?”穆棱问。

    穆大娘的视线扫过他劲瘦的腰,又重新抬头看他的脸,似乎想看清楚他心中所想:“孩子的事情……”

    “奶,您也知道了?”穆棱垂眸,右手虚虚地放在腰侧。

    “她询问了我的意见,是我主动说不要这个孩子的。”

    “为什么?”穆大娘不明白:“阿棱,你不是喜欢林惜的吗?”

    而如今,这个孩子是他们之间最为紧密的牵连。

    “奶您也看出来了,我喜欢林惜。”穆棱坦然地承认。

    “那你还……”穆大娘欲言又止,又有几分猜测:“难道你是害怕怀孕的难受和疼痛?或者是对他的来历还有心结?”

    可若是阿棱想和林惜在一起,迟早还是要有怀孕生子这一遭的!

    她不希望阿棱在未来后悔。

    “都不是。”穆棱摇头否认,又看向了那片阳光下的丛林,声音很轻:“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是那样的开始。”

    孕奴的身份本就是个错误,这个孩子也是在林惜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诞生的。

    “奶,如果可以的话,等打掉这个孩子,我应该会休假一段时间。”

    算是怀孕之后的修养期,毕竟在曼荒沙漠的八年里,他几乎没有休过假,积攒了很长的假期。

    穆棱认真地问:“您知道林惜有伴侣或是疑似伴侣的人吗?”

    “啊?”穆大娘一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怎么话题突然跳得这么快。

    但她还是很快给出了回答:“没有,我打听过,你姑姑和林惜走得也很近,别说伴侣了,连男朋友都没有。”

    “那就好,我想试着光明正大地追求她。”

    即使是在自家的奶奶的面前,说出这般大胆的话的时候,穆棱仍是有些羞涩。

    他的耳尖慢慢地染上粉色,声音却很坚定:“我喜欢她,我觉得,她好像对我也是有好感的。”

    即使这份好感非常轻微,可能存着些许怜悯,可能有着外貌的因素,但好感的存在是不可否认的。

    他和她的差距有一些大,但他会不断努力,争取成为那个配得上她的人。

    “你……”穆大娘无奈叹息。

    唉,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阿棱才好!

    她也算是回过味来了。

    阿棱十岁就去当了兵,还是偏远的曼荒沙漠,说不定见过的异性都少得可怜,对感情可不纯真懵懂得很?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还是顺其自然为好,她这个过了时的老太太就不插-手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穆大娘怜惜地轻轻拍着穆棱的肩膀。

    穆棱顺势往下稍微蹲了蹲,让穆大娘的动作更加轻松。

    穆大娘忍不住轻笑,顺手也摸了摸他的头发,有些感慨。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就是八年过去了。

    八年前,阿棱还是个只到她腰部的小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比她还要高上半个头的男人。

    在人生最重要的八年里,他在军队磨炼,她缺失了他的成长过程。

    幸而,那位上将和军中的伙伴们将他教的极好,长成了一个干干净净、正正直直的男子汉。

    “既然决定了打掉这个孩子,那就打吧;既然想要去追求林惜,那就有所动作。”

    穆大娘语重心长地说:“只有一点,你必须得要答应我。”

    “奶,您说。”穆棱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在阳光中半仰起头,面庞流畅的线条好似多了一层浅金色的轮廓。

    “身体是最重要的,要是检查出来不能打胎,那就不许打。”

    穆大娘点点他的额头:“在追求林惜的过程中,也必须把她的安全和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永远记住,她帮了你,救了你,是你的恩人,也是咱们穆家的恩人!”

    绝对不可以因爱放肆,做出任何冒犯的事!

    穆棱果断地点头,承诺道:“奶,您放心,我都明白的。”

    “那还差不多,这么蹲着腿不酸吗,到客厅里坐坐?”穆大娘严肃的神情一松,慈祥地笑着扶他起身。

    穆棱摇头:“不酸的,在军队里每天都得固定扎马步,习惯了。”

    但拗不过穆大娘的关心,他还是听话地站直。

    只是对于回到客厅一事,他却果断地摇头,垂着眸拒绝。

    穆大娘先是疑惑,这么大夏天的,在阳台上站着多晒,哪有在房间里坐着舒服?

    但等抬头那么一看,恰巧看见了卧室半掩的窗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里,好像是昨天林惜站着的位置?

    瞥见穆大娘的神色,穆棱的耳尖红色更甚,但还是低着声音开口询问。

    “奶,您能和我说说,林惜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行。”穆大娘失笑,仔细地介绍起来。

    “她是不久前刚搬过来的,c级贵女,平时不太爱出门,性格大方随和,不怎么爱说话。”

    “在你之前,咱们穆家就承了她不少的情,收了不少豆芽精灵培育的豆芽。

    “哦,差点忘了这个,林惜对她培育出的豆芽精灵特别好,当成家人宠着。”

    “咱们家就心儿和她相处最多,心儿也特别受她照顾,占了许多便宜。”

    “就我所知,她似乎不爱做饭,喜爱美食但口味不挑剔,你家四叔做的菜她就很喜欢,是偏家常的那一种……”

    穆大娘想到什么说什么,穆棱听得格外认真。

    等她说完了,才抿着唇问了一句:“林惜她……不怎么爱说话吗?”

    这也就是提了一句顺嘴,到底穆大娘和林惜交集不多,也不是特别了解她。

    想了想,穆大娘补充说:“应该是,反正我遇到她的那几次,她都不是特别爱说话的表现,但为人特别礼貌,礼数也特别周全。”

    穆棱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耳尖原本褪去的粉色似乎又重新弥漫了上来,烟霞般动人。

    “怎么了?”穆大娘好奇地问。

    穆棱顿了顿,才道:“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林惜对着那两个人说了很多的话。”

    那两个人?哪两个人?

    难道是冤枉阿棱、将阿棱陷害成孕奴的那两个人?

    穆大娘忍不住咒骂:“这两个杀千刀的!”

    又好奇地追问:“林惜真说了不少话,是那种指着他们鼻子骂的那一种?”

    “不,她的声音很温柔,态度也非常的彬彬有礼。”穆棱回忆着不久前办公室的那一幕,眉眼都慢慢舒松开。

    温柔?彬彬有礼?那说的是什么话?

    穆大娘百思不得其解,穆棱却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但那两人被她说得恼羞成怒,所有的假面全部都被撕了下来,暴露出了最难堪的丑陋样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只觉得那个时候,林惜像是一束明亮的阳光,让阴影里的黑暗无所遁形。

    恶人恶有恶报,他觉得万分的痛快,那些压抑在最深的心底说不出的憋屈,好像都随之消散了一部分。

    穆大娘还是没能弄明白这种形容,但结果是搞清楚了,不由呸了那两人的罪恶,又感谢林惜的帮助。

    穆棱则红着耳尖眺望着那片不远处的丛林,心里像是喝了蜜糖般泛出一点甜来。

    林惜不是爱说话的性格,那今天办公室的那番动作,难道是刻意为之?

    为了他……出气?

    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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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惜可不知道,某个少年给自己的表现加了一百层滤镜,而后春心萌动止不住回想。

    此刻的她正在和小团子对话。

    “惜惜,你为什么会主动提出让穆棱不要孩子?”小团子完全不能理解。

    林惜耐心地纠正:“不是我主动提出,是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那不都差不多吗?”小团子不确定地问:“穆棱的相貌不是你最喜欢的那一种?”

    它和惜惜在一起多少年了,对惜惜的许多爱好偏向可能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是,穆棱长得确实挺讨我喜欢的。”林惜笑说:“但提供这个选择,还真的是为他好。”

    小团子:“???”

    为他好?它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呢?

    “第一,他才十八,人生刚刚开始,有着远大的目标和理想。”

    自己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呢,就要承担孕育、养育婴儿的重担,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林惜慢条斯理地理顺小团子的毛发。

    “第二,怀胎十月生子,不是嘴皮子上轻飘飘地说一句就成,需要真实地忍受十月疼痛,他该有选择的权利。”

    小团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它似乎有点儿明白了。

    不过它到底是个系统,没办法理解人类太过复杂的情感,很快将其抛在脑后说起了其他的事。

    “惜惜,好久没看见你在战场上一展英姿了,今天真的是太帅炸苍穹了!”

    它竖着大拇指夸赞,乐呵呵的。

    在无限流空间任务的时候,林惜作为大佬最厉害的有两点:

    第一点就是强悍的战斗实力,一力破万会。

    第二点就是厉害的言语功夫,不知道说得多少任务者和魑魅魍魉丢盔弃甲而逃。

    但在联邦的退休生活,林惜佛系了许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借力打力——例如宋欢喜和宋植、蒋丽的事,很少亲自登上战斗舞台。

    “唉,是他先招惹我的,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善良地如他所愿了。”

    林惜无奈地开口,又没好气地拍拍统。

    “不过小团子,你还真是越来越会编排我了!用的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成语?”

    “一展英姿、帅炸苍穹?难道不对吗?都特别适合惜惜!”小团子笑嘻嘻的。

    林惜扶额:“坦诚交代,你最近又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数据库的成语都成什么样了?”

    “也就《凤傲天的一百零八个后宫》、《赘婿一声令下,全城出动十万精兵》……”小团子小小声地辩解。

    林惜:“……”

    穆棱这边事情解决了,林惜和宋欢喜、谢泠三个人悠闲地坐在四合院里乘凉聊天。

    谢泠拿了个普普通通的老冰棍,宋欢喜在冰箱里捣鼓了许久,找到了一个蛋挞式的奶油冰激凌,林惜则随手选了个巧克力味的雪糕。

    “谢泠,你怎么会到平安镇这边来啊?”宋欢喜咬了一大口冰激凌,冻得直嘶嘶,还探头探脑地笑问。

    谢泠平静地瞥她一眼:“除了你和林惜的事,还有别的事情吗?”

    宋欢喜:“……”

    宋欢喜打着哈哈,尴尬地笑:“好像是,不过这不是完美解决了吗?”

    “你觉得完美?”谢泠本来神色还稍显冷淡,听到这里不由紧紧皱眉。

    “穆棱的那些遭遇,中间浪费的这些人力物力,你都能当做没看见?”

    被她这么一提醒,宋欢喜立刻老老实实地耷拉着脑袋认错:“谢泠,我知道错了,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何止是错了?简直错得离谱!”谢泠冷冰冰地开口。

    “你还想有下次?冕下玉印是什么?见印如人,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特权和权柄,你就对它这么儿戏?”

    “我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有丧心病狂到利用两岁女孩的人!”宋欢喜也懊恼,又忍不住小声嘟囔。

    “而且这么看来,玉印的设置也很不合理,怎么知道是不是本人使用的?”

    “在我来之前,已经提出了修改完善的法案,不久后就会更新。”谢泠补充回答。

    宋欢喜:“……”这个可怕的办事效率!

    她现在是真的服了,再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乖乖巧巧地听了谢泠半个小时的叮嘱。

    也是巧了,没等谢泠的话说完,林惜的光脑便响了。

    宋欢喜眼睛一亮,连忙催促:“惜惜,快接电话!说不定有什么要紧事!”

    即使不是要紧的事,也一定要快点接通,多说一会,让她的耳朵休息一会吧!

    谢泠不急不慢地添了一句:“没事,可以先接电话,等电话打完了我再接着说。”

    宋欢喜:“……”这倒大可不必。

    只是在“恶势力”谢泠面前,她只是一个“秋后挣扎的蚂蚱”,完全逃不脱如来佛的手掌心。

    不过她也知道,谢泠也是为了她好。

    不然她堂堂一个冕下,平时日理万机的,也不用在她身上花这么多的心思。

    但尽管这样,她还是蔫哒哒的,像是扑棱了两下又掉在地上的蛾子。

    林惜接了电话。

    没想竟然还是中心城贵女协会那边打来的,小心翼翼地自我介绍和问询。

    “请问是林惜冕下吗?我们是宋朝和宋晚,曾经给您做过空间检测的,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嗯。”林惜轻应了一声,从脑海的角落里搜寻出隐约的一点记忆。

    似乎是有这么两个人,但应该没什么交情?

    “哎,好的好的!”她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对面却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荣幸一般。

    顿了许久,才忐忑地继续了下去:“我们是中心城贵女协会这边的,应副会长所托,想问问您关于那个……”

    他们语焉不详,含含糊糊的,语调中全是小心的试探。

    “你们说的是穆棱的事情?”对面不敢直言,林惜倒是回过神来,直接点明了目的。

    “是!就是想请问一下……”对面的声音更加小心了。

    “没事,已经解决了。”林惜说:“具体的证据已经呈到了军事审判庭那边,幕后的人也顺便押送过去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对面喜不自禁,声音里都透出了如释重负的欢快,但很快又紧张起来。

    “请问……欢喜冕下知道这件事情吗?”

    说完,他们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

    会长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惹怒两位冕下让她们闹起来!

    他们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了欢喜冕下的名讳,不会导致什么可怕的后果吧?

    宋朝和宋晚战战兢兢,颤抖好像快透过虚拟屏幕传过来。

    林惜无奈地笑:“欢喜知道的,这件事情还是麻烦她才解决的。”

    宋朝、宋晚:“???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么有些弄不明白?

    没等他们回神,一直听见的宋欢喜也顺便开了口:“没错,惜惜老早就告诉我了,你们不用再操这个心了!”

    说着,她言语之间还有些忿忿。

    合着在中心城贵女协会那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形象呗!

    只是宋欢喜只知道埋怨,也不想想自己曾经行事是怎样的天马行空,一切的印象都是有迹可循。

    两个冕下的声音一加成,宋朝和宋晚是直接脑子空白了。

    她们下意识无比礼貌恭敬地道别,等通讯挂断了还有些难以置信。

    “我不是在做梦吧?”

    “让会长和副会长苦恼这么久的事情是真的解决了?”

    两人面面相觑,难以回神。

    他们做了无数次的模拟和心理预期,没想到打个电话的功夫,还啥都没怎么说呢,就已经完成了任务?

    这是真的吗?怎么听起来这么玄幻呢?

    还愣着神呢,元副会长一个电话便打了过来,语气是罕见的轻松含笑,带着不加掩饰的表扬。

    “宋朝、宋晚,你们做的很好!军事审判庭和春城那边已经给了回应,两位冕下对现在的结果都很满意。”

    宋朝、宋晚:“???”

    “可我们……什么都没做……”龙凤胎兄妹结结巴巴,陷入了人生的迷惘之中。

    “的确,听说是林惜冕下直接联系了宋欢喜冕下,和她商量解决了这件事。”

    无论是宋朝、宋晚还是他们贵女协会,都没起到任何有效的作用。

    但这并不影响如今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局势!

    怎么开始时还一筹莫展,一把任务交给宋朝和宋晚就传来了好消息?

    这说明他们运道好啊!

    冕下的孙子和孙女,又亲自负责了另一名冕下的空间检测,这不是福星,什么是福星?

    元副会长的心情非常好,大笔一挥给他们记了功劳。

    “我已经帮你们打了升职申请,办事员的职位再升一级,要再接再厉,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好的,谢谢元副会长,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宋朝和宋晚晕乎乎地接过了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莫名其妙升了级、得了最高领导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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