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穆鸿才炮弹一样冲进了隔壁院落,人未到,声先至:“姐!姐夫!救命啊!!!!!”

    把孩子塞给白红豆带,好不容易才过上双人日子的两夫妻无奈对视苦笑。向来好脾气的夏瑾翻了个白眼,拇指轻轻在穆映秋红肿湿润的嘴唇上一抚而过,后者羞涩地将脸埋进了他胸膛里。

    看着姿势穆鸿才也知道自己打扰了什么,却不敢就这么离开,硬着头皮站在不远处喊道:“姐夫!姐夫你帮我瞧瞧吧!我铁定被下药了!”

    话刚落,穆映秋猛地一抬头,眼神冷冽,却在下一秒被夏瑾摁回了椅子上,温和道:“你坐着吧,我去瞧瞧。莫忧,瞧着这般精神,定然是无事的。”

    穆映秋扭头看向他,半响后终于松了紧绷的神经:“嗯。”

    夏瑾把穆鸿才领去了药房,细细检查下发现…果然没什么,只是中了轻微的迷魂药,穆鸿才拿药包堵鼻子堵地及时,喝一服药将残留的迷魂药药性去了便可。

    只是……

    “你可有去见过弟妹?”

    “没有没有!”穆鸿才不敢放下药包,连连摇头摆手道,“我亦不知是何毒,一到家就赶紧往你们这儿跑了。”

    夏瑾轻轻嗯了一声,从善如流地开始翻药草:“那你喝完再回屋,这药性对你没什么,对孕妇却是剧毒。你药性未除,身上尤留余香,若弟妹闻的多了,怕是要胎儿不稳。”

    穆鸿才这才知晓这事儿有多惊险,后怕地拍拍胸口,很快又露出狰狞的恨意:“背后之人…其心歹毒啊!”

    夏瑾轻笑:“国丧期间大肆设宴,还给你找象姑而不是妓子,这分明是存心想让你死。”

    而且赵□□驾崩前几日参加过恩儿的满月宴,有心人稍作文章,只怕整个家都要牵连进去。

    穆鸿才显然也想到了这茬:“他们将大门紧锁,窗户用木板封住,想是要将我锁在屋内直至事成。但此举易留话柄,阿大为了救我留下了痕迹,若他们有些脑子,定然不会以此为证据。”

    夏瑾:“怕是没这般简单。”

    让穆鸿才自己呆在屋子里,夏瑾提着药包刚出门就瞧见扶着大肚子站在穆映秋身旁的万然,显然她在知道穆鸿才直冲这院子后,也急忙跟了过来,却被穆映秋拦在了门外。一瞧见夏瑾出门,她赶紧往门后探了探头,焦急道:“姐夫,我相公他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还是哪里受了伤?”

    “中了些药,”夏瑾把手里的药包往上举了举,“并无大碍,只是暂时还不能与孕妇接触。在这边呆上半日,夜些便可回屋了,暂时还不能与孕妇接触。”

    万然闻言松了口气,可脸色却依旧很差,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事。可瞧瞧穆映秋纯净的脸,她把那些近乎咒骂的脏话咽回了肚子里,努力扬起微笑问道:“那我隔着门陪陪夫君成吗?”

    穆映秋疑惑地歪过头,夏瑾倒没觉得意外:“隔着门自是没问题,秋秋若无事,可否来陪陪我?”

    穆映秋:“啊~可以呀。”

    万然:“多谢。”

    等夏瑾二人离开后,万然小心护着自己的大肚子,跨过小小的台阶来到门前。她也不进去,侧过身靠在门边轻声呼唤道:“阿才,你听得见吗?”

    隔着门扇和药包,穆鸿才的声音有些沉闷地传来:“在的,娘子你大着肚子,千万莫要进屋,我喝完药散了味儿就回去的了。”

    “你……”万然近乎哽咽问道,“你是被下——”

    “你怎么了?”房门突然砰的一声响,似乎有人撞了上去,随即穆鸿才的声音近了许多,“声音不对,有人欺负你?还是闻到味儿了不舒服?姐——”

    “等等莫喊!我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生怕他把人给喊来,万然急急劝道,“我就是…我就是想起我娘了。”

    穆鸿才安静下来,他是知道她娘的,她亲娘早逝,成亲那会儿来的是再娶的平妻,可她这会儿提起自己的娘……

    “你娘当初也……”

    万然合上眼,无力地将额头挨在了门板上,抽泣道:“早些年战争不断,每回打完胜仗总会设宴。我爹那会儿立了军功,就被瞧上了。那晚…我娘还怀着身孕,我爹接了那女子回来做妾,但那妾室不是个安分的,多次陷害我娘。我爹宠妾灭妻,竟活生生气死了我娘,连同我那弟弟也没能出生。

    对不起,阿才…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当初嫁给你,是因为爹想讨好你。”

    穆鸿才沉默了许久,才问道:“那你现在呢?现在喜爱我吗?”

    万然笑了:“这里很好,你也很好,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不悔的事情。”

    门内传来松了口气的声音,穆鸿才又精神了:“放心,这事儿我也经历过,我不会弃了你的,也绝不会纳妾。我有药包,也及时逃了,不信你问问阿大,就是那只最大的狼,它救的我!”

    万然:“……你不觉得我善妒吗?”

    穆鸿才:“信我,若是姐夫遇到这事儿,姐能直接杀上门去。”

    万然惊奇地瞪大了眼:“真的呀?”

    穆鸿才:“真的,我偷偷跟你说啊,未进京都前,就有人想要勾引我姐夫,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姐她啊……”

    两夫妻隔着门板窃窃私语,再不见一丝忧愁,直到夏瑾端着温热的药碗来到,饶有兴趣地瞅着,万然才尴尬地摸摸发烫的脸后退,随后被好笑地穆映秋领到一旁聊天。

    次日一早,夏瑾黑着脸提溜着尿裤子的婴儿去洗澡,顺便把一身湿衣裳给换了,穆映秋在房间里头哭笑不得地换棉被。

    这是一个平凡的早晨,不平凡的是潘将军突然派了人来传话,穆鸿才在办公时被人状告杀人,随即就被关押大牢了,等会儿会有人过来接狼去做证据,潘将军是过来提个醒的。

    果然,潘将军的人刚躲起来,皇宫里便来了一群太监侍卫,硬是用网兜和笼子要把两只狼给捉走。幼狼们自然是反抗,可穆映秋怕它们伤了人更难说清,便一狼一脖子挂上了小袋子,让它们乖乖进了笼。

    万然当场被吓到晕倒,幸好夏瑾为了洗澡还在家中,及时把大人和孩子都挽救了过来。穆映秋瞅着那张苍白的脸,安慰道:“莫怕,鸿才不会有事的,待文哥儿回来,问问他便知了。”

    可事实上荆文山回来也没用,他只带回来一个消息,死者是一位住在附近的象姑,且荆文山因为是穆鸿才的亲友,所以暂时被罢免职务,呆在家中不可离京,不可参与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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