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祖渊几步来到了这处破败的老房子里,除了桌子上摆的整齐的几本书卷外,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岑祖渊来到桌前坐下,刚一落座,椅子就发出“吱呀”的一声响。
年久失修的椅子和一贫如洗的屋子,要不是这里干净整洁的一尘不染,岑祖渊差点都要以为这间房子是被人遗弃的了。
这间屋子虽然破败,但却不失烟火气息,既然有人打扫,那或许这间屋子就还有人居住,等这家主人回来,或许就可以找到破除幻境的的一些线索。
这是岑祖渊第一次中招进入到幻境之中,他看了眼窗外,外面毒辣辣的阳光正透过没有窗扇的窗户照射进来。
他稳定了下心神开始打坐,闭上眼将周围几百里处都探测了一番,除了他之外,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
岑祖渊有些失望,不过一想到师父正在闭关,自己再失踪的话,到时候朝明宗群龙无首,魔族一定会趁虚而入。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尽快出去才行!
岑祖渊来到屋外,烈日当空,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他脸有些疼。
在这样毒辣的烈日之下,这幻境内颇有种寸草不生的意味,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岑祖渊看着脚下干裂的土地,这地方不知道旱了有多久了。
岑祖渊被晒得有些口渴,他转身正欲回屋时,忽然瞥见窗前屋檐下的墙根处有一点明晃晃的绿色,这一点点绿色与周围死气沉沉的环境格格不入。
岑祖渊快步上前,看着墙根下从干裂的土地中挣脱的那一点点嫩绿,这或许是屋檐遮阴的缘故又或许是这嫩芽本身的生命力顽强。
这嫩芽虽小,但却是这幻境内的唯一生机。
看到这里,刚刚还有点丧气的岑祖渊瞬间又燃起了无限的希望。
他看着地上不知道渴了多久正在打蔫儿着的嫩芽,想起之前看到屋内有一口水缸,他连忙去进屋去取水。
只可惜这家实在是太穷了,岑祖渊把这本就空无一物的屋子都翻了个遍才只找到了一只破碗,正当他要去水缸里舀水的时候,却悲催的发现这水缸里的水只剩了个底。
岑祖渊咽了咽口水,他是修行之人,几天不喝水也没关系的,他用碗舀出了一点点水,立即走向屋外去给那棵嫩芽浇水。
岑祖渊平日里只有修行二字,实在不是什么养花弄草的风雅之辈,但此刻他却小心翼翼地给屋檐下的嫩芽仔细地浇着水。
或许是因为感动于这棵嫩芽生命力的顽强,或许是因为在这孤寂的幻境里,这棵嫩芽是除了他之外的唯一生命力,不管是因为什么,岑祖渊在见到这棵从干裂的土地里生长出的嫩芽的那一刻,就决定要好好照料它的成长。
岑祖渊浇完水,将碗放回了屋内,他要继续寻找打破幻境的方法。
岑祖渊本想召唤出神剑御剑飞行来勘探一下四周的环境,却发现自己的法术似乎在这幻境里有所限制,没有办法他只好徒步去观察一下这四周,看看能不能寻找些线索出来。
头顶着这毒辣辣的太阳,没走几步岑祖渊的额头就开始冒汗,这天空万里无云,放眼望去这四周也没有什么遮挡物,这暴晒就宛如酷刑一样在拷打着岑祖渊。
岑祖渊双手结印试图去凝出一片云来为他遮挡阳光,却怎么也聚集不起来。失败了几次后,他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岑祖渊头一次这么郁闷,空有一身本领,却奈何使不出来。
岑祖渊只好头顶烈阳继续往前走,途中路过一道干涸的河床,看来这里曾经也是有一条河的,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旱了多久,才导致了河流的干枯。
岑祖渊迈过了那道干涸的河床,却觉得头顶的日光越来越毒辣,步子也愈发沉重,这太阳晒得他口干舌燥、头昏脑涨的。
更要命的是,岑祖渊突然发现他又回到了原点,那三两棵歪歪扭扭的老枯树和不远处破败的老房子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岑祖渊算是明白了,他此番是不能在周围寻找得到突破点的。
这幻境或许没有边界也或许这幻境一共就这么大,所以无论他从哪个方向走应该都还是会回到这个原点的。
想明白了岑祖渊也就不再挣扎了,只是此刻他刚一迈步腿一软,一个踉跄就差点跪倒在地上。
他何时这样狼狈过?除了身体越发虚弱,他此刻喉中也越来越干涩。
岑祖渊强撑着往那间破屋的方向走,却越走越艰难,他全身上下像是使不出一点力气来一样,他此刻头昏脑涨的连带着视线也逐渐模糊。
大意了,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用他不甚清晰的视线仔细地凝视着天空中高悬着的太阳,这太阳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些。
正是这轮诡异的太阳,限制住了他的所有法力,使他越来越衰弱。
他不能再暴露在这轮太阳下了,他要尽快赶回到那间小破屋里去。
岑祖渊拖动着他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蹭着步子向那间房子的方向走去。终于在他体力耗尽之前,回到了那间屋子。
他瘫倒在地上,这一路他走的极其艰难,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现在他就这样体力不支的瘫倒在地上,丝毫没有未来朝明宗宗主的模样,好在这狼狈的一幕没有第二个人看见。
岑祖渊紧闭双眼,大口的喘着热气,喉中依旧干渴难耐,奈何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水缸里舀水喝了。
他就这样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很快就在疲倦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岑祖渊是被窗外刺眼的日光给晃醒的。他活动了下四肢,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点点,但这一点点的体力也就只够岑祖渊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到桌前坐下。
岑祖渊无奈的发现本来高悬在天空之中的太阳,此刻已经西斜到可以从窗户里窥到全貌了,这太阳似乎比之前更大了几倍,真是让人郁闷。
岑祖渊的手搭在桌子上,碰到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书卷,书不多却摆放的十分整齐,每一本书都像是被翻来覆去看了很久的样子。
岑祖渊想也许破除幻境的线索可能就藏在这些书里,于是他连忙将这几本书翻了个遍,可惜这些书只是一些读书人必备的普通书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岑祖渊将这几本书仔仔细细的读了个遍,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窗外的太阳变得更大了,像是离岑祖渊越来越近的样子,可惜这破屋连扇窗扇都没有,太阳就这样直直地照射进屋内。
岑祖渊刚恢复不久的一点点体力又开始渐渐流失,被太阳晒得久了,一滴水未进,他的嗓子开始火辣辣的疼。
他用破碗舀出了缸里的最后一碗水,他刚要一饮而尽却又突然想起了屋檐下的那棵嫩芽。
也不知道那棵嫩芽怎么样了,能不能扛得住这么毒辣的日光。
那棵嫩芽能够出现在这死气沉沉没有活物的幻境里,本身就是一件十分稀奇的存在。
在这烈日炙烤的幻境里,河流干、老树枯死,却唯独这一棵看起来丝毫经不起暴晒的嫩芽存活了下来。
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蹊跷,但岑祖渊更多的却是对它生命力顽强的敬佩,因为岑祖渊刚来时已经检查过那棵嫩芽,确定它就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嫩芽罢了。
想到这里,岑祖渊放下了那碗还未送到嘴边的水,他从窗户探出身去,令他喜出望外的是,之前还是一棵十分孱弱的小嫩芽已经长成了一棵小小的还没有窗户高的一株小树苗。
此刻岑祖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只是一瞬间,他就变得更加虚弱了。
呵,这太阳还真是毒辣,岑祖渊突然心生了几分绝望,是那种真正的感到自己无力对抗的绝望。但望着那株小树苗仿佛又好像还有一线生机。
“罢了”,岑祖渊喃喃自语,“这一碗水我即使喝了也未必能活命,还是给你喝吧。”
岑祖渊说完用尽他最后的力气挪到桌边,双手捧起那碗水来到窗前向那棵小树苗浇了下去。
将那碗水浇完,岑祖渊的力气也用光了,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碗从他的手中脱落掉在了干裂的土地上,瞬间摔成了两半。
“想我风华正茂,前途无限,没想到竟命丧于此。”
此情此景,岑祖渊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强撑着身体,由衷的感慨了一番。
正当他开始追忆往事的时候,突然那株小树苗开始迅速的成长了起来,撑破干裂的土地,越长越大,直到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完完全全地将阳光遮挡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实在是让人始料不及。
大树将阳光彻底的遮挡住了,岑祖渊突然感觉一阵清凉,随即自己的体力也在慢慢恢复。
正当他暗自窃喜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从那棵大树粗壮的树干内走出了一名聘聘婷婷的妙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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