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纳开走了。

    谢箐也上了车,把车往前带几步,送到自己家的院子里。

    小院不大,外围有花墙,等再暖和一些,种上蔓性蔷薇和牵牛花,花一开,田园的氛围就起来了。

    谢箐站在院子里畅想片刻,开门进了室内。

    一楼东边是客厅,西边有间小卧室——她要改成衣帽间。

    开放式的餐厅和客厅挨着,餐厅西面是厨房,厨房和卧室之间还有一个小卫生间。

    客厅和餐厅之间有一架螺旋形楼梯,通往地下一层和地上二层。

    地下一就是个三四十平米的空地,没什么可看的,谢箐便去了二楼。

    二楼有三个空间,楼梯间、异形卧室和北面的书房。

    整体来看,空间利用合理,一个人住不会觉得太大,也不会感到局促。

    她转了一圈,刚下楼,外面就来人了——改造水电的师傅们带着工具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箐箐?”谢宸有些意外,“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跑这儿来了?”

    “哥,筠筠。”谢箐打了招呼,“一觉睡到十点,睡够了,正好和……檀队有约,就出来了。”

    她本不想提及檀易,但既然跟陈玥华撒了谎,不如半真半假地说出来,省得后面说漏嘴。

    谢宸“哦”了一声,“那正好,一起看看师傅们干活。”

    谢筠也道:“大哥说家里不急,让工人先改你这里的水电。听说这栋别墅设计独特,我就过来瞧瞧。”

    她在主动解释她为什么来,但谢箐知道,她其实是选房来了。

    谢箐无意拆穿她,换了话题,“筠筠,听说西装卖的不错,什么时候有分成?”

    这是她们姐妹发生商业上的往来后,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

    谢筠虽然先斩后奏,强行要了她的两套衣服,但从未想过在钱款上动手脚。

    她正色道:“春季一结束就结给你,以后每个季度结算一次。”

    “行,那我就等着收钱了。”谢箐很满意她的态度,不矫情不废话,公事公办。

    ……

    师傅们开始干活了,尘土和噪音迅速占领了空间。

    他们是正规公司的人,干活规矩。兄妹三人嘱咐几句,离开别墅,去谢勋的新房转了一圈——那里有谢箐的卧室,她和谢筠一人一间,都在阳面。

    晚上,谢宸带着一份草拟的合同来找谢箐,说他已经拍下那一块地,只等着付款了。

    合同的内容包括借款、还款和分红,真正做到了亲兄弟明算账。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谢箐并不在意这些,但谢宸坚持,她便收下了。

    休息的第二天,她和谢宸跑了趟银行,提出九十万现款,打到了谢宸的账户上。

    ……

    谢箐上班后,第一件事就是开专案组的会。

    会议室里,李骥和黎可赫然在列。

    黎可朝她招招手,“箐箐快过来坐。”

    谢箐在她身边坐下,刚放下笔和本,黎可就凑了过来,悄悄说道:“没想到我们会来吧。”

    谢箐想到了。

    如果对方是犯罪团伙,作案次数多,涉案地区广,出差在所难免,局里一方面要保持本地警力,另一方面要经常安排人手出差,年轻人最合适。

    谢箐说道,“想到了,但没想到这么快,真好,正愁没伴儿呢。”

    黎可亲昵地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我也是这么想的。”

    檀易在前面坐了下来,会议室的窃窃私语声顿时为之一肃。

    他说道:“东城区陆续发来两桩案子,去年十一月二十七,死者蒋之胜在被人勒死,十二月十四,金柜服务员甄清死于出租屋中,两桩案子中都出现了扫晴娘。”

    “这两桩案子和沈懿、毛甲一案一样,前者是被害,后者是灭口。但遗憾的是,东城分局在找到两张似是而非的画像后,再也找不到有效线索,案子也由此搁置了下来。”

    也就是说,案子虽然又找到了两件,但无非是进一步说明了凶手的凶残,增加了侦办此案警察的压力,其他的屁用没有。

    傅达问:“檀队,要并案吗?”

    檀易道:“不并案,但东城分局会派两名干警来我们局,对三桩案子做更详细的了解。”

    傅达道:“那……我们可以去他们分局了解另两桩案子吗?”

    檀易的脸色不大好看,他说道:“安海市局和东城区分局同一级别,但东城区分局归京城管,而且,蒋之胜是京城副市长的儿子。”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虽然有点不公平,但现实就是现实。”

    “未必不让咱们查,往后看看再说。”

    “不并案,各查各的,变相竞争吗?”

    ……

    黎可问谢箐,“如果竞争,你觉得咱们能赢吗?”

    谢箐道:“必须赢!”

    檀易是男二,怎么可能让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抢了风头?

    李骥道:“依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好了,毕竟人家比咱有优势。”

    黎可扁了扁嘴,“及格说得有道理,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甭管黑猫还是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杜准坐在对面,笑眯眯地问道:“你觉得咱们是黑猫还是白猫?”

    黎可道:“当然是白猫,白猫好看。”

    傅达瞪了他们一眼,“开会呢,咋还说起猫来了呢?”

    杜准嘴皮子利索,飞快地把几个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辩解道,“檀队,咱们说的都是正事哈。”

    傅达被他气乐了,“这一天天的,就你话多。”

    檀易的表情也不那么严肃了,他不经意地扫了谢箐一眼,“今儿叫大家来,一是通报案情,二是东城分局的两位同事已经到了,在楼上,估计再有几分钟就下来了……”

    话说到这里,门被推开了。

    黄振义陪着两个穿便衣的干警走了进来。

    两个都很年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大家听说了吧,这二位是京城东城区分局的同事,”黄振义指着男子道,“这位是江寒之,东城区分局刑侦大队中队长,这位那婉,那警官。大家欢迎!”

    谢箐等人起立鼓掌欢迎。

    檀易走了过来,说道:“那警官你好,欢迎。江寒之,很久不见。”

    江寒之握住他的手,“可不是?高中毕业后就再没联络过,你小子不够意思啊!”

    黄振义惊讶道:“怎么,你们认识?”

    “黄支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光屁股娃娃,幼儿园、小学、初高中都在一个学校,后来我进警校,这小子考进京大政法就失去联系了。”江寒之在檀易肩膀上捶了一下,“咋地,瞧不起我们上警校的,还不是当了警察?”

    大家本以为他暗讽一句也就罢了,没想到转眼就变成了明贬,都有些无所适从。

    黄振义干笑两声正要解围,檀易就开了口。

    他说道:“寒之,我以为你最了解我,没想到恰恰相反,原来你最不了解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觉得没有了我,你活得轻松多了吗?”

    江寒之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好像也是哈。不过,你现在是大队长,我是中队长,到底还是干不过你,卧槽,我就不该来这一趟。”

    檀易道:“既来之则安之吧,等晚上闲了,我们一起喝几杯。”

    江寒之点点头,“成,叫上老柴,一年多没看见他了。”说到这里,他朝其他人拱了拱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让大家见笑了哈。”

    “哈哈哈……”黄振义笑了起来,“江队幽默,二位这边请。”

    二人在前排坐下了。

    檀易言归正传,把三桩案子重新梳理了一遍。

    反复梳理案子,偶尔可以让人发现新的思路。

    但这次没有。

    谢箐听听也就罢了,她把江寒之对东城区两个案子的详细介绍,事无巨细地抄在本子上了。

    蒋之胜,三十三岁,已婚,京城理工大学建筑学院毕业,在东城区设计院工作。

    父亲蒋世龙,六十岁,任京城常务副市长,主管政法。

    与沈懿案不同的是,蒋之胜有仇家,年少轻狂时和同学打架,打瞎了一个男同学的眼睛。

    大学时期谈过两次恋爱,都以鸡飞狗跳告终。

    江寒之已经初步排除了这些人的嫌疑。

    死者凌晨两点从金柜出来,独自打车回家,在小区门口的大槐树后遇害。

    蒋之胜的尸检报告很简单,就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作案工具是电线,电线上干干净净,无指纹。

    案发现场有扫晴娘,挂在死者头顶的树梢之上,背影昏暗,扫晴娘却白得刺眼,微笑的唇形让人毛骨悚然。

    死者甄清,21岁,无案底,家在兴义县,为人老实,在金柜人缘不错。

    蒋之胜死后,江寒之等人在第一时间对金柜展开调查,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告而别的服务员甄清。

    进而发现,他死在出租屋里,凶器是同一种电线。

    东城分局在现场未发现任何有效线索,案件走入了死胡同。

    檀易道:“小区门口,和沈懿案的第一现场相比,情况要复杂得多,凶手没有了那种戏弄的心情,便直接下了死手,但也不排除,主谋是同一个,凶手有两个的情况。”

    江寒之叹了一声,“是啊,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那婉看着檀易,“凶手太嚣张了,拿人命当草芥,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争取尽早将他们绳之以法,檀队以为如何?”

    檀易道:“那警官所言极是,寒之你说呢?”

    “当然。”江寒之起了身,“走吧,我们去卷宗中提到过的地方看一看。”

    会议结束了,檀易陪着两位来客走了。

    谢箐和黎可一起去厕所。

    黎可说道:“不知为什么,我不太喜欢他们。”

    谢箐道:“大家都不大喜欢竞争,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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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穿书后和男二he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十月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66章 竞争,女法医穿书后和男二he了,一本书并收藏女法医穿书后和男二he了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