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中虽然没有一丁点光线,但崇焕仍能感觉到有一股yin冷而压抑的气息,他听到红衫少女说话后咦了一声,奇怪地问道:“你能看到我们?”

    红衫少女点了点头,轻轻扑打着着身边供桌上的灰尘说:“‘黑白眼’是我爹爹从小就逼我修炼的武艺,其他的还有很多,都是跟盗墓有关的,但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黑白眼了。【小说文学网】”

    崇焕眉毛一扬,听到“盗墓”两个字顿时来了jing神,他赶忙兴致勃勃地追问道:“盗墓?你们碰到过鬼啊、神啊、妖怪什么的吗?还有黑白眼是什么?”

    红衫少女缓步走到供桌正前,“噗通”一声跪在了沾满灰尘的蒲团之上说道:“黑白眼就是能让修炼者不论白天黑夜都能拥有清晰的视线,就像夜晚的猫头鹰一样,但是付出的代价就是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其他颜sè了,只有这黑白这两种死气沉沉的颜sè…”

    说完红衫少女神情伤怀,揪起自己的裙角自言自语道:“这条裙子我已经买了小半年了,可是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它是什么颜sè的…”

    施雨抬起一只小手yu言又止,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小心翼翼的向前迈了两步,却觉得脚下泥泞不堪,像是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沾住了一般,施雨无奈不敢再继续行走,轻声说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哪?我们能有办法逃出去吗?”

    红衫少女跪在蒲团之上两手合十,微闭双目,柔柔地说道:“我叫痴儿,这里原是一位暴君的陵寝,后来被爹爹和娘亲发现了在这里安了家,现在咱们被困在了我爹爹的灵堂之中。”

    崇焕抱起胳膊左右张望着,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煞有其事的说道:“怪不得这么yin冷,还有点腐臭的味道,我就说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了。哎对了,你爹爹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因为你生来就是个弱智吗?”

    施雨啧了一声,心想都这种时候了崇焕还是不依不饶,纵想着处处沾点便宜讨回面子,于是狠狠地扭了崇焕一把,一本正经的斥责道:“师弟!灵堂之上不准胡言乱语!”

    崇焕吃痛“哎呦”一声,红衫少女痴儿苦笑着并不理会,只是淡淡的说道:“是痴情的痴,不是痴傻的痴。”

    施雨觉得这痴儿虽然伶牙俐齿、xing格怪异,刚才卢老三发疯之时她掉头就跑的举动也实在有些让人厌烦,可是如今细细想来却也有几分可怜,她独自一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古墓之中也难免会有些不通人情,于是施雨心头一软,柔声说道:“痴儿姐姐,咱们逃出去之后你跟我们回蝶荫谷吧,我们那大部分徒弟包括小焕师弟也都是孤儿,我们大家都会照顾你。”

    痴儿听完面sè稍缓,转念一想重又愁苦起来,哀叹一声说道:“我从小就修习缩骨、化身的技艺可以在古墓中穿梭自如,可是对你们来说这座灵堂无异于一座囚笼,只要那卢老三守在门口就谁也别想逃出去。”

    提到卢老三崇焕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刚才他狰狞恐怖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冷背部一缩“哎呦!”一声叫了出来,挽着崇焕胳膊的施雨一惊,赶忙问道:“小焕焕你怎么了?”

    只见崇焕面目扭曲、冷汗直流,咧着嘴痛苦地说道:“我背上好像有伤口,刚才没觉得现在突然疼得要命!”

    施雨赶忙让崇焕转过身来想要查看伤口却发现没有火光,这时她也顾不得先前痴儿的提醒,“啪啪”几声敲打声响引燃了火引照着崇焕的背部说道:“都是皮肉伤,伤口有一点点发绿但是看不清楚,痴儿姐姐,有蜡烛吗?”

    说完,施雨捏着火引向供台的方向走去,极其微弱的火引光亮只能让她看清面前两步以内的范围,可是仅仅只是这两步,却吓得花容月貌的施雨顿时面sè惨白、寒毛卓竖,她“啊!”的一声尖叫赶忙后退数步,“噗通”一声被身边的一只血肉模糊的人腿绊倒在地,跌坐在了一滩泥泞的猩红sè泥土之中。

    原来施雨刚才在黑暗中踩到的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正是一滩从死尸中刨出来的各种早已腐烂的身体器官,火光一照,赫然显现的那死尸空空如也的腹部之中却被人填进去了一尊大小适宜少女头颅,少女的面容早已经溃烂了大半,五官的位置也根本无从辨别,只有从她沾满了血迹的长发中才能勉强认出是一名少女。

    施雨坐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角中闪烁着的莹莹泪光像是夜空中剔透的流星,崇焕从身后用力将施雨抱起,施雨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哇”的一声扑在崇焕的怀中呜呜大哭了起来。

    痴儿心想既然已经捅破,所幸打了一个响指,“轰隆”一声,狭小的灵堂之中十数具灰sè的火把骤然亮起,将整座房间照的稍稍明亮了一些,在半空之中氲出了一层薄薄的光圈。

    施雨和崇焕的脚边就连湿漉漉的空气都被无数腐烂的尸骨染成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绿sè,原本崇焕只是觉得有点腐臭,这乍一看清这满目的残肢断臂叫他不禁胃口翻腾、作呕yu吐。

    靠近石门一侧的墙角摆放着几只锈迹斑斑的铁笼,铁笼之中有的尸首脑袋上的皮肉都已被削去,只留下一尊白骨枯首;有的手指、脚趾都被硬生生的掰断,向手背、脚背的方向深深地弯了下去,实在是血腥至极、惨不忍睹。

    施雨两手抱着崇焕的脖子,死死的闭着眼睛不敢再看,崇焕只得抱着她一步一步踩着烂泥一般的血、肉、灰土的混合物前行。

    崇焕一手扶着施雨的屁股不让她掉下去,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这些人都是那卢老三刚杀的吗?怎么有的皮肉都已经脱落了,可血液还是这么新鲜…”

    痴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帝王将相的陵寝之中有的为了保持尸骨千百年后仍然栩栩如生,都会喷洒上一种名为‘固魂水’的药物让它们的皮肉不会腐烂,所以眼前的这些尸骨即使已经被糟蹋的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不论过多少天都会像刚刚发生过的一般。半月之前我外出寻访妈妈的踪迹,那时候这老头还没有来,想必定是在这期间发生的事情…”

    崇焕在供桌旁一处相对干净的地面上站定后才将施雨缓缓的松开,理了理她哭得一塌糊涂的面庞柔声说道:“师姐还说要保护我,怎么哭成这样。”

    施雨楚楚可怜的看着崇焕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似是更加委屈了,她紧紧抱住崇焕的腰,粉颊贴在崇焕的胸口撅着小嘴不停地抽泣着。

    所谓女孩终归是女孩,即使她比同龄的男孩成熟许多,当面临重大变故时仍然不会具备男孩那与生俱来的魄力与胸怀。

    但是仍然跪在蒲团上合十祷告的痴儿却像是个例外,从容不迫的她面对崇焕的疑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见得多了,就习惯了。”

    崇焕走到供桌近前只见一只黑木灵牌上赫然写着十个金sè的大字“慈父摸金校尉袁统之灵。”

    黑木灵牌的旁边还有一只原木灵牌,可是没有立起摆放只是随意的横在一边,上面用小刀刻下了几个还没有完成的凹痕,已经刻好的字面上也没有用金水填实,相比于那只黑木灵牌这只原木灵牌要短小很多,上面只是简简单单的刻了三个半字“慈母古”。

    崇焕跪倒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后说:“你妈妈姓古吗,怎…”

    话没说完,痴儿打断他道:“姓胡,你没看古字右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吗?别废话了,把上衣脱掉,转过身来。”

    说着,痴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jing致的青花小瓷瓶将里面黑乎乎的药膏倒在手中说道:“这是原来爹爹从别人的墓中挖到的,说是有疗伤的奇效,只有皇宫贵族才有的用,今天便宜你了。”

    说完,痴儿“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崇焕背部的伤口上,只打得崇焕“哎呦!”一声惨叫,只感觉伤口上像是又被人撕开了一条口子一般疼痛难忍,叫苦不迭。

    微风徐徐,痴儿对着崇焕的伤口轻轻的吹着风,渐渐的一股舒适而清凉的感觉代替了之前难以忍受的剧痛,崇焕扭曲的面目终于平和了下来,他笑盈盈的对着痴儿作了一揖,挤眉弄眼的说道:“哈哈哈,谢谢痴儿姐姐,可是我师姐的大腿内侧还有伤,你能不能…”

    痴儿听完面颊一红,“呸”了一声打断道:“你懂什么,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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