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太过分!”
“过分?”虞芷嘲讽的勾唇,随即放开她,转身离开,只留下身后虞芗一抹不知所措地落寞暗影。
如今重生了的虞芷她还会是那般好欺负的吗?
她想要报仇,想要让上一世所有伤害她的人,都后悔当年对她作出的种种!
她要改写出不同过往的人生。她会让他们为她们曾犯下的愚昧付出代价,绝不姑息!
……
大婚当晚,月亮被乌云遮蔽。
虞芷坐在床榻上,贴着喜字的纸木窗张开,外面的夜空一片漆黑。
她静静坐了很久,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眸光闪动。
今晚,‘新郎官’并未踏进房门半步,而她却注定无眠。
翌日,“砰”的一声,房门突然打开,一阵凉风扑面而来,虞芷打了个激灵,猛地回头,烛台上油蜡已被燃尽,烛光熄灭,随风飘出缕缕琼烟。
只见一袭白衣胜雪的少年缓缓走了进来,少年眉如远黛、肌若凝脂,眸若星辰,唇若含朱,可称得上美人倾城,只可惜他眉宇间透露出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虞芷先是愣神,片刻后回神站起俯礼,“臣妾见过元督主。”
“你我既已是夫妻,何必拘礼?”元琅缓缓走向虞芷,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在红木桌前坐下,端起一碗茶喝了起来。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却能让虞芷感到一股威压。
元琅忽放下茶碗,淡淡看着她,嘴角微扬,“怎么?怕我?”
虞芷垂眸,“不,臣妾不怕。”
“哦?”元琅挑了挑眉毛。
虞芷缓缓抬起头,眼神坚毅,“元督主乃天子钦点给我的夫君,那自当是人中龙凤,臣妾理应仰慕钦佩之至,何来惧怕一词之说。”
听闻此话,元琅不禁莞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好!”元琅拍了拍巴掌,赞赏道:“果然是个聪明人!”
虞芷低下头,“谢元督主夸奖。”
“你是个有趣的女人,我喜欢。”元琅缓缓靠近,在虞芷耳畔吹气语。
虞芷心中一惊,连忙往旁边躲,元琅却紧跟着她,将她逼到墙角处,双臂支撑着她的身体,“怎么?你怕了?”
“臣妾不怕。”虞芷咬牙道。
“你怕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尤其是在我面前!”元琅冷笑一声,眼底的戾气越来越浓郁。
虞芷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知道元琅这句话是否有试探的成分在里面,只觉他这句话中透露着的讯息让人不寒而栗。
他此番话语是在怀疑我刚应承恭维他的一套说辞,还是在怀疑我人是……
“不早了,你且去沐浴,一会儿我带你去街上采办些女人家用的东西,我府向来冷清,你也算是这儿住进来的第一位常客了。”虞芷思绪被打断,元琅已经松开她,转身出了屋子。
虞芷望着元琅的背影,不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必须想个法子让元琅相信她,让他不再怀疑她才好继续行事完成自己这世的所愿所想……而且说不准元琅将来还会是她计划中一位不可多得的优秀盟友。
虞芷洗漱完毕,换了件素净的长裙,梳了个发髻,又将自己精细打扮一番,这才跟着元琅出门。
元琅走在前面,虞芷走在后面,两人一路沉默地穿过庭院,来到集市闹街。
虞芗无言,虞芷趁机挡住虞芗的手,不甘示弱地抓住虞芗的头,反手狠狠扇了虞芗十几个巴掌,直打得人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将人甩开。
京都士农工商,皇城打压,属商户最为低贱,富贵有余,地位不足,本就是毫无身家的庶女应当许配的人家。
而虞家已经有了滔天权势的督主后山,更不可能在虞芗花心思与三皇子搭线。
虞芗气的面上肿的发抖,又惊又惧攥紧虞芷的衣角:“我是庶女又如何,你身为堂堂嫡女也不过配个司礼监掌印守活寡,左右我还年轻还有机会!阿哈哈哈哈。”
“谁不知道督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现在再还你你几个巴掌,又有谁敢编排我一句不是?”虞芷不咸不淡后退一步远离她。
虞芗姿势不稳,天旋地转,被人推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一口气上不去,声音凄厉。
“虞芷!我们势不两立!”
可笑,这也能怪她,谁都好,不要来烦她。
虞芗明明心里清楚,却还是不愿意相信,蠢得可怜。
“随你高兴,不要牵连虞家。”虞芷冷眼睨她。
虞芷冷笑一声,眼底泛起冷意,转身训斥奴仆:“送你们痴心妄想的小姐回屋子,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两人这次闹得可大,双双被虞家当家的知道直接禁足,本来直接导致了两人不能参加几日后的欢庆日,比起虞芷的坦然自若,虞芗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在三皇子面前表现的机会,不过这都是后话。
夜色深沉,天上一抹残月,几点孤星。
皇城偏殿小院,司礼监掌事元琅睡了一觉起来,看办事的小太监叠好圣旨,他不咸不淡地问了句:“看过了?”
小太监恭敬回了句:“长得端庄大方,连李公公都看了几眼。”
近来诸事繁忙,千算万算硬是塞了人进来,还是虞家的嫡女,睁眼间脑子烧得还有些浑浑噩噩,想起虞芷的情报,唇红齿白的权臣扶住额头叹气:“偏偏被人钻了漏子。”
乌发以素白玉簪束起,白衣清杉玉带,一看过去极为清简,但细看之下才觉衣衫繁复暗纹镌刻,大朵大朵锦绣攀岩缠绕,华丽又不失雅致,如一座玉山。
小太监急忙上前服侍,不禁满怀担心:“大人,身体要紧,不如叫替身来顶替一时,以备不时之需。”
门内随侍左右的护卫倚靠在门旁,警惕着外头的动静,紧接着跟了句:“别的不说,单是宁嫔钦点的就不行,此人城府极深,手段狠辣,皇上子嗣单薄宁嫔功不可没。尤其是派虞家正三品嫡女嫁正四品,还是司礼监,荒唐至极。与此女同床,怕是与虎谋皮,不得不防。”
这几日元琅虽然病着,却也能将皇帝的用意剖析的七七八八。
圣上就是喜欢糊涂一点的人,皇上龙恩浩荡,不可拒绝,他欣喜若狂地收下方可让皇上安心。
元琅倚床边看向高远天空,一只白雀鸣啾着飞来,不显山露水道:“与虎谋皮才是最容易的事情,只要虎用的好,取皮也会讨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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