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宫宴当日,沈黔先傅缳一步进了宫,把严途留下来听从傅缳的吩咐。

    傅缳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的戴耳坠,朦胧的铜镜,映照出冰肌玉骨的容颜。

    上辈子,中秋宫宴是有的,那个时候她已经坐上了永隆帝宠妃的位置。

    除了皇后,贵妃之外,就属她当时的位份最尊贵,就连贺兰渊的生母也得屈居她的下首。

    但她一心想要讨好贺兰渊,便把自己的位置让出去,希望能在宜妃面前驳个好映像。

    可她却忘了,哪会有那一个母亲,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他父亲的妾室。

    以至,她如此的伏地做小,宜妃也只是毫不感激,反而觉得是她如此做让她丢了面子。

    中秋宫宴过后的两日,贺兰渊便来怒气冲冲的质问她,为何要如此做。

    傅缳有口难言,只得默默忍下所有的事情,而后不断的在永隆帝跟前替贺兰渊和宜妃进谗言。

    想到这,镜中原本轻笑的容颜变得有些恐怖,她柳眉微挑,眼底流露嘲讽的含义,薄唇微微勾起一侧,似笑又非笑。

    她新染了色的指尖,慢慢划过额角,发出嘶嘶骇人的声音。

    若她猜的不错,今日宜妃大概率要在宫宴上想办法,把贺兰渊从皇陵救出来。

    上辈子也就是从这场宫宴开始,永隆帝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路,揭开了夺嫡的真正序幕。

    傅缳看着镜中的人,唇畔勾起的笑意令人头皮发麻。

    “小姐,您好了没?严大人寻人来问了。”阿兰扒在身后的圆柱上,探出一颗圆润的脑袋,询问。

    傅缳一瞬间敛起脸上的笑意,拿起一旁的金钗叉到脑后,拨棱一下,缓缓起身。

    她路过阿兰身旁,“我看啊,不是严途寻人来问我,而是你寻人去问他。”

    “噗嗤。”一声轻笑,绿枝抖开手上的斗篷披在傅缳肩头,“小姐您真是神机妙算,阿兰可是一大早就开始不消停。”

    傅缳站定,等绿枝替她理好衣裳,微昂着头,“入宫之后,切莫再喊我小姐,我已嫁给沈督主,你要让人抓住了话柄。”

    今日参加宫宴的人必定会非常多,他不想出任何意外。

    绿枝抬眼瞧见傅缳的脸色,愣了一瞬,缓缓点头。

    傅缳偏头,没好气的看向阿兰,“我不是说绿枝,我是说你,不要一会太过兴奋忘了我的交代。”

    阿兰闪闪的缩回头,小声呢喃,“小姐放心,奴婢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她抬手在嘴边划了一道,“奴婢定当把嘴巴缝起来,绝不多说一言。”

    傅缳白了她一眼,阔步往外走去。

    阿兰摸摸头,从圆柱后面钻出来,一蹦一跳的出了屋子。

    傅缳一脚跨过门栏,就看到严途一身湖蓝色飞鱼服,腰间配刀站在原地。

    听到开门的声音,严途目光恭敬的看过来。

    “夫人,是否可以启程?”

    傅缳眼角带笑,“多谢严大人再次等候,时候不早,可以启程。”

    宫宴到达的先后次序一般也是有讲究的,那些参加者中地位稍低一般都会早到。

    一来是为了表达恭敬之心,二来是为了看能不能接触到什么人,帮助以后的仕途稍稍顺遂。

    高位一点的人都会晚些到,彰显自己,但又不会太晚,以免遭人话柄。

    最后,永隆帝才会偕着重嫔妃,皇子,公主出现。

    而她如今是沈黔的夫人,说句自大的话,在京城女眷的圈子里如今也算是顶端人物。

    沈黔也不像是有朋友的,她自然也不要跟任何人去维系关系。

    严途应声,大手一挥,两旁站立的锦衣卫瞬间整齐队列出门。

    “严大人,这是做什么?”

    傅缳抬手指向刚出去的一一群人,十分不解。

    严途拱手,“督主说今日中秋,京城之中人多眼杂,特派她们来保护夫人。”

    傅缳半眯起眼睛,对于严途这个解释完全就是不相信的模样。

    片刻勾起唇角,“那边请大人替我多谢督主的关心。”

    沈府外一架华丽奢华的马车停在正门口,驾马车的车夫也是一身显眼的飞鱼服。

    见到傅缳出来,恭敬的弯下腰。

    傅缳踩着脚蹬,缓步上了马车,这是她嫁给沈黔之后第一次见这辆马车。

    马车之中,比外表看的还要豪华,坐的是蜀锦做的圆垫,脚踩的是进贡的狐裘,摆放的是建盏。

    “小姐,这些也太漂亮了吧。”即使作为傅家的丫鬟,阿兰也不得不发出感叹。

    傅缳随意的拿起一只茶盏,清凉透骨的寒意瞬间便传遍全身。

    “奢侈。”傅缳把茶盏扔到桌上,茶盏顺势转了一个圈。

    阿兰吓得双手兜起来去接,“小姐,这可是一套,毁了一只就全完了。”

    傅缳佯装两指嫌弃的在蜀锦上擦了一擦,满不在乎的说道,“能有咱们从林大小姐手中赢来的那套水月瑶珍贵?”

    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世间遗作,整个大周怕是如今也找不出来几套比它更珍贵的。

    “小姐手中水月瑶自然珍贵,但是这个也珍贵。”

    阿兰最近些日子在替傅缳管理她名下的铺子,彷佛掉到钱眼子里一般,什么东西都要估一下价格。

    “阿兰,等会你可要把你的眼珠子都收好,宫里那么多奇珍异宝,别把你的口水流下来。”

    绿枝手指滑过阿兰的嘴角,打趣道。

    阿兰一把挥开绿枝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头一撇。

    “夫人,你看阿兰她生气了。”绿枝瘪瘪嘴,朝着傅缳告状道。

    傅缳靠着车壁,身子笑的抖个不停。

    “好了,阿兰,你要是这么喜欢这套茶具,我做主送给你了。”

    严途骑在马上跟在马车旁,傅一听到这话,整个人差点不查从马上摔下来。

    他好想冲进马车中,告诉傅缳。

    那可是他们督主最喜欢的一套茶具,要是真被送人了,他的小命可能也就没了。

    他现在十分后悔,不该自作主张用这架马车的。

    严途勒紧马头,稍微贴近马车,竖起耳朵去听马车里的动静。

    “真的吗?小姐?”阿兰搂着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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