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永隆帝掌心重拍到桌案上,眼底凝着嗜杀的寒意,“既然你说国舅买凶要你的命,那朕问你,证据在哪?”

    明翌缓缓抬起头,“证据就在安王殿下府上!”

    安王?我的老天爷啊,众人惊叹,这事怎么又有安王殿下的事。

    谁不知道安王殿下如今遭逢厌弃,怎么敢在牵扯进来。

    “你说谁,你再说一遍?”永隆帝后槽牙溢出声音。

    “安王殿下。”明翌还真是又重复一遍。

    “安王殿下早年养在草民的姑母名下,草民附一进京,京城中人大多对明家视而不见,唯有安王殿下,留草民喝了一口热茶。”明翌解释道。

    “后来,安王殿下问草民入京之后住在哪,草民如实回答,安王殿下觉得草民自己一人回去不安全,便让他的侍卫送草民一程。”

    “谁知。”明翌忽的把目光转向杨国舅,眼底一闪而过杀气,“杨国舅竟然在草民的住处埋下杀手,企图要草民的命。”

    “要不是安王殿下的人并未走远,听到草民的呼救,草民早都饮恨黄泉。”

    “陛下。”明翌再次重重的叩头,“草民初来京城,未与杨国舅有任何接触,实在不知道杨国舅为什么要要草民的命。”

    “你个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你也说了你未与我有任何接触,我为什么要害你,你怎么就能断定人是本官买的,说不定是你明家不知道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妄图嫁祸给我。”

    “陛下。”杨国舅朝着上坐高呼,“你可不能随意听这黄口小儿的污蔑之言啊。”

    永隆帝狠狠的瞪了国舅一眼,转向明翌,“国舅说的不错,你怎么能断定人一定是国舅的人。

    “不是你明家在外得罪的人,或是有人借国舅的名字行事。”

    “陛下,人在安王殿下府中,陛下可以叫人把那些人带来对峙,但对于那句你为什么要害我,因为国舅知道我此次进京的目的是什么。”

    明翌等着就是国舅的这句话,如今倒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说出来,眼底满是蠢货的意味。

    “来人,去安王殿下府中把人带来,把安王也带来。”永隆帝吩咐道。

    “胡说,谁知道你此次进京的目的是什么,我认识你谁啊,你就在这里攀扯我。”

    杨国舅抬手指着明翌叫骂道,就差蹦起来。

    “杨大人是不知道草民是谁,但杨大人知道草民是明家人,知道草民的两位姑姑一位是先皇后,一位是先皇贵妃。”

    明翌唇侧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一步步的引敌人入洞。

    “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国舅忽的冷静了几分。

    “陛下。”明翌不会再看杨国舅,而是把目光转回到高坐之上。

    “明家几年前偶然得到一个传闻,说草民的两位姑姑之死不是正常死亡,而是别人所害,这便是我明家此次进京的原因。”

    “胡说八道。”永隆帝盛怒,一掌掀翻桌上的所有东西。

    “皇后和皇贵妃的死,太医院已下了定论,岂能是你明家说被人所害就是被人所害,你明家置朕于什么位置。”

    “就是,就是。”杨国舅跟着附和。

    “你闭嘴,你以为你就这一点罪责。”永隆帝不知道从哪抽出江南盐运案的折子,直接砸到他的脸上。

    “杨晋你真是胆大的很,盐运之事你都敢把手伸进去,数百条人命,你杨家全家都不够赔的。”

    杨晋颤颤巍巍的打开折子,刚看了几行,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跌在地上。

    片刻,身子前爬,匍匐往高坐下移,“陛下明鉴,这折子上所说的都是污蔑,微臣没有啊。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朕说了算,是证据说了算。”永隆帝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沈黔,朕再问你一遍,这折子上的所有内容可有任何虚假之言。他忽然发问沈黔。

    沈黔轻掀长袍,毕恭毕敬地跪下,“回陛下,这折子上的内容是锦衣卫和各部斟酌再三之后确定下的,绝无任何虚假。”

    “皇上,微臣敢以官位保证。”一个跪了半天的大臣忽然开口。

    “皇上,微臣也敢以官位保证。”另一个跪着的也开口。

    而后,接二连三的朝臣都开口。

    他们今天到场的所有人都是直接参与或者间接参与了江南盐运案的人,且都官居二品以上。

    “好。”永隆帝微阖一瞬眼眸又睁开,似乎已经做好了什么重大决定。

    “杨晋,事以至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永隆帝狠戾的开口。

    杨晋不停叩头,“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

    这事不论如何他都不能承认,一旦承认那就是死路一条。

    “杨大人,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嘴硬,这么多证据呈在眼前,你逃脱不掉。”有人忽然开了口。

    杨晋猛的回过后,额狠狠地看向说话的人,“傅正怀,沈黔是你女婿,你和他蛇鼠一窝,妄图诬陷本官,本官为什么要承认。”

    “杨大人,慎言。”傅正怀面向永隆帝拱手,“陛下明鉴,微臣是在前些日子才接触江南盐运案,何来和沈督主共谋诬陷你之说。”

    傅正怀为人耿直,从不结党营私,虽为人太过刚直,但一心向着永隆帝,向着朝廷。

    这也是永隆帝当时把傅缳嫁予沈黔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世事亦变,人也是一个样,当然这都是后话。

    “傅正怀凭什么你说没有就没有,我说就没有就有,这是和道理。”杨晋咄咄逼人的说道。

    傅正怀淡然一笑,“杨大人者这可就是胡搅蛮缠,这证据摆在眼前岂有你不承认。”

    “凡事讲究认证物证俱全,杨大人想看哪一个证据啊。”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锦衣卫早就审出了结果,只是一直压着没放。

    江南盐运史并没有死,而是被沈黔救下,关在地牢。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杨晋,即使他再嘴硬也是于事无补。

    整个人浑身失力跌坐在地上,双眸无神呆滞,全然没有刚才那副反驳的模样。

    他知道他们杨家今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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