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的寒冬突然降临,连延数日的暴风雪,因着极端的恶劣气候,当地政府发布了多次灾害预警,为了避免因积雪造成的交通停滞,羽生在俱乐部开始了连续七天的封闭训练。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漫天飞雪,屋里的暖气来得很足,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蒙起了轻轻的雾气,来到这里两个月,还是第一次觉得屋里这般空空荡荡,原来见不到他的日子,是这样无聊。
“天气预报说下午会停雪,你送一些换洗的衣物给yuzu。”菊地走到我的身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好的。”我鞠躬点头道,有些惊讶,原本这个工作是菊地的,顺带去看看羽生的身体情况,没想到他却让给了我。
突然知道下午要去见他,却有些莫名的激动。收拾好他的衣物,和精心准备的毛豆年糕,这是我第一次做毛豆年糕,仿着那天尝到的味道,来自他家乡的味道。
一切准备就绪后,接下来便是等雪停。可是从下午到傍晚,只有未停歇的风雪,我看着窗外的雪,心里默默祈祷着,哪怕是小一些风雪也好,可是到了夜里,还是疾风暴雪。
无奈只能回房休息,刚刚洗完澡出来,便收到了一条信息,提示音不是微信,是line,那便是羽生的,我还来不及吹干头发,便先拿起了手机。
羽生:“突然想吃你做的料理了。”
我:“我下午做了毛豆年糕…本来想给你送去…可雪下得太大了。”
羽生:“毛豆年糕!”配上流口水的表情包:“好想吃哦。”
我:“看看明天,天气好些,就给你送去。”
羽生:“你么?”
我:“啊?什么?”
羽生:“作为你的上司,我这么辛苦地训练,你不应该来关心一下我么?”
我:“好好好,是我去。”配上乖巧的表情包。
羽生:满意的表情包。
第二天清晨和菊地在吃早饭,盯着窗外的风雪,电视中播放着天气预报,女播音员冷冷地宣布是今天的多伦多还是大雪。
因着有些心不在焉,加上羽生不在,和菊地的早餐便只准备了昨晚剩下的毛豆年糕。我看着碗里的毛豆年糕,突然有些食不知味。
“毛豆年糕做得不错,但不太像像羽生太太的手艺。”菊地面无表情地评价着我的年糕。
“这样子呀。”我有些失落,好在没有送给羽生,低声回复:“看来我还需要再学习。”
“我想是的。”菊地放下筷子,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从前羽生太太陪着yuzu的时候,常常也是这样,精心准备了一顿又一顿饭菜,yuzu因为训练,因为通告,因为各种原因常常吃不上,但她还是尽力去做好每一顿饭菜。”
“对…对不起…”我有些惭愧,这几日过分沉浸在对羽生的念想中,似乎对于工作也失去了原有的热忱。
菊地面色严肃,吃着盘子中的毛豆年糕,左手边的昆布茶散发出淡淡的热气。
上午的时间是处理羽生的邮件,主要是在奥运会前的一些采访计划,羽生目前的状态无疑是奥运会前媒体所关注的爆点,但因着脚伤他半年来甚少在公众面前露面,ana对于羽生的信息披露更是慎之又慎。
我把ana的对外采访计划一一记录,标注重点,估摸着在午饭前羽生会有半小时的休息,准备和他语音确认安排。
拿出手机,上午他给我发了几条日常碎碎念的信息,这段时间总是这样,我都第一时间回复,可今天我有些犹豫,与其说犹豫,不如说不知该怎么回复。
早上菊地的忠告言犹在耳,我只是他的助理,他是我的上司,也是我需要工作服务的对象,我的专业性要求我不应该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智者不入爱河,我好似明白了小鱼常常提起的这些职场至理名言。
我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却不敢打开视讯语音,羽生结弦,这个名字于我而言,似乎已不再简单。
恍惚间,视频电话响了起来,羽生打来的,我有些紧张,颤巍巍接起电话。
“夏…你在做什么?”是羽生快要溢出屏幕的笑脸。
“羽生君?有什么事么?”果然我还是忍不住会有些心跳加速,在小屏中看到我不自然的神情。
“上午给你发信息都没有回复,你不舒服么?”羽生问道,我看到汗珠从他额间滑落,定是刚刚训练完。
“对…对不起,上午在看你的采访计划,所以没有注意手机。”我尴尬地笑道。
“没关系,我就是见你没有回复,有些担心…”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我看到羽生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他低了低头继续说道:“还有…还有些…”
“是信号不好么?”我好像听不清他说话。
“哦,不是…”羽生抬头恢复从容的表情,从噗酱那儿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汗,说道:“说说我的采访安排吧。”
“哦…哦好…”我把ana的安排一一说明。
“哦,我没有意见。”羽生好像没有认真在听,只是伸手摸着噗酱的脑袋,蓦地一抬头,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会陪着我吧?”
“啊?…”我有些不知所措,强行理解一下,回答道:“按照现在的计划,奥运会前的行程我会陪同,奥运会期间,公司还在沟通。”
“哦,知道了。”羽生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的,羽生君,还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么?”见他不看我了,我也从容了一些。
“没有了。”羽生抬头,还是没看屏幕,只是把头转向了一边。
“那今天先这样,如果暴雪预警结束了,我们会尽快去俱乐部的。”我继续礼貌说道:“您注意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和菊地。”
羽生方才觉得我的语气有些奇怪,这些日子我们早就不用敬语了,愣了片刻,也冷冷说道:“好的,谢谢你,予夏小姐。”
说罢便挂了电话,这是他的小脾气,只留给亲近之人的小脾气,我愣了片刻,思绪有些混乱,仿佛是有人在赌气,但我却一点也不生气。
下午的风雪小了很多,peter致电表示自己可以开车出来了,我整理好羽生的换洗衣物和一些新做的毛豆年糕,递给菊地。
“你不送去?”菊地看着行李箱有些疑惑。
“羽生君的采访安排刚刚定下来,下午我需要和花滑部进行视讯会议,确认细节。”我回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菊地接过行李,和我鞠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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