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仿佛整座璃月城都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七星请仙典仪」忙碌起来。
匆忙的人群,热闹的氛围,特价的商品,以及
无处不在的帝君厨。
真的,平时就有点过分了,但现在这种盛况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就说那岩王帝君,那是什么人物,”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的唾沫横飞,“那可是神仙人物啊,就是咱们帝君一手创立了璃月港,造就了现在这样的繁华。”
“一般说书人在说书时难保不了要提到人物的生平,那我这个说书人当然不例外,咱就来说说帝君的功绩吧,”在所有人的捧场里,说书先生满意的点头,“孤云阁各位知道吧?可叫一个雄伟壮丽,巍峨无比,从这儿都能看到,诺,就外面那个,”所有人都伸出脑瓜子看去,“那各位可又知道那孤云阁怎么来的?”
“那可是岩王帝君与漩涡之魔神打了一架后时形成的!”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激动的声音,说书先生说的愈加慷慨激昂,“这是什么概念,啊,就让我来为各位理理。在做的汉子想必都至少有过一次打架的时候吧?”说书先生老神在在的问,“懵管您是路见不平,还是见义勇为,与人打架时总是出最重的拳头的对不对?”
“咱们凡人打架,最多就掀飞个把摊子,砸烂个把瓜果,有神之眼的勇士又要更上一层楼,但那可摆不脱凡人的领域。”
“人帝君打架,怎么可能跟凡人一样?”他一拍扇子,吓了大家一跳,“就说当时,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巨大的岩石形成的□□——□□各位都知道吧,就千岩军的各位壮士们日常拿着的那个——无数巨大的岩石形成的□□从那天瑞降下啊,正中了那漩涡魔神,震动的远在稻妻的人都能感觉到那冲击波。”
人群人声鼎沸,我津津有味的听着说书先生站在台子上激情澎湃的讲述岩王帝君的生平功绩,听到这里我也有点激动的拍了拍钟离的肩膀,“先生,说书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钟离依旧很冷静,他抿了一口茶,“孤云阁是岩王爷降下的□□形成的,这点倒是没说错。”
“然而帝君模样怎么能是普通人呢?!”说书人的声音突然变大,一下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帝君身型那叫一个威武雄壮啊!传说中,帝君有着三头六臂,身高九尺,面容方正——”
“但咱帝君的神像不长那样啊,”有个有点见识的商人冒了出来,不赞成的说。
“神像那怎么能跟真人一样呢?!”说书先生毫不胆怯的怼了回去,“真正的岩王帝君,必然与咱们凡人长得不一样!”
观众接受了他的说法,不住的点头,钟离放下了杯子,转头对我说,“瓷若是对那段历史感兴趣,我回去可以为你找几本书,或者我也可以与你说说你感兴趣的地方,”他似乎想走了,我就随着他站起来,然后耐不住好奇的问,“难道帝君不长那样吗?”
钟离无奈的说,“帝君样貌与常人并无太大不同,也并没有三头六臂。”
然而我们的对话被说书人听见了,他当即就是一拍桌子,“究竟是您懂岩王爷还是我懂岩王爷!”
说书人看着相当不服气,还想气势汹汹的过来拉着我们理论一番,却被不耐心的观众催促着继续说。他只好不甘不愿的继续他对帝君“杀入敌方阵营三进三出血染整片地中之盐”的描写,我也跟着钟离一起离开了茶楼。
我拉着钟离的胳膊,蹦蹦跳跳的走在他身边,“帝君听起来可真厉害,居然能徒手撕裂一个魔神,还能八百里开外一个岩枪崩掉敌方的将领。”
“这倒也”钟离先生看起来不是很赞同说书先生说的话,却又不知从何开始反驳一样,只能说,“瓷当成故事听就行了。”
“钟离先生莫非对帝君也很有研究吗?”我挽着他的胳膊,好奇的抬头看向走在我身边的钟离。
“也算是比较了解吧,”他没否认,我就马上问,“那说书先生提到的帝君麾下的五夜叉是什么样的?”
我们路过了一位正吆喝着卖糖人的商贩,据那商贩所言,似乎他的摊位上面所挂的头奖就是帝君的龙形,周围的孩子听到这里全都向往的抬头,我也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转头继续问:
“他们真的长得青面獠牙,胳膊比人腰还粗吗?”
“青面獠牙是因为降魔夜叉征战时总是戴着傩面,”他耐心的解释,“仙人面容皆俊秀,那些孩子们也一样。”
“至于胳膊比壮汉的腰粗,”他想了想,摇头否认,“就是最结实的那位也还没那么夸张。”
孩子们?
我疑惑的眨眨眼,还是耐不住好奇接着问,“先生能多跟我说说降魔夜叉的事吗?”
我们在一片靠海的石凳上坐下了,这里人烟稀少,海风吹的我很舒服,于是我就跪在了钟离的腿边,将头和胳膊枕在了他的腿上,抬头看着他。
他低头摸了摸我的脑袋,“帝君麾下有仙众夜叉五位,”他低沉的声音里满是耐心,“五夜叉之首为腾蛇太原帅,其兄弟姐妹心猿大将,螺卷大将,火鼠大将,以及最年幼的金鹏大将,皆是骁勇善战之辈。”
“若是瓷日后遇见了危险或麻烦,可以尝试呼唤夜叉们的名号,”他笃定沉着的对我说,“仙众夜叉有守护璃月的指责,祂们会帮助你的。”
我被摸头摸的很舒服,眯着眼睛笑眯眯的应,“好哦,”我注意到了那些名字后又问,“夜叉们莫非也并非人形吗?我见降魔夜叉的塑像是人形,但五夜叉似乎是以神兽为名的?”
“那些孩子们虽以人形行走于世间,但确实本体并非人类,”他肯定了我的猜测。
“那腾蛇太原帅就是腾蛇,火鼠大将就是火鼠,金鹏大将就是金鹏喽?”
他点头,于是我就发出了‘哇哦’一声,然后小声说,“意外的还挺直白的。”
“确实,”他笑着同意了。
璃月港的海风吹过,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我听着船只来往和港口的水手们吆喝的声音,懒洋洋的说起了其他的话题,“帝君一年才降临一回,其余世间都是七星在统治,其实璃月港应该能被算成是人治的城市吧。”
“说的不错,”他摸了摸我的头。
“帝君统治璃月已经有近三千年了吧?”我垂眸说,“长久的被神明统治,真是个陌生的概念。”
钟离没说话,我就继续说,“我总觉得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不是这样的,所以很难想象神明统治国度的样子。”
“您看,蒙德的过去曾今被暴君统治过,人们推翻了暴君后,风神巴巴托斯就成了执政神,然而祂似乎并没有插手蒙德的任何事。稻妻的雷神雷电将军追求永恒,所以用风暴将整个稻妻与别处隔离开来,祂的统治又似乎延伸在稻妻的方方面面,是一位虽说有点□□,却还是能被称做兢兢业业的君主。”
“璃月似乎介于稻妻和蒙德之间,岩神摩拉克斯并非完全放手,但又采取了这样一年一度的统治方式持续了千年”
“真是奇怪,”我总结。
“嗯?”他似乎有点疑惑,于是鼓励我继续说下去,但我又理不清自己的思路,所以只能像小狗抖水那样甩头。
“无论怎么说,帝君辛苦了,”我认真的说。
他又笑了,似乎心情有点好。
“是吗?”他沉着的说,“然而神明是不变的存在,时间在神明身上是不一样的,于岩王帝君而言,也许千年也是并无波澜的弹指之间,有时候也许甚至一个像现在这样的下午也是令祂欢喜的长久。”
“神明的时间概念跟凡人不一样吗?”我若有所思,“您说神明是不变的存在,这是什么意思?”
“不变的存在,意味着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祂身上留下印记,”他说,“千年前的神明是什么样的,千年后的祂就是什么样的。并非无悲无喜,然而终究还是由于神明的特性,与人的缘浅,行走于世间亦如踏步云上。”
“那若是不变的存在改变了呢?”我眨眼看着他,亲昵的用脸颊蹭他的手心。
他垂眸,“那也许,神明就被「磨损」了吧。”
“这样啊”
“磨损是不好的事吗?”我担忧的问。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金红色的眼睛有着熟悉又陌生的悠远。
“曾今的我是这么想的,”他神态平静,看着我的眼睛说,“然而或许,我需要重新考虑「磨损」究竟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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