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空做好了香膏后，便去跟钟离汇合了。
“先生说帝君会选择自己喜欢的香膏，但是帝君去世了的话该怎么选择祂喜欢的香膏啊？”趁着空和派蒙献上香膏的时间内，我忍不住的问出了我最好奇的问题，“还是说我们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钟离无奈的笑了，“虽说是让帝君选择自己喜爱的香膏，然而其实自古以来神明不可能总是有空回应凡人不计其数的供奉的，于是与其说是帝君选择，不如说是意志选择。”
“意志选择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于是追问到。
“神灵的意志是广阔而宏大的，祂们的权能也无边无际，”钟离耐心的解释，“神明的意志左右着现实世界，自然界的伟力会随着他们的意志而变化，若是神明喜爱一个人，甚至不需要神明主观去做什么，祂权能下的一切便会尊崇神明的意志保佑那人。”
“这样的供奉也是同理，”他说，“通过这样的特性，让意志自我选择神明偏爱的供奉，便是奉香的目的了。”
“也就是说，这样的现象并非主观选择，而是哪种供奉与神明的爱好最为契合，那么意志便会偏向哪种供奉？而因为被神明偏爱的存在会被权能偏爱，人就可以通过神迹来判断那种是神明最为喜爱的贡品？”我试图去用神秘侧的逻辑去理解这样的现象，然后差点就要让我科学侧的大脑打结。
“阿瓷若是感兴趣，我下次可以为你多讲讲，然而现今阿瓷这样理解也没有问题，”他摸了摸我的头。
“瓷！钟离！”派蒙开始叫我们了，“岩王帝君好像很中意「飘渺仙缘」！”
“哎？”我惊奇的走过去，“我记得莺儿小姐说那是成熟的大姐姐最喜欢的香膏吧？”
“莫非岩王帝君其实就是一位成熟的大姐姐？”空摸着下巴思考。
“有可能哦，”我笑着说，没否认他的猜测，“不过香膏究其根本不过是香味罢了，而香味并没有性别之分。”
“也是，”派蒙飘在空中，歪着头同意了，“不过还是感觉有点微妙。”
“岩王帝君的化身有万万千千，”钟离沉声说，“真有这么一个形象存在也并不奇怪。”
我闻言看了他一眼。
“我们又完成了一项准备工作呢，”派蒙注意，她飘在空中开开心心的说，“下一项该是什么了？”
“接下来希望二位能代我去借一下「涤尘铃」，”钟离对空和派蒙说，“我不方便露面，只能麻烦二位了。”
“我不用去吗？”我问钟离。
“阿瓷与我一起吧，”他笑着点我的额头，“阿瓷应当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眼巴巴的看着我了。”
我没法否认。
于是空和派蒙就告别了我们，留我和钟离站在帝君的神像下。
现在没人了，于是我想了想，走到了神像下撩起了裙摆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专心的闭目祈祷。
微风吹起了我的裙摆与长发，我感到钟离沉默的来到了我的身边站定。
“璃月高层这样的态度，先生会伤心吗？”我放下手跪坐了下来，小声的问。
“不，”钟离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这样的结果是我早就料到了的。”
“但是您最近一直很沉默，”我担忧的抬头看他，拉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他低头向我看来，神色永远自若，他见到了我满是忧虑的眼睛，安抚的对我摇头，“人们的态度如何，我并不在意，”他平静的说，“我只是没想到现今的璃月连千年的传统都不愿维持了。”
见我依旧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就笑着坐在了神像的底座上，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一个国度的传统是她的根本，”他耐心的解释，“若是失去了传统，那么这个国家的人民便也失去了与过去的联系，也失了她的气度。”
“而现在的璃月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无法保持，”他皱眉，“掌权之人如此急躁的为利益奔波，如此不成熟，若是没了风度与分寸，那么其行事与野蛮之人何异。”
“那您真的不会伤心吗？”我还是在纠结我最关心的问题，我蹭到他身边紧紧的贴着他，将他的手贴在了我的脸颊上。
他见我这样，终于笑了，“阿瓷，我无碍。”
“我知道先生会决定操持送仙典仪，只是单纯的为了维护璃月的传统罢了，”我轻声说，“然而这本不是先生该亲自做的事。”
我相信他给的解释，我从未怀疑过，因为我知道他脾性大度，眼光总是注视着长远的地方，不会为这样的小事而纠缠不清。然而我依旧还是免不了担心。在心里的那个猜测逐渐被证据证实的时候，我每每见到现如今混乱的璃月，便会心情愈加复杂，悲哀，不解，愤怒，我分不清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然而我确认我最为担心的便是祂的心情。注视着现今的璃月，祂会失望吗？会愤怒吗？会伤心吗？
我不知道，于是我只能用眼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我希望我能够至少帮上一点忙，”我失落的说，“若是什么都让先生做了，那璃月的人也太混蛋了。”
他见我已经开始迁怒所有人了，似乎被逗笑了，于是他笑着说，“阿瓷不用生气，这点小事不值得。”
我转头不理他。
“除了这个，阿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无奈的垂眸看向转头拒绝沟通的我，神态中带着无限的耐心。
“先生是指我好不好奇先生的身份吗？”我沉默了一会儿，放弃了生闷气，将脑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至少答案已经很明显啦先生从未隐瞒过我什么，直到现在才猜出来是我太愚笨了。”
他不赞同的否认，“阿瓷并不愚笨，”他说，“阿瓷只是不爱怀疑人而已，在我看来这是非常耀眼的品质。”
“曾今我只是知道先生并非普通人，”我听他夸我，脸红了一下，只能腼腆的说，“却没想道先生就是帝君。”
我忍不住对他笑了。
“若是不提璃月的现状，至少先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呢，真替您感到高兴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小声的问，“那我以后还叫您先生吗？还是帝君比较好？”
“阿瓷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他耐心的回答。
我抬头，“帝君？”
“嗯。”
他应了，我就开心的笑了。
“先生的真名是摩拉克斯？”我问了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好奇的问题，我扯了扯他的衣袖抬头看着他。
“阿瓷要是想这么叫，也无碍，”他却误会了，挑了挑眉后依旧纵容的说。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的问一下嘛，”我连忙摇头，讨好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眼睛开始变得亮晶晶，“不过我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他看着我，平和的等待着。
“先生，我想看龙！”我眨巴眨巴眼睛，束起一根手指祈求的看着他，“求您求您，我就看一下，我不摸，我保证！”
“阿瓷是真的很喜欢龙啊，”他无奈的对我笑。
“下次吧，”他见我以为他拒绝了于是失落的垂下脑袋，只能保证，“下次带阿瓷去飞怎么样？现在真的不行，真身不好藏匿。”
“真的吗？”我一下就精神了起来，得了他的肯定，我欢呼的抱住了他的腰，“好耶！我最喜欢先生了！”
他轻轻的搂着我，也笑了。
“阿瓷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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