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最后, 是少年跌跌撞撞向前的身影。
他抱着他死去的蔷薇,随着夕阳一道坠入深海。
萧九九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后来想起, 这只是回忆。
她重新看见了满园的蔷薇。
在月光下轻轻摇曳。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
没听说洛无死去的消息, 他应该没事儿。
他如今在哪儿?在皇城中,在那边的小房子里么?
萧九九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孤零零的房子里。
她一时分不清, 自己是想要见他还是不见。
她如今情绪不稳定, 这么多年, 他恐怕也习惯她的不再, 即便重逢又该说些什么?
她又不能留在他身边陪他, 徒增伤感罢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小房子,小房子黑洞洞的,没有点灯,仔细感应, 也没有丝毫气息,他应该不在。
萧九九重新看向眼前的花骨朵。
蔷薇被照顾的很好,这么多年过去,被养出了新的花瓣, 只是始终不曾开放。
萧九九咬破手指,将自己的鲜血滴在蔷薇上。
蔷薇微微一颤,愉快的将她的本源之力吸收, 随后便迎着月光绽开了娇嫩的花瓣。
美不胜收。
·
云朝惯例同洛斐交换了灵力。
如今他已经不再割伤自己, 只要使用转化阵法便行。
他也不再受限于禁地,他可以随意去往任何地方, 只是时间一长, 洛斐总会需要他。
他仍旧好脾气, 时常叫人忘了他的强大。
深夜的时候,他回了自己的花园。
那是他常来的地方。
他每次回都城,都会待在这里,同自己的蔷薇说话。
他穿过蔷薇花海,走到了自己的蔷薇面前。
忽而一怔。
眼前的蔷薇正在月色下绽放出绝美的身姿。
他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那花儿依旧娇艳的盛放着。
他的蔷薇……开花了……
他眼圈一红,伸手揉了揉。
原本是要哭的,可又笑了起来。
原本想要笑,最后却还是落下泪来。
·
出了皇城才发现已到深夜,传送阵都关了,今日已经无法回去,反正再快,这一趟往返也需要五六天,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区别。
她干脆找了个客栈,直接睡到了天亮。
天亮出门,她再一次被洛氏都城的繁华震惊。
百年前一片荒芜,哪里比得上如今的有趣。
她仰头看着上方鲸一样的飞舟,啧啧称奇。
她买了好吃的烤豆腐,端着盒子边走边吃,不知不觉走到一座高大的建筑前,门牌上写着四个大字【洛氏赌场】。
她摸摸兜里的五十万,想着欠下的巨额财富,再一次心动。
她快速将豆腐吞进口中。
略一思量,走进门去。
·
【赌场内室】
青年一身红衣,懒懒的坐在主座,一张漂亮的脸蛋过目难忘,只是神情过于冷漠,极难接近。
一颗红色的泪痣坠在眼角下,给这份冷漠平添了几分脆弱。
这让他看起来,总像是有心事。
几名护卫兵分散站在四周,青年的右手边则立着一个高大冷冽的男人,正是他的护卫官洛御。
自十数年前那件事后,洛御便自请成为了洛无小殿下的护卫官。
这些年一直守护在他身侧。
主座前跪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体被缚,满头大汗,眼睛因为恐惧而发红,他涕泪横流,连连磕头。
“小殿下,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
洛无平静的望过去,只道:“没有人可以骗我。”
那人知道他的手段,“砰砰砰”的将脑袋磕的鲜血直流。
“我再也不会出老千了,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知错就改,我再也不敢了。”
洛无不为所动,倦懒的道:“我的赌场不允许欺骗,我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
那人别无他法,只能连连磕头。
黑色丝线骤然浮现,闪电一般绞上了他的身体。
一声惨叫之后,室内瞬间充斥着血腥味儿。
不等洛无开口,护卫兵已经懂事的将人拖出去,并开始打扫血渍。
洛无冷漠的道:“我讨厌不守规矩的人,以后不用同我报备,直接处理便……”
就在这时,他透过洞开的木门,看见了一抹窈窕的白影。
那是个娇俏的姑娘,她干干净净,眼神灵动。
在赌场这样混乱且充斥着汗水与酒的地方,像一朵盛放的白色蔷薇。
他看得有些愣,甚至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是九九……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愣了片刻,转过身,严肃的道:“谁都不许赢她。”
洛御:……
·
洛无很少任性,不惹到他的时候,他总是什么都好,而他甚少被惹到。
今日竟会如此,叫洛御惊讶不已。
他问:“你的规矩呢?”
青年站在门前往外看,丢出一句:“没有了。”
洛御哭笑不得,问:“那位姑娘是你的心上人?”
青年红着脸不说话,他取出自己的储物袋,往他们面前一丢。
“不许赢她,她赢多少,都我给。”
·
萧九九走进赌场,骰子和牌九的声音瞬间灌入耳中。
到处都是激动又上头的客人。
她去柜台将自己的五十万换了筹码,犹犹豫豫的走到比大小的桌前。
桌前没人,只有她自己,那就同庄家比。
赌场自然设下结界,屏蔽一切透视与灵力窥探,没人能在这里用修为干扰。
萧九九坐下,略一思量,丢了一万到小上。
荷官是护卫兵小队长洛悬,少年目光在她身上略一查看,当即开始摇骰子,片刻后,骰盅打开,真是一个小。
赢了,萧九九欢呼雀跃。
洛悬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技术过硬,摇了个小。
他们赌场不许作弊,他能控骰,一般不会上场,这次为了输特意派了他来。
萧九九觉得这桌风水好,干脆不走了,又丢了五万大。
洛悬便又开始技术操作。
小殿下说了,要输的毫无痕迹。
他扣下投盅,打开,是个大。
又赢了。
萧九九好高兴,她今夜简直是财神附身,不如趁热打铁……
于是她一思量,投了二十万在六点豹子上。
洛悬:……
他会控骰,但也没那么炉火纯青。
他硬着头皮开始摇,摇了好久,摇的额头上都沁出细汗。
骰盅终于落桌,掀开,五个六点。
洛悬与萧九九一道放下心来。
不过片刻,萧九九已经赢了两百万。
今夜简直财神附体。
萧九九抱着筹码眉开眼笑。
洛悬等着她再下,她却将筹码一收,这就打算走了。
洛悬一怔,怎么不玩了?他想叫住她,可他身份是荷官,怎样都不妥,于是只好目送她离开。
萧九九刚走没两步,便撞上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对不起。”
那人连忙道歉,声音很年轻。
她仰头看,发觉是个带着半片面具的男人,面具遮着上半部分脸,看不清容貌。
他一身红衣,明明是艳丽的颜色,反倒被他冷冽的气质盖了下去,他露出领口的脖颈与衣袖的手指白的惑人。
面具底下应该是个格外好看的年轻人。
她道:“没关系。”
这人自然是云朝,他见她要走,只好出来拦,略微变了声音,问:“我见姑娘一直赢,为何不玩了?”
萧九九道:“规矩我懂,新客来都会让赢,但是再玩就会一直输,都是套路。”
云朝道:“姑娘是第一次来么?这里并非如此,输赢全凭运气。”
萧九九严肃道:“那就更不能赌了,你不知道,我曾经有一百万,就是因为贪婪全输了。”
云朝想起了那次,都是他的错。
好的,开始愧疚。
萧九九见他不说话,便道:“见好就收,我够了。”
云朝还想劝。
萧九九伸手拦住他:“不必再说,吃一堑长一智,我是绝不会再玩了。”
云朝:……
萧九九打量他一番,问:“小公子,你对都城熟么?”
云朝道:“熟悉。”
萧九九取出两千递给他:“我可以雇你带我逛逛么?”
云朝求之不得,立刻道:“我不要钱,我陪你逛。”
赌场内室的洛御看的直摇头,瞧瞧小殿下那不值钱的样子。
·
萧九九出了赌场,还带着一个不要钱的小公子。
云朝问:“你想去哪里?”
萧九九想了想:“有马戏么?我想看马戏表演。”
今天没有……
云朝捏碎传讯符,传讯【马戏表演】。
洛御低头一瞧,踢了一脚正在苦练摇骰的洛悬:“去,安排马戏团。”
云朝笑着同萧九九道:“有的,跟我来。”
他顺手买了两杯草莓汁,塞给萧九九一杯。
萧九九单手握着,送到嘴边。
午后阳光温和,穿过枝木落下细碎的光影。
云朝拿着自己的草莓汁,站在她身边,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晃动的手上。
他悄悄靠近,挨着她的影子。
不过走了片刻,前方真的出现了马戏表演,吱吱吱的小猴子正卖力的钻火圈。
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萧九九挤到前头,高兴的冲小猴子挥手。
云朝站在她身后,默默的喝着草莓汁儿。
萧九九看够了,从人群中走出来。
云朝便问:“还想看什么?”
萧九九道:“还想看云海。”
云朝略一思量:“云海要么在皇城禁地,要么在飞舟渡口,我带你去飞舟渡口吧。”
萧九九问:“是那鲸一样的飞舟么?”
云朝点头:“是的。”
萧九九眼眸一亮:“好,走。”
云朝便带着她,爬上高高的阶梯,到了飞舟起飞的空中渡口。
他同她一道坐在高处,看远处翻滚不休的云层。
飞舟陆续登上乘客,很快入口关闭,飞舟开始启程,灵力运转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呜呜声,宽大的翅膀如桨一样摆动起来,将云海拨动,如鲸一般向远处游去。
太阳逐渐西下,将云层染成暖金色。
萧九九胡言乱语:“好想要一只飞舟哦。”
云朝算了算钱,小脸悄悄白了白,问:“你什么时候要?”
萧九九笑:“开玩笑的。”
两人坐在渡口边吹着风,看一拨拨的游客到来与离开。
太阳逐渐坠入云层之后,夜幕渐渐低垂。
有人在飞舟站台上拥抱,依依不舍的分别。
萧九九笑:“人总会重逢的。”
云朝不太懂,但他总是乖巧:“嗯,你说的都对。”
萧九九看着渐渐沉下来的暮色,轻声道:“要是有烟火就好了。”
云朝立刻道:“有的。”
萧九九惊喜道:“真的?那在这里能看到么?”
云朝想了一下难度,那恐怕得在海上放,于是他道:“可以。”
背地里捏碎传讯石,传讯【海上烟火】。
收到的洛御哭笑不得,看了一眼洛悬。
洛悬鼓励自己:“我可以做到!我一定可以做到!”
洛御笑:“去吧,租最快的船,用最好的烟火。”
洛悬拿着小殿下的储物袋就要走,被洛御叫住,他取回洛无的储物袋,将自己的丢过去。
“用我的,给孩子留些零花钱。”
·
小公子给萧九九买了棉花糖,好大一支。
萧九九一点一点的咬。
高处的星子格外明亮,一闪一闪璀璨至极。
就在黑夜逐渐浓郁的时候,一点光亮骤然从远处升起,很快便升上高空,炸开了一朵艳丽至极的花火。
萧九九还未来得及惊呼,“砰砰砰”又是几声响,一连串的烟火跟着升空,拖着闪亮的光尾,接连炸开,铺满了漆黑的天幕。
身边穿来欢喜的惊呼。
好漂亮啊。
萧九九的脸在这花火中明明灭灭,眼睛中满是欢喜。
人间真好,无情道封印破开真好。
感谢上苍,感谢君泽、青行,感谢他们的强取豪夺,感谢他们不顾她意愿的强制爱。
才让她遇见云朝小可爱,才能让她为小骷髅和小洛无大哭一场。
才能让她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致。
愿人间永远有强制爱。
无论她说多少句不要,都请不要停!下!来!
云朝察觉到女孩儿的雀跃,低头问:“你在想什么?”
萧九九眼眸发亮:“在想一些人生的意义。”
云朝一愣,她好上进,他却满脑子男欢女爱,他快要配不上她了。
烟花持续燃放了一个时辰。
萧九九看的一本满足。
云朝问:“还有想看的么?”
萧九九垂下眼,默了默,问:“你们祈愿节什么时候有啊?”
云朝道:“还有不少时日。”
萧九九叹息:“那看不到了。”
云朝想了想:“我刚算错了,按照农历来算,正好是今日呢。”
萧九九惊了:“当真?”
云朝点头。
萧九九又问:“那我可以看到魔神大人么?”
云朝眼眸一弯:“他会出现的。”
萧九九立刻道:“那我们立刻去,晚了赶不上了。”
云朝:“好。”
萧九九很高兴,豁然站起身。
她原先没打算见,怕徒留伤感,可临走之前,却始终放心不下他。
她就想在人群中悄悄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看他高高在上,看他矜贵优雅,看他自由自在。
云朝指着下方的断崖道:“如果赶时间的话,从这里跳下去最快。”
萧九九低头一瞧,那般高。
以她的修为,跳也可以。
她刚想说好,人却忽而被打横抱了起来。
青年轻轻一跃,抱着她跳进了云海之中。
耳边尽是猎猎风声。
无数景致快速从眼前掠过,像是一晃而逝的过去。
那时洛无也这样抱着她,从高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
她听见青年的心跳,同那时一样剧烈。
·
洛御看着传讯石上传来的【祈愿节】陷入了沉思。
洛悬刚退完租船的押金,气喘吁吁的凑过来,也跟着眼前一黑。
洛御拍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到,你可以的。”
洛悬哭着跑出门。
·
萧九九同小公子回到都城脚下的时候,发现比方才热闹许多。
大街上已经挂满了祈愿节的彩带,摊铺上也尽是祈愿节的护身符。
云朝要去准备祈愿节的东西,叮嘱萧九九不要乱跑,他一会儿就来。
萧九九点头应好。
云朝离去后,萧九九开始四下闲逛,她走到先前那个摊子,买了许多粉色的魔神大人的护身符,在腰上挂了一圈,叮叮当当的,还有些好看。
算算时间差不多,当她打算再次回到皇城脚下最佳观看位置的时候,才发现人流已经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人从远处跑来,将这一处挤得水泄不通。
“听说魔神大人这次会出现,我可不想错过。”
“我也、我也。”
“快让开,让我过去,我这次一定要看到魔神大人。”
魔修人人彪悍,竟就这样将萧九九挤到了一旁。
她想要往高处看,却发现距离过远太过模糊,什么也瞧不清,想要往前走时,数位魁梧的大汉挤过来,又将她推的远了些。
祈愿节期间,怕出乱子,全程禁灵。
她的修为被压制的很厉害,对上壮汉也有些束手无策。
就这般无奈的被挤到了路边,什么也看不到。
“喂,你们这些人。”
她试图言语沟通,可环境太过嘈杂,除非她对着耳朵喊,否则没人能听见。
就在她沮丧的时候,手腕忽而被人捉住。
她一抬头,对上了戴着面具的小公子。
小公子弯眸一笑:“找到你了。”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将她捡起的小洛无。
她鼻尖忽而一酸,眼睛逐渐模糊。
“嗯,你找到我了。”
·
萧九九如愿看到了高台上的魔神大人,虽然看不真切,但他和她想象中一样高大挺拔。
她心满意足的同小公子告别,坐传送阵离开了魔域。
小公子临别时的眼神叫人心碎。
她觉得不过认识一天用不着哄,但最终还是不舍得看他难过,安慰了一会儿。
倒了几座传送阵,又改换兽车,终于在三日后的傍晚赶回了临渊城。
她当然知道不能立刻回去,现在回去解释不清,不过她早已想好办法。
她下了兽车后便直接去了地渊。
地渊的魔气尚未开始减弱,并不是进入的好时机。
萧九九也只进入到边沿便停下,她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植物,蛇藤。
蛇藤会将靠近的东西一律死死缠住,直到气绝身亡,地渊边沿的蛇藤也已达到筑基后期,对付她这种练气后期简直绰绰有余。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将腿和半边身子伸向蛇藤,蛇藤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将她死死缠住。
她试着拽出手臂,丝毫无法动弹。
很好。
接下来,只要给秋梨传讯,叫她来救自己就好。
这样就可以告诉大家她是心急为了替景尘找百腥草被缠住,这才失踪几日,以她的恋爱脑程度,他们定然深信不疑。
她用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摸出传讯石,刚刚捏碎,身边忽而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是一个来地渊碰运气的男修,背着一把剑,瘦骨嶙峋的。
他看到了萧九九,目光上下一打量,不怀好意的靠近。
“姑娘一个人?”
萧九九道:“是啊,被蛇藤缠住了,道友能救救我么?”
男修道:“自然可以,出门在外,总要互相帮助。”
萧九九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有劳道友,道友过来吧。”
男人便欢喜的走过去。
一个被蛇藤缠住的娇美女子,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好事儿。
这男人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也太好猜了。
男人走到近前,假意伸手去解蛇藤,实则手却伸向她的领口。
萧九九冷笑一声,从兜里取出一把生锈的匕首,就要刺向他的脖颈,一柄灵剑从远处骤然飞来,猝不及防的扎进了男修的后背。
那柄灵剑透胸而过,刺入极深,剑尖甚至指向了萧九九的胸口,就停在她皮肤表层,将她的衣料都微微向内顶起。
再差一分就连她一起杀了。
什么人这么混账?
萧九九抬头一看。
君泽大师兄。
那很好理解,他应该就是想将她一起杀了。
那么精准,一定是故意的。
可恶!
他青衫长剑,一副遗世剑仙的模样。
他走的轻快,背后是被浓雾掩盖的深渊。
萧九九一怔,那不是从地渊深处上来的么?他进地渊里面去了?
君泽几步便走到近前,将男人踢到一边,在她面前蹲下来,温和道:“哦,师妹怎么在这里?”
装这副温柔的模样,就冲他方才扔剑的力度,她就知道他这会儿在闹脾气。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低低叫了声“师兄”。
君泽道:“师妹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萧九九咬唇不语,大师兄的救向来要代价,她警惕的看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君泽轻笑一声,灵剑出鞘,狠狠的刺入蛇藤之中,蛇藤吃痛,疯狂舞动起来,非但没有松开萧九九,反而将她卷的更死,连另一半的手臂和脚踝都未能幸免于难。
她完全不能动弹了。
她惊呼连连,又羞耻又恐惧,只能求救面前唯一的男人:“师兄……”
君泽没什么诚意的道:“不好意思,失手了。”
萧九九红着脸瞪他,失手?这混蛋根本就是故意的。
君泽打量了她片刻,唇角一翘。
“师妹,为今之计,恐怕只能金蝉脱壳了。”
萧九九茫然的望着他,问:“什么金蝉脱壳。”
君泽笑眯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
他靠近她,抬手扯开了她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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