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言姽转过身,青玄一愣。
——一时分不清言姽和梅花哪个更娇艳。
“小白呢?”
“七爷回地府了。”
言姽随手将梅花扔了,暗纹绣花鞋在花踩进雪里。
“反正你都来了,就陪我去趟青云山吧。”言姽擦身而过。
衣摆下扫过地上沾着花汁的雪,与残花。
“大人去青云山做什么?”
言姽脚步停下,食指指尖点着下巴,转身烦躁道,“去还玉佩,不过那玉佩在小白手里。”
其实她是想去找青面。
青面可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那大人现在还去青云山吗?”
青面本和胥娘在无常殿里看家,白烛突然回来,让他去人间陪着言姽。
两人都没说什么,不过他总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七爷,可是大人发现了?”
回答他的,只是白烛回屋的修长背影。
“啧。”言姽越发不耐烦,“玉佩都不在我手上,还去青云山干嘛?”
青玄不再回话。
“我出去转一圈就回地府。”
青玄老实跟上。
“你跟着我做啥?”
“打下手。”
“小白让你来的?”
青玄点头,“七爷担心大人一人在人间。”
虽然他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连在地府都没几个能打得过言姽,更别说这人间了。
言姽嗤笑,“他一个小屁孩,你倒是听他的话。”
“属下只是地府一个鬼役。”
“哼!”
银安城城南,有一条花街。
白日里街上店铺大都不开门,唯有几家做生意的开门也无人来。
其中一家酒铺子在花街上尤为显眼,不时就有两两三三的人往铺子里来。
言姽来时,已经赶走了全部的客官。
一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指尖绕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意味深长的眼神在言姽和青玄之间来回看。
“你这是什么酒?”
“药酒。”花姑娘的媚眼像是黏在青玄身上一样,“姑娘不是买过了,怎地没试出来药效?”
言姽将酒壶扔给青玄,冷眼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青玄接过酒壶闻了闻。
“是大补的药酒。”
“然后呢?”言姽冰冷的眼神从女子身上转到青玄身上。
见言姽面色冰冷,青玄浅浅尝了一口。
那股子冲劲儿让他只皱眉。
花姑娘将手中带着香味的手帕甩到青玄脸上,被青玄后退躲开。
见此更是笑道,“这位公子看样子,不像是惧内之人。”
随后,女子带着笑与言姽冰冷的眼神对视,“这对着男子,可不能如此强势,女子啊,就应该像水一样,柔~”
“砰——”
言姽抓着花姑娘滑落肩头的衣领,将她凑近自己。
两人之间隔了一个桌子,花姑娘的身子直接碰在桌子上。
言姽的手比雪天的水还要冷,花姑娘被激得缩了下身子。
继续挑衅道,“不过小女子觉得,我们还是要像酒一样,醇香热烈,让男子欲罢不能。”
青玄拿着酒壶站在一旁,尽量降低他的存在感。
看的出来言姽心情不好,且还是与七爷之间的矛盾导致的。
只是,这女子还敢挑衅言姽。
不知言姽会如何……
“你可知何为‘磨镜’?”言姽指尖在女子脸上划过,冷冽的像是刀子一般。
“虽然姑娘貌美,可小女子还是喜欢男的。”
言姽眯眼,“那我把你变成男子,如何?”
花姑娘:“……”
“或者把这些药酒全给你灌进去,然后就我们两个独处,咋样?”这回是言姽脸上带着笑,“我在一旁,看!好!戏!”
“姑娘是来砸场子的?”
“我是来讨债的。”
说着,言姽夺下青玄手中的酒壶,一手捏着花姑娘的下巴将酒水全都灌进去。
花姑娘挣扎不开,言姽不给她选择的余地。
虽然她自己也不会选择变成男子。
将空酒壶摔在地上,言姽看向青玄,“你刚刚尝出啥来没?”
“其中有几味药有些熟悉,小姐你觉得呢?”
在人间,青玄一直都是唤言姽为小姐,白烛为公子。
言姽摇摇头,不解问道,“我为啥会觉得熟悉?我都没接触过药草。”
“……”青玄,“您不觉得这与您院子里一盆花的味道很相似?”
“你和胥娘给我院子里添了不少花草,你说哪个?”
“重点不是花草。”青玄嘴角抽了抽。
那重点是什么?
言姽还没问,她发现另一个重点。
“你咋没反应?”言姽看向花姑娘。
她和大白在床榻上发生的事,她记得一清二楚,只是其中大白和小白之间的关系没搞明白。
但那与酒无关,肯定是大白做的手脚。
“莫非要加热?”言姽再次拿起一壶酒,动用鬼力,灌到花姑娘嘴里时已经是温热。
将花姑娘放到一边,言姽又拉着青玄到一旁,“你刚刚说得什么花?那花有啥用?”
“不是花,是盆阴南藤。”
“藤还能种盆里?”言姽的关注点永远都在人意想不到中。
“……”青玄说,“那一片都是大人您想要的水榭,阴南藤不能种在水里。”
“阴南藤吃了能催情?”
青玄抬眼顿了下,摇摇头,“不能,不过阴南藤会引起欲望,如果是色鬼吃了,估摸着是会催情。”
言姽皱皱眉。
——她是色鬼?
“那她为啥没事?”言姽指了指花姑娘,“她可是妓女!”
“地府的花草,对活人作用不大,就像人间的毒药对我们作用也不大。”
言姽:“……”那她白灌两壶酒给那花姑娘。
嗯?
言姽突然反应过来,“地府的阴南藤咋会出现在人间?你是不是尝错了?”
“不管是不是阴南藤,那酒水里都有地府的气息。”
“你都尝出来了,那小白咋会没感觉呢?”
“七爷应是尝出来了,不过阴南藤泡的酒地府也有不少,喝多了顶多是发酒疯吐真话。”
言姽眉头皱得死死的。
若真如青玄所说的,那就不是酒水的问题。
可到底是什么蛊惑了她呢?
“每次碰到他都会被坑害,该不会是被诅咒了吧?”言姽喃喃自语。
言姽脾气越发暴躁,看谁谁凉的程度,花姑娘瑟缩成一团,算是不敢挑衅她了。
那满满两壶酒下肚,花姑娘现在闻见酒味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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