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公主确实是自尽。
在曾经和驸马相处的花厅中,服了鸩酒。
关于嘉敏公主的死,并没有需要通查的疑点,在确定她是自杀后,圣上就派人将她的尸体带走了。
言姽和小白烛看了嘉敏公主的尸体后,就想着和沈北竹告辞。
结果正巧碰上沈南画。
言姽心中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沈南画一看到她就直奔她跑过来。
本还是个闺中小姐,一举一动间连头上的步摇都不晃,这下一看到言姽,她头上步摇的穗子都甩到发髻上了。
“你不准走!”
沈南画双手紧紧抱着言姽的手臂,言姽甩了几下都没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
“你有事?”言姽睨着她。
“嘉敏死了,是你害的!”
言姽一噎。
这要不是她曾孙女,她高低要给这姑娘天灵盖上来一锤子。
“二姐。”沈北竹皱眉,制止沈南画继续说。
“我是你姐,你对我应该是这个态度吗?”沈南画斥责他,双手继续抱着言姽不放,“你跟我一起去公主府!”
言姽一手拿捏着沈南画两只手,将自己手臂抽出来。
“别胡闹,我还有事。”言姽拍小孩似的拍了拍沈南画的脑袋。
这本来是个长辈对晚辈的和蔼可亲的动作,言姽自己也是真的将沈南画当做是她曾孙女。
但落在沈南画眼里,这就是言姽对她的挑衅。
“有事?我看你是心虚吧?要不是你,驸马怎么会死?嘉敏也不会伤心欲绝自尽。”沈南画厉声,“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你!”
言姽盯着沈南画看,她非常不理解。
这姑娘为何总要遇到事情总要怨到她头上?
看着沈南画脸上因嘉敏去世而哭红的眼睛,好好一个姑娘,眼睛看着跟两颗红枣一样。
她心下不忍。
任由沈南画拉着她再次往公主府去。
等言姽和小白烛再次来到公主府时,令她意外的是,公主府里来了一个巫女。
巫女身着淡紫色巫师袍,衣袍上有着星宿的纹路。
一头黑发高高束起成两个马尾,插着如蜘蛛网一般的簪子。
听到动静后,巫女转向几人所在的方向。
灰色的瞳眼,没有焦距,看不出瞳孔和虹膜,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你是?”巫女面向几人问道。
“你又是谁?”沈南画语气不善,“怎么会出现在公主府?”
一旁连忙跑过来几个侍卫,拦在言姽几人面前,像是生怕他们会欺负这位巫女。
“这是乌呦国师,你们不得无礼。”
沈南画可不信这些侍卫都没见过她,看来是有了圣上的吩咐才敢这样没眼力劲。
“为何要让国师来公主府?嘉敏是自尽的,你们还想怎样?”
“自尽之人没有阴德,地府不会管她的。”乌呦国师说着。
她身旁跟着的小徒弟连拦都来不及拦。
“你说什么?!”沈南画怒道,“你才没有阴德!你才不入地府。”
乌呦点了点头,“我的确没有阴德,也入不了地府。”
沈南画一噎。
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来找茬的,不是来真诚对话的。
她不再搭理乌呦,看向守卫,“为什么要让国师来公主府?”
“圣上的旨意。”
“圣上让我来收回公主的魂魄。”
守卫、小徒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
言姽都多看了这国师一眼。
被枷锁二爷带走的魂魄能被她一个凡人收回去?
守卫拉过沈南画等人到一旁,远离乌呦。
“圣上一时悲痛嘉敏公主的事,这只是在思念公主。”
“思念公主用得着找这么个邪门的女子来吗?”沈南画将言姽推出去,“她也会招魂,给圣上禀报去,我这儿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二姐,你是不是疯了?”沈北竹皱眉。
之前圣上可是下旨要抓捕言姽,如今都要将这件事给忘了,她还要将言姽送到圣上面前。
这不跟将言姽送入虎口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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